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我一时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替自己辩解。
“你是很想知道那里面关着啥吗?好,现在我来替你打开。”兰子说后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
我感觉得出她的眼睛里放射着种怨气与怒火。
我的身子在惨淡的灯光下发着抖,“她是不是上来与我拼命呢?因为这意味着她的秘密将被揭开。”
她的身子逐渐与我靠近,然后缓缓的向我伸过手来,我的心紧张得快要蹦出来,因为我发现她的手在暗淡的灯光下瘦削得几乎只有骨头……
她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钥匙,然后挤过我身子,向门口走去。
门终于被打开了,她按亮了灯,室内的东西让我膛目结舌——除了几台老式水泵,什么也没有。
“难道他们知道我会闯进来,早作准备了?”我走进去提了一下靠近脚前的一台水泵,我感觉它比实际的重量要轻得多,“这水泵怎么……?”我对手上的水泵表示怀疑。
“不要说了,”兰子脸色阴郁,“你怀疑得没错,它的内心已被撤出。”
“为什么要撤出?”
“因为我们需要它来掩盖我们真实的用意。”
“你能告诉我这里面究竟装的什么吗?”我看了看还站在门边的兰子。
“毒品,”兰子说得很平淡“现在你满意了吧。”
“啊……?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在逗我吧。”我但愿她只是在跟我开玩笑。
“没错,我说的是真的,因为我觉得在你面前我没必要掩盖。我也掩盖不过你机灵的眼睛。”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你这是在犯罪吗?”我的心一下沉重下来。
“我知道,但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为什么不来找我?”
“找你!找你你理过我吗?”
“这……”确实,在这之前我一直因肖倩的事恨着兰子,每次她来找我我都没给她好脸色。
“好了,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你可以去报案了,我等着你亲手把我送进监狱。”兰子说完泪水夺眶而出。
看着她流泪我心就软了下来,“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去,让我们一同来面对眼前的困难。”我上前扶了兰子往外走去。
……
“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事情的前后经过吗?”我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心情复杂的问着正垂着头坐在床沿的兰子。
兰子沉默了会,然后悠悠的说道,“事情还得从你因肖倩的病情与我闹矛盾时说起。我老爸来顶下这店面,其实是我的主意,当时,我只是想从他那里借点钱来,把这店先买下来。因为,我觉得,如果这店一旦脱手出去,就意味着我与你从此就永远的告别商场,失去了发展的机遇,我知道,做电器这行,你在我心中应算是个天才。其实你也非常喜欢这行,假如不是因为肖倩,你是决不会把它转让出去的。
至于临时砍价,那完全是我老爸的主意,我决没有在你脆弱的心口上插一刀的想法。这么久我一直未给你解释,我是怕在你对我还有成见的情况下来说这事,只会越描越黑。
我相信你不会永远抛下我不管,那不是你魏平的个性,在我心目中,你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你总有天会回来理我的。
虽然当时我因肖倩的事跟你拗气,但那并不是我本意,我是想让你能多为我们自己考虑下,也许,作为个女人,这样做是自私的。
一直不愿和你离婚,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爱你,哪怕是你骂我自私,卑鄙,没有同情心时,我都忍着,因为,我怕失去你,失去了你我不知怎么活。其实,这当中的种种手段,都出于一个目的,那就是,我不想让你从我手中溜走。
后来,我的生意越来越不如从前,我也曾怨恨过你,但怨归怨,但我一直幻想着你某天能回来和我重振旧业。
直到有一天,我听说你在建筑队有了新的起色,并且又把肖倩接了过去,从那时起,我开始失望了,我相信你不会再回来了。
就在那段时间的某一天,我爸爸突然到店里来看我,看到我无精打彩的样子,于是就问我怎么回事,我跟他说了我心中的痛苦。
他听后咬了咬牙‘看来得给这小子点教训了,欺负到我女儿头上来了’,
当时我正在怨头上,于是说,‘那你就找两个手下教训教训他嘛。’
他知道你是在毛大头手下办事后,更加坚定了教训下你的决心‘正好,我也准备收拾下毛大头那****的,那就从魏平下手吧。’
看着父亲咬牙切齿的神态,我有些担心‘你们千万别对他下手太狠了啊。’
‘知道,女儿,我不但不会伤他根毫毛,而且还会让他乖乖来求你。”我知道他也曾出入于商场,常攻于心计,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听了父亲的话,我心里宽松了些,‘爸,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了,以前我对你不好,我现在知道错了。’
‘恩,两父子还说些见外的话干吗,女儿有难处我当父亲的能不帮吗?’爸爸和善的对我笑笑,‘女儿,不过,爸爸今天来,也是有件事得求你帮个忙哦。’
‘说,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我当全力以赴。”我把此当做对父亲答应帮我的回报。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只是想借用下你的地下室放点货。’父亲知道我有个地下室,这是他来帮我顶店时就看到的。
‘什么货?只要能放得下,你就尽管拿来放。’我以为父亲只是放些建筑上的工具之类。
‘放得下,我早看过了,不过我也不白放,我每月也给你点租金。’
‘租金就别说了,我还欠着你的钱呢’
‘我那钱你先别急着还,适当的时候我会给你免点,租金我还是要出,你也要吃饭,就当和你爸作回生意吧。’
‘嘿嘿,行,爸,你什么时候想来放就来放。’我就这样答应了下来。
后来他们把货拿过来,是钱百忠和另外一个人趁天黑拿过来的,他们要我以后锁好地下室,不让任何人随意进去。
看他们就一纸箱装着点东西,而且做得那样神秘,我就问钱百忠是啥东西。
钱百忠把我拉到一边,轻轻附在我耳边说道‘是毒品’,说后还在我耳边轻轻吹了口热气‘妹子,懂吗?是能够让人兴奋的那种。’
看他流里流气,还借机调戏我,于是我讨厌的恨了他眼‘流氓,搬走,我这里不放这些东西’
钱百忠阴险的笑笑,‘妹儿。你是不是想让你父亲去坐牢,如果想,我们可以马上拿走。’他狡诘的看了我眼,‘妹儿,别忘了,这店面可是你老爹出钱买下来的。’
在亲情与金钱的双重压力下,我只好身不由己的让他们一伙人胡来着。
后来,听说他们几次对你下了手,而且都是重手,我有些后悔起来,我去求他们再别伤害你了,可他们说他们想整的是毛大头,至于你,夸了最好,到时他们可以把你拉过来,然后一起干,他们知道你人很机警。”
“这么说,那个死了的‘小姐’也是他们安排过来的?”说到毒品,我想起了那个死在树林的女孩。
“应该是吧,好象是钱百忠在某个酒店里认识的一个情妇,据说,抽粉抽得厉害,又不想出钱,所以,他们就利用了她。”
“畜生,真实一群畜生,简直丧进天良”听了兰子的话我愤怒的骂到。
“好了,听了这些,你可以去告我了。就说是我一个人干的,千万不要供出我父亲来,他能有今天这样的事业也不容易。”兰子象是掀开了一块一直压在胸口上石头,“我知道,我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不,这事与你无关,你只是个受害者,我要告的是钱百忠这伙畜生。”其实我也还没拿定注意,我还不知道兰子是否也难脱干系。
“不,那样会害了我爸。”兰子乞求着我,“你就饶了他们这次吧”
看着眼前可怜的兰子,想起她刚才说起的我走后的种种辛酸,我不禁潸然泪下,我走过去把她搂进怀里。“兰子,你走到今天这一地步,我也有相当的责任,自从慧出事过后,我一直在婚姻上胆小慎为,为的是不再给身边的人造成任何伤害,可是,最终还是……”我有些说不下去,因为兰子要是被关进去,陪伴她的将是深锁的高墙,还有就是冰冷的铁窗,这对开朗的她来说,简直无异于死亡,“我曾经以为你很坚强,没想到你只是在跟我赌气,在你详装的坚强背后,是流泪的灵魂,是钟爱的脚步。我这辈子真是罪孽慎重啊……”
兰子也哭了,哭得象个刚得到父爱的小女孩,“平……我不怪你,这都是我自做自受……我进去后,希望你能经常来看我。啊……”
那晚,我就这样和兰子抱着,哭着,劝着,安慰着,直到太阳又一次从东方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