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的眼中带着几份赞许和欣赏,作为个男人,这点眼神我是读得懂的。“你是说又很娇气?”
“嘿嘿……”她不可置否的笑笑,“来,蹲这里帮着洗菜。”她把身子往旁边挪挪,就象跟我认识了好久似的随和的跟我打着招呼。
我挽了挽袖子蹲过去,“就这点活,你还忙不过来吗?”
“这点活?!”阿芳从旁边拿过一个象猪篓样的筐子过来,“你把老板想得太简单了,光这点事还要派你来帮忙。”她一把一把的往“猪篓”捞着菜,“下午有空了还需去工地周围收拾收拾断砖,还需去拾些碎木板回来做柴火……事多得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冒冒失失的闯个人进了,“跟老子有没有开水?”,此人声如雷过,满脸挂腮,一对眼睛亮得象两只灯笼,滚动中散发着凶光。
“那……!自己舀。”阿芳向屋角一个大瓦缸努努嘴。然后又回过头来自顾自的捞菜。
听阿芳这样一指,这时我才发现屋角放着口大瓦缸,想必这就是供这些建筑工人饮水的地方。“想必这缸怕能盛几担水吧。”我问问正忙着捞菜的阿芳。
“是啊,光这点开水,一天就需烧个把小时。”阿芳从菜里理出一条枯草扔在地上。
“吐……我吐……”……“*****你奶奶,******这都昨天的了。”那挂胡喝了口水吐在地上,“******都啥时候了,还没烧鲜水出来,你是成心想让你大爷拉肚吗?”
“拉死你活该,要喝鲜的自己来烧。”阿芳没好气的答道,好象她并不畏惧那人的凶相。
“*****你奶奶……”那人说着把目光扫过了,“哦……跟老子今天旁边陪了个野汉子了……”他把眼光处在我身上,“耶,跟老子斯文得象个秀才,你看那手儿,嫩得就跟条藕号把似的……”他裂着嘴露出满口的黄牙,不屑的冲我坏笑,“你当心这骚婆娘把你卵子都给剜来生吃了啊。”
“*****死你娘。二传手,你看他嫩,把你妹儿拿来许给他嘛。”阿芳豪无惧色的回敬着那粗野汉子。
“你……”那人气得说不出话来,“算了算了,老子不跟你个臭娘们一般见识……”那人说着把碗一搁,气冲冲的就要出门。
在临到门口时,他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我眼。他这一眼瞪得我浑身发麻,就象把刀子在我胸前晃了晃。
待那人出得门去,我赶紧对阿芳问道,“那人是谁,看起来好凶的。”
“一个劳改犯,来这里有两年了。”阿芳平和的说道,“你别看他很凶,他是拿我一点没办法。”……“别怕他,他怕敢跟你吃了?”她为我壮壮胆……
“嘿嘿……”我笑得有些虚伪。“我怕他干嘛,我和他一无冤二无仇的,”
“话可不是那么说。”阿芳说道,“这建筑队的事就讲个不怕事,你越怕他越认为你是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