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摸清神秘女尸背后的真正元凶,公安局的同志是反复来小树林里勘察,并常找阿蒙等人去问话,看着他们那种兢兢业业不辞辛劳的工作精神,我几次都想走过去跟他们说——我知道凶手是谁。可是,每当这种想法冒出头顶,我浑身上下就会不寒而栗,因为,只要我上去开口说一句话,公安局的同志马上就会对“颓驴”、钱百忠等一伙人采取行动,至于兰子,我想,也是难逃干系。只是会比他们进去得迟一点吧了。“颓驴”现在已是疾病缠身,是个离死不远的人了,要是把他给推进去,除了有颗正义的子弹在向他招手外,更多的应是病魔会快速的封杀他的生命,还有就是兰子,她现在已怀了我的娃,要是被关进去,岂不是让孩子未出世就去经历铁窗之苦。
我一直在正义与邪恶两种观念里挣扎着,我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
说实在的,人都有种眷恋之心,颓驴虽然行为可憎,但他毕竟是我老丈人啊,再说兰子,都与我耳鬓撕磨数年载了,即使是条狗也养出感情来了,要我亲手把他们送进去,我真还有些于心不忍。
让我改变这一想法是在工地上又一次差些出事之后,那晚二传手出去解手,他为了在阿芳面前争表现,常爱解完手还到工地上去溜一圈,因为去工地会从阿芳住的地方经过。这样他既可以看看阿芳又可引起阿芳的注意,何乐不为。
不过二传手那晚倒算是歪打正着,本来他只想去溜下就回去,没想到走过去正碰上个人在黑暗处鬼鬼祟祟的。二传手在心里想“****的,你是又想来搞破坏吧?今晚可让你大爷给碰上了。”他从地上拾了块砖,不声不响的向那人背后走去……
就在他欲向那人背上拍去时,那人确似已觉察到。猛一转身,“喂,别砸,别砸,我是阿光啊。”
“阿光?”二传手急忙收住手势。“你在这里干吗?”让二传手没想到的是,原来他准备砸的人却是一个宿舍的阿光。
“我……我……来撒尿。”阿光慌不择词,编了个不大圆和的慌言。
“撒尿,撒尿上这里干吗?不上厕所里去?”二传手疑问道。
“我刚好从那边回来,突然尿急,就上这里来了。”阿光急忙补充说。
“哦……原来是这样哦。”二传手突然瞥见阿光腰间别着个硬翘翘的东西,估计是扳手之类,但他并没露声色,他不想在还没抓到把柄之前去揭这事。“又是去哪里打牙祭了吧?”
“说球得,我这两个钱哪还有拿到那些地方去的份。看到还……”阿光说道。
“怎么?家里又催钱了?”二传手知道阿光老婆是个长年药罐子。这是阿光自己亲口在宿舍里说的。
“恩……”阿光叹了口气,“我就这个苦命啊,到手的钱还没捂热又进了药店里了。”
“没事,没事,回头找弟兄们凑和凑和。”二传手知道阿光也是个老实人,见也没搞出什么事来,随便说了几句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