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肖大伯回到家后,肖大伯叹了口气。“唉,找不着就算了,别去为难别人了,人啊,就是命,也许倩儿是前世欠你的,我不怪你,你也有难处。”
其实,肖大伯说这话时眼里有种莫名的悲壮,谁又不爱自己的孩子,谁又愿看着自己的儿女受苦?只不过他们山里人老实惯了,总拿命一词来麻醉自己痛苦的良心。
晚上心里烦躁睡不着,干脆去找没啥睡眠的肖大伯聊天。当肖大伯聊到我离开后肖倩的事时,不禁老泪纵横,“唉,倩儿受了些苦啊,从昆明回来时,她的肚子已开始大了,我和她妈妈追问起这事来,她才跟我们说了实情,我当时气愤得很给了她两个耳光,她连躲都没躲下啊。你不知道,这是在我们白族是丢先人的事啊,女孩子没结婚就怀了别人的娃,是在人前抬不起头的啊,要是有娃的爸在身边还好说,可遮掩下名正言顺把事办了,可你们就……”
“对不起,大伯,都是我不好,主要是我爹、还有我小姑一直阻拦,其实,我是真心的要娶肖倩的。”我忏悔的解释说。
“唉,女孩子就这样,一旦作出了糊涂事,吃亏的总是自己。”肖大伯继续说道,“当时我估计你再也不会来了,想让倩儿去把孩子拿掉,可她死活不肯,说什么也要把孩子生下了,她说你说过要回来的。
外面戳脊梁骨、吐口水的人多了,倩儿不敢出门,她就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里,还常要我们去村口望望,怕你来了找不着路。
我们常骂她傻,可她却总是不当回事,还说什么天天晚上都梦到你,你会回来要她的。”……
肖大伯的话让我忍不住想哭,我不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给肖倩带来如此大的伤害,“大伯,请不要悲伤,我会对肖倩负责的,她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一定要让她好好的活。”
叶旋那里我又去了两次,她还是那句话,“孩子的事我也不清楚,我能说的全说了。”
我在纷乱与愁思里徘徊,难道我真的应象肖大伯说的那样放弃吗?不,我绝不能放弃,为了肖倩,为了那个曾为我背负过沉重骂名的女孩,我就是丢尽老脸。我也绝不放过一丝可能的希望。
纷繁里突然想起个人来,桂花,对,就是她,也许她能帮上我的忙,因为她距那里不远,也许她们比较熟,说起话来方便些。
当我再次见到桂花时,她正忙理着家务,见我突然到来,她有种意外与惊喜,“嗨,哥,你这么快就把事办好了?是不是来带我一起走?”
“唉,没有,正难着呢。”我叹了口气。
见我一脸愁云,桂花受了感染。她也跟着焦虑起来,“很难吗?”
“是的。”我说道,“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说,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到,我尽力帮你。”桂花还是先前那样爽快。
“是这样……”我跟桂花说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没想到桂花的回答给了我个意外的惊喜。“哦,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她,叶旋,我表嫂呢,她男人是我舅舅的儿子。没事,没事。我去跟她说说。”
“啊?,她是你表嫂?”
“是啊。我娘家就在那边呢。”
“啊,真是太好了!”我一高兴,差点去拥抱桂花。
桂花看懂了我的意图,脸一下红了。“深圳有这习惯吗?”
“哈哈,对不起,差点把你当自己人了。”我说的自己人是指的兰子。因为她有这习惯。
“我能是你什么人?”桂花其实对我有点好感,我是知道的。
“朋友,好朋友。”我爽快的答道。
“朋友?也好,我们这朋友就是差点超过界线。”桂花给我的印象就是心直口快的,一种很清爽的感觉。
“你爹呢?”来时光顾着问事,把桂花的公公都抛脑后去了。
“他下地去了。”桂花淡淡的答道,我再次感觉她公公这人挺好,就象农村说的老黄牛,任劳任愿的。
“他知道你放了我的事吗?”
“知道,我都跟他说了,他说,其实当晚他就不想抓你回来的,只是黑子那死人捅的。”
“你不是放了两百块钱给我吗?”桂花突然提起钱的事来。
“是啊。你公公知道了?”
“没有,这事我怎么好跟他说。”
“是我的一点小意思。”
“我想把它还给你。”
“别,别,你千万别把它还回来,不然我心里不好受。”
“你的意思是?给我的补偿。”她的意思是那晚我动过她。
“没那意思,我是看你们困难。”
“哈哈,这样说我可以接受,如果是为那晚的事补偿,我可不会要。”让我搞不明白的是。女人为何宁肯输在理上也不愿输在情上。还有就是,白族虽然民俗说来比较传统,但还是有些女人有献身精神,这说明情是世界上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
我和桂花约好第二天在叶旋家见面。
前路茫茫,叶旋真的能说出事情的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