挂了电话,小艾一身都软了。哪里有三万圆寄给他呀。没有这三万,就收不到那八万。真是,越想钱就越得不到钱啊。看来,这八万圆钱是得不到了。本来想,有了钱,到上海去打工,顺便找找秦纹呢,现在看来,一切都泡汤啦。“咳……”小艾不觉叹起气来。就在小艾六神无主的时候,那电话铃又响了,小艾拿起来问:“谁呀?”
“是我,你考虑得怎么样啦,干不干啦。要干,就赶紧把那钱寄过来。”原来是那个工作中介所的人。
“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工作吗?”小艾心存疑虑地问。“你能说清楚点吗?”
“要干你就先寄一万一千圆来,包你一本万利。不干就拉倒吧!”我的妈呀,张口就是一万一千圆,我哪里去弄到这么多的钱呢。小艾正想着,对方又问道:“怎么样?我可等着你的回答啊。说实在话,因为我们是哥们我才想到你的,不然的话,有好事谁会想到你呀。”小艾挂了电话,坐在那儿一筹莫展,有些儿呆呆的。到吃晚饭的时候,小艾问爸爸:“老爸,我们家有钱没有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老艾用吃惊的眼光看着小艾。
“我问当然有用啦,你到底有没有钱啊?”
“你是不是想去上学啊。如果想去上学的话,我没钱可以借钱啊,我就是不吃饭也不能不让你上学啊。”
“为什么非要我去上学才肯借钱呢,我不上学难道就不能去借钱了吗?”
“儿子,钱是那么好借的吗。银行的钱要利息,而且还难借,亲戚朋友的钱虽然不要利息,可是那钱更难借。人不到万般无奈的时候,谁愿意去张口向别人借钱呢。”
“唉,一切都泡汤啦。”小艾不觉又叹了一口气。
“儿子,什么事情让你这样揪心啦?”妈妈走过来问,她的一双手在围裙上擦来擦去。
小艾把这两起电话的事情和爸爸说了,老艾立即站了起来,睁大了双眼,像不认识似的看着小艾。他说:“儿子啊,你被骗啦。八万圆奖金的事纯粹是扯蛋,天上哪里会掉下馅饼的呢。”
“那他说要拿着你的身份证号码去法院告我呀,这可怎么办啦?”
“没事的,儿子,告你的话那是吓唬你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你寄三万圆去,这是他们的本意。”
“那工作的事能不能去干呢?”
“也不能去?”爸爸回答得很干脆。“是什么工作他都不肯说,这分明就是骗钱的嘛。”
“那为什么呀?”小艾很不解地问,“爸爸,能不能给我个充分理由。”爸爸没说话,妈妈说话了。“老艾啊,不如就借一万一千圆给小艾去试试吧,也许是真的能够赚到钱呢?”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啊,这是骗局。”老艾说得非常肯定。
“你就瞧不起妇女。什么事你都说我不懂,就你懂。瞧你的本事,你真有本事,你还下什么岗啊。”妈妈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那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老娘们真是讨厌,哪壶不开她专提哪壶。我下岗了,你看怎么着吧,我们是离婚呢还是分居啊。”老艾的火气被女人撩拨起来,“这下岗是我的错吗?真是的!”
“这个家有我的一半,我就不能说话啦。我一说话就要和我离婚。你这个人对我是一点儿感情也没有。离就离,谁怕谁啊!”妈妈站起来,越说越激动,把围裙解下来,死命地掼到了地上。“好,我们这就去登记财产,准备离婚。不过我有言在先,儿子可要归我。”
“不行,儿子归你,你不会培养他,会害了他一生。儿子说什么也是我的。”老艾高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