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多少年了,她一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身边除了一个师傅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旁人了。也许孤独得太久了,身边突然多出了这么些人,心里有了些安慰间的放松,甚至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身上,现在想起来总觉得自己太过于轻信任何人了。
“怎么了?”忍住伤口的作痛打马走了几步,回眸看见陆墨夕还坐在马上恍神。
“没什么,走吧。”使力啪打着马匹,马儿吃痛飞窜出去。
一前一后的扬尘远去。
他们三人的相遇短暂又惊险的过了,出了这片林后,她还是她,王爷还是王爷,太子还是那个太子,这里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出了这片林后就不会再有人记起。
当他们回到了朱洲城时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朱洲城门早已有群人伸长了脖子,在这个黎明的晨间终于迎来了他们想要看到的人。陆墨夕知道这里面大部分人都是担心着她前面跳下马的男人,对于她这么一个陌生人而言,他们无须去在意,她不过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小人物而已。
如此一想,脸上的冰霜更是重了一层。
“叩见王爷!”
群臣的朝拜响声哄亮,而陆墨夕却能冷冷的从大批跪拜的人马中越了过去,无视群人!就你那一****无视群臣的情景,飘渺如仙!
“王爷,您受伤了?”白筠一手扶住脸色苍白的上官尘,另一只手利落的指挥着下属传军医。
上官尘的线视始终都不曾离开过陆墨夕那娇小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入了城门消失都未曾收回。
旁人都急着去给这位爷治根本就顾不得上其他的,仿佛陆墨夕是透明般。就连她越过众人的那份无礼之举也被他们直接给忽视了,就连那些陆家军也是十分的担心这位炎朝的“战神”。
也许这三人中也只有陆墨夕一人把那里的一切忘掉了,却忘了那两个人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能控制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身边没有一个人的陆墨夕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回房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手上的伤口也就这么被她忽略了。她的女儿身在这个全是男人堆里根本就不能自由的伸展,虽然这个社会的封建思想与自己无关,但是她是陆墨夕,一个将军之女总不能传出一些不好听的话语吧,虽然自己并不在意但是她的家人呢?她现在要考虑的有很多,所以她才会想得到更强的力量!一个能随时可以护她家人安全的力量,或者说是权力更贴切一些。
换下那一身旧衣,陆墨夕静静的躺在大床上。
现在想想,当初若是留下千凌的话,自己不会这么累人了。可是马上一想,自己这个想法太过娇情了,打发了想要唤回千凌的想法。
“有一天你若是完成了所有,就必然要去超越一个人……”
“那是谁?”小小的女孩儿在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理解这些深奥的话,甚至于还有些想法天真,可是问出这句话时脸上表情却是认真的。
看着高大的男子背影,不大不小的女孩儿侧过耳去倾听,脑袋上系着的白色缎带已然说明了她看不见对方的容貌,前面只是一片黑暗,没有光明。
“等到那一天你就会明白了。”男子轻轻的叹息,女孩知道对方已经转过身来,认真的脸上出现在了丝丝的笑。
那个时候她还会笑,受了重大的打击后遇到这个男人后,她脸上还可以挤出讨好般的笑,因为她知道她要讨好眼前的男人,那样她才能获得更多的东西,或者说更强大的身手!
到后来,她终于明白了那个男人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复仇过后的她,漫长的行走下来,手上已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液的她突然间觉得孤独寂寞,因为,无论她走到哪里,那里就会有死人。直到只留下自己一人孤身单影,从那时起,她的行踪变得飘忽不定,满世界的跑,最后留下的只是她的嗜血代号罢了!
那一刻她决在樱花下,终于真正的明白当日男人所说的那一句话是什么含义了,当时她总以为男人指的是他自己,现在她才明白她一直无法超越自己。她无法忍受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所以她失败了,无法再超越自己。
樱花吹落间,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了,当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时,她笑了!
迷迷糊糊间,她再一次的梦到那段黑暗的生活,当她醒过来时已满身的细汗。
甩甩重得发昏的头脑,最近老是想起往日的事情,情绪很不稳定!
做了那样的梦后,陆墨夕有些心烦的打开房门,果然,那一小队的天狼队依然守在门外。
“墨将军!”见陆墨夕开门出来,由慕青带头竟对她行起礼来了。
“行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虽然从早上回到这里什么也没有问,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她还以为只是他们担心他而已。可如此,这群人竟然还能安然的守在她的房门外,那就说明那个人没什么大碍,见几人眼神躲闪间她就知道在他们不在的这两天来发生了什么事。
“陆将军可有醒来?”见几人不语,陆墨夕也没有打算追问,只要不是有关于她的事情她一向不想多管。
“回将军,就在将军出城的那晚陆将军中间有醒来过一次。”慕青恭敬的回道。
醒来一次?也就是说现在还在昏迷了?
听到这里,陆墨夕心里头还是很担心她那个老爹会撑不过来,必竟那一身伤……
当陆墨夕站陆步天的床前时,脸色虽然异常的平静,可是跟在她身后的天狼军却是知道,这个少年将军这个时候是不悦的。见到陆墨夕进来所有人都不吭声,连那前来看望的陆家军都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个莫名奇妙消失两天的少年将军。
“为何没有一点起色?”坐在桌边,淡淡的问三翻五次过来的看伤势的军医。现在陆墨夕都快要怀疑躺在床上的那位是不是被这些军医故意整得不醒人事的,或是这些人太过无能了,连这一点伤势都要拖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