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夜凰“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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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本张狂

曲径通幽,小亭依翠,春事才过。看笋成竿,等花著果。

殿前扫地浇花的宫女一见他们一行人,立刻恭敬的跪下行礼,没多久就有个大约三十余岁的宫女走了出来,对夜长留深深鞠躬,神色间很有两分不卑不亢的意味,衣服的料子足以比得上一般的大家闺秀,“皇后娘娘有请。”

夜长留勾起唇角,不动声色的把这颇为冷清的“栖凤殿”打量了一下,慢悠悠的抬脚,跟着管事的嬷嬷走了进去。

二殿下在殿门口徘徊一会,就见观察宫中情报的眼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附在耳边听了什么后,扬起一丝“果然如此”的微笑,又带着身后那大堆的宫人如流水般退去。

“夜王免礼,看座上茶。”层层珠帘后,传出一个温润的声音,最后一字带了些许颤音,听得出说话之人身体并不怎么健康,起码故意装的不怎么健康。

夜长留也不客气,既然不知怎么给娘娘行礼,也就对付着随意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在刚刚搬上来的梨花圈椅上坐下。

“来人,把珠帘撤下去吧,王爷又岂会对妾做些什么。”珠帘后,那声音又幽幽传来,立刻有人上前挪走了珠帘,换了一层起码可以看得四分清楚的薄纱。

薄纱后的人影抬手掩唇,隐约能看到一身素色的衣裙,身上必然是挂了不少东西,轻轻一动就传来珠玉碰撞之音。

夜长留听得挑眉,不明白皇后演这一场戏是为了什么?难道夜子安以前是男女通吃的?那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大嫂下手吧。

帘后的皇后若是知道夜长留把她恩威并施,粗中有细的精心安排想到了什么地方,八成会气的吐出口血去。

“夜王……妾一介女流,如今世上唯一怜惜妾的人又龙体欠安,妾在这深宫中无以为继,孤儿寡母还引得众人纷纷猜测。妾不求别的,只求夜王看在皇儿年幼,心智尚不成熟,万万别和他一般计较。”纱帘后的女子娇弱的扶着额头,十指殷红的丹蔻在淡粉色的纱帘后显得尤其明显,而此时她把那尖尖的十指都放在纱帘上来回厮磨。

“本王自然不会和自己的侄儿计较,娘娘实在是多心了。”夜长留看那血红的指甲看的发麻,眼角抽了抽。

“那就好,妾……妾有一事相求,还请王爷成全。”那帘后的女子似乎难以启齿般的低着头,话未出口就先缀泣起来,话音刚落,竟直挺挺的从床上站起,纤细的手指在跌落的一瞬间重重的拉下面前若有若无的纱帘,重重的直接跪到了地上去。

夜长留在对方站起那一瞬就感觉事情蹊跷,连忙闪身躲过,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得外面殿门被人颇为大力的踹开,二皇子那阴沉的脸孔和太子不动声色的表情一起出现。一见堂堂皇后就那么无助的跪在地上,夜长留则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四周散乱的活像是经历过一场挣扎,更别提那当朝国母梨花带雨的脸上,还带着一个已经肿起来的巴掌印。

二皇子顿时出奇的愤怒了,立刻上前扶起人比花娇的皇后娘娘,痛彻心扉般控诉道:“皇叔!你好狠的心,如今父皇尚在,就已经不把一国皇后看在眼里了么?!”

此言一出,周围本来还处在惊讶状态中的宫人们顿时回魂,一个比一个快速的跪下,眼泪说来就来,哭得好像皇后娘娘归西了一般。

妖孽太子今日不知为何突然转了性,没在穿那些色彩艳丽蛊惑人心的衣服,而是正统的穿了一身代表太子的四爪蟒袍,连发带都用的是坠了明珠的鹅黄绸缎,少了几分媚意多了几分庄重,一双桃花眸泠凝着,却让夜长留觉得很是不适应,不由得想笑。

可夜长留活了两世,又真怕过谁?既然想笑,她索性也就真笑出声来了。

明白被嘲笑了的妖孽太子微微侧首,在大家看不到的角度冲着夜长留抛个媚眼,当得起风情万种,秀色可餐。

撇开夜长留和太子的互动不谈,这一笑,却笑得殿内所有人都跟着愤慨和奇怪起来。

“夜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明所以的二皇子虎目怒瞪,只当对方不但欺辱了他的母后,如今还当众放声嘲笑,看样子若不是那娇滴滴的皇后还靠在他身上,就要冲过来揍夜长留也说不准。

“本王没什么意思。”夜长留笑意不减,一派淡然的理了理淡青色的锦绣长袍,一步迈回那梨花圈椅前,直接坐了下去。“倒要问问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了。”

殿内足足不下一百余人,人人的眼睛都紧跟着夜王的一举一动,太过专心以至于哭的声音都消退下去,全都保持着张嘴面带痛苦的表情,实际上却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夜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虽然以女子之身封了王,但为人骄奢淫逸、欺软怕硬,即使抛开这些不谈,也不过是有个王爷的空名,至今还呆在京城内,皇上根本就没有给与封地的意思,只是享受着王爷一般的待遇。

而如今,这个懦弱胆小、没什么实权的王爷就这么当众的打了皇后娘娘一巴掌,竟然还能做到面不改色,打完了还像没事人一般,就那么若无其事的坐了下去。

若不是女子绝对不能称帝,他们几乎要认为这就是夜王挑战皇位的开始了。

“妾……妾哪敢有什么意思?”皇后娘娘被夜长留嘲讽的口气问的一愣,然瞬间就晃过神来,可怜兮兮的从自家皇儿怀里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小脸,不知是驻颜有术还是年龄尚小,看起来比那个病弱的皇上要年轻许多。

“不敢?”夜长留陡然提高了声调,直接站了起来,一脚把刚刚坐着的梨花圈椅踹了出去,极为“凑巧”的砸在那个正围在附近看热闹看的目瞪口呆、疑似皇后下属的嬷嬷身上。

那嬷嬷被砸的“哎呦”一声,习惯性的想找她家娘娘哭诉,哽咽还未出口就意识到了这不是哭诉的场合,又对上夜长留似笑非笑的目光,青着一张老脸万般委屈的消了音。

皇后抓着二皇子衣服的手顿时紧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