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的生日那天我去了,因为在这前一天她曾来哀求过我,要我一定要回去跟她过生日,不然她会觉得很孤独的。我不忍伤她的心,再说她同我也不是什么势不两立的敌人。
那天,她的“颓驴”老爹,也就是我的那个相识而未曾相认的岳父大人也来了,可能兰子最近和他的关系已恢复正常。还有几个人我不认识,象是颓驴的手下,不过形象让人有些讨厌,虽然穿上了标志“文明”西装,但言行举止仍掩盖不了那种山野粗人的陋俗。
虽然我本就知道那颓驴就是兰子老爹,但我仍装糊涂,因为我不能唐突的去认位岳父大人。
我礼貌的走过去。“这位大伯……我们好象谋过面。”
“哈哈……”那颓驴仍象前次那样叼着支“雷管”。他把“雷管”从嘴边拿开,淡淡的吐了口烟雾“忘了给你介绍下,我就是兰子她爹。”
“你不是上次……?”我意思是想说,你不是就是上次买我店面的那位老板吗。
“哦,魏平,你别误会,我也是为你们好,作为一个父亲,我总不希望你因为一时的冲动把身边的两个钱全搞光吧,嘿嘿……所以只好出此下策。”颓驴还在为他的杰作狡辩。
“那是,那是,多谢岳父大人用心良苦了。”我礼貌的还了个微笑,但笑里带着种不屑。“卑鄙小人!”我在心里很骂了句。
席间兰子端着酒杯为我一一引见,“这是老爸,这是钱老板……这是……对了,今天是我生日,难得大家能在白忙中抽身前往,我和魏平在这里先谢过大家了。”兰子说完把手中的半杯酒一饮而尽,我也跟一仰脖,把手中的酒水倾进肚里,“我在此也谢谢大家了。”
其实,我对兰子介绍的钱老板非常感兴趣,他虽然40出头,但端正的五官还让他显得颇有活力,特别是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睛,常散发出种灼人的欲火,常不安分的在兰子胸前臀后溜达,借着敬酒的机会,我试探性的问了句,“想必你就是钱百忠老板吧?”
他从邪想中回过神来,“恩。是是是……不知魏先生是如何知道我的大名的?”
不知你大名?你前次冒名钱中人来骗走我20部水泵,你以为我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吗?你以为我就不会明查暗访到你头上来吗?我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哦,钱老板的大名,建筑行兄弟是老少皆知,我魏平岂有不知之理呢?”我言外有音的说。
“那里那里。你是过于抬举我了。其实。我钱某人,就一小小包工头,在建筑行这里面,我还算不上根小指头呢?”
“哦,魏平,听说你在毛大头手里揽了项大活,近段时间进展怎样?”颓驴听我和钱白忠说到建筑行,于是把话接过去。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知故问。
“还能怎样?今天这里出问题,明天那里出问题,不是跳板遭换,就是手下兄弟遭害,看来是没钱赚了哦。”我想这应是颓驴最想听到的话。
“哦……有这样的事。”颓驴故作惊讶,“这个毛大头,手下净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还以为他有多大个能耐呢。”
“这么说来,岳父大人你……和毛大头很熟哦。”
“岂止是熟,简直就是敌人。”
“难道你和他有什么过节?”
“也算不上过节,只是常在一起抢生意吧了,前年我有个眼看就要到手的工程,最后让他以每平米少2元的报价给活生生的抢走了。真是气得我吐血……”
“哦……有这么回事?”我有些惊讶。
“魏平啊,如果你在那里干不下去,就到我这里来吧,毕竟我们是亲戚,你要多大的工程,我给你多大,只要你对兰子好就行了。”
看来颓驴的许诺还是附带着条件的,我在心里说道,我才不愿到你手下来呢,一看就是些心术不正的人。“哈哈……我还是先谢过岳父了,我在那里还能勉强撑走,等混不下去再说吧。”
“哦……还免强撑得走……?”颓驴眼里闪过一丝狡诘的光。“撑得走就好,撑得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