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忙着给肖倩联系医院,肖倩却突然失踪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对正坐在沙发上折着衣服的兰子问道。
“我知道怎么回事?”兰子回头冷冷地甩了我句,然后又自顾自的折衣服,嘴里不服气的嘟哝道,“妈个疯婆子,想跑就跑,管我屁事啦!”
“什么,疯婆子,不关你事?”我把手上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文件包往沙发上一甩,“兰子,我可忍了你几天了。自从我把肖倩带进门,你就横鼻子竖眼的,你到底还有没有点同情心?”我心里憋气,声音就有点大。
“什么?我没有同情心,难道每个人都要我去同情吗?她疯了,可怜!难道是我把她逼疯的?”兰子见我毛着脸,把手里的衣服一扔噌地一下站起来。
“算了,算了,你们别吵了。”表妹听见我和兰子卯上劲了,赶快从厨房里跑出来,“是这样,今天上午我在家洗衣服,看肖倩一个人蹲在屋角“唧唧咕咕”又说又比的玩。洗完衣服拿出去晾时还见她来着,可等晾好回来,就不见人影了。好好的,又没人打她骂她的,平白无故的,就不声不响的跑了。都是我不好,没把她看稳。”
“表妹,不关你的事。”我在沙发上拣个空位坐下,“这里面你也许还没看明白,有的人一直对人家横眉冷眼的,你说人家能安心在这里呆吗?人家虽然是个疯子,可人家人性还在啊,懂得起的。”我故意把懂得起几个字拖得长长的。
“魏平,你把话说清楚点。谁个对她横过眼?”兰子听我话中带刺,把重拿回手的衣服又是一丢,“说嘛,我今天就要听听你话里的‘有些人’是谁?”
“真的没有吗?那天人家不小心滴滴口水在桌上,你不是端着碗就跑了吗。还有,人家上次厕所,你要冲百十遍。”面对兰子的骄横,我已不想给她留面子。
“是,我承认。吃饭时口水鼻涕遍流,你不恶心我还恶心呢。”
“是,你恶心。你不流口水,你不解大便?难道你的口水拌过蜂蜜,大便拌过香精?”
“懒得和你说。”兰子看我有点胡搅蛮缠,生气地把折好没折好的衣服抓起来乱仍一气,“去叫你那疯婆娘来折吧。”说完就跑回房去“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表妹见我把兰子气跑了,走过来小声劝我,“魏平,你把脾气忍点,兰子对你都掏肝掏肺的,你也让让。人跑了要去找嘛,用得着这样两口子来大动肝火的吗?”
“人家一个疯子,分不出个东西南北,谁知往哪个方向跑了,能上哪去找?”我叹了口气,“都是我造的孽啊!”
吃饭时表妹一而再再而三地催兰子出来吃饭,兰子只说不吃,不吃,气都气饱了。
后来静下来想了下,觉得自己火气是重了点。本打算睡觉时说两句体己话哄哄,让兰子把气消下去,无奈兰子那晚死死的把门闭着就是不开。
慧原来睡过的那间房我一直关着,没让任何人进去,就连兰子也没让,我不想让任何人动她用过的东西。
没办法,那晚我睡到了慧临走时睡的那张床上,睹物思人,我不禁泪如雨下,我一遍遍扣问苍天,这究竟是为什么?
旧伤未愈,新痛重增,我的一生,可谓是孽债累累,伤害多多。感情有时是把双刃剑,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第二天早上,兰子和我一句话也没说。面对突来的陌生,我不知道前路还有多少难以逾越的坎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