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风华霜剑世世与君同花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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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是你叔

长留大殿上,白子画白衣银冠一如经年,如墨的长发整齐的垂在身后,长袖挥动,殿下众弟子跪倒在地。

“尊上!”

再一挥衣袖众人起身。白子画在玉石高倚上襟言危坐,高冷脱俗,整个长留殿银光摇曳。笙萧默坐在左侧的玉石凳上,花千骨则站在了白子画右侧,双手不自在的绞着衣襟。

长留山九阁三位元老,朽木,桃翁,流清也在两侧落座。

“尊上,凤凰泪失窃,实乃监管不严,我等难咎其责。”桃翁率先开口,打破安静。

白子画不怒自威,冷淡开口“凤凰泪乃长留镇山之宝,大多数长留弟子并不知其存在,千禁阁中又有双重结界护佑,世上无几人可以做到取走却不留任何痕迹。”

“尊上可是有线索了?”表情严肃的朽木青衫长袍,彰显威严。

白子画微微蹙眉,深邃的眼眸远远望去,淡然开口:“除却坐化和登列仙位的诸仙,还有三人可有此举,七杀殿的杀阡陌,阎焰山的顾寒天,还有。。。”

“还有何人?”桃翁的急性子忍不住问道。

白子画轻叹气,缓缓开口“东海九里连城,冷潇然。。”言罢,过往一幕幕在眼前飞驰而过。

花千骨听闻杀阡陌的名字出现,不由打了个寒颤。

“恩。。尊上分析的极是,不过何人嫌隙最大呢?”朽木捏着胡须,缓缓开口。

白子画从回忆中解脱,强做镇定,“以杀阡陌的功力,突破双重结界需费些功夫,硬闯势必弄出声响,惊扰守卫。顾寒天未踏出阎焰山三百余载,潜心研究道法心法,不问世事。”

言罢白子画又陷入沉思,花千骨觉得师父今日有些奇怪,说话总是留着一半,听得她也心急如焚。

“冷潇然。。。。”白子画又沉默了,只是这次的沉默只维持了三五秒钟,便被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长留大殿上回荡着畅快的笑声,顷刻间一个白衣男子从天而降,穿过众弟子,站在殿下的玉石台阶上,与白子画不过三五米远。

众人不由惊呼,快人快语的舞轻罗长剑在手,已朝来人冲了过去,一旁的火夕还未伸手去拉,她已经飞起身形,灵巧的跃过众人,直奔那人面门而去,“何人擅闯长留大殿。”边用震慑的语气吼道。

“啧啧啧,女中豪。。”火夕话音未落。

只见白衣男子指尖点点光闪,刹那间舞轻罗的身形又“嗖”的向后飞去,砸在火夕的身上,“哎呦”一声,手腕吃痛,长剑应声落地。

白衣男子微微抬头看着殿上正襟危坐的白子画,面露微笑,修长的身形,素净的长袍轻缈的飘动着,如墨的黑发随意的四散飘荡在雪白的绢绸上,眉间耀眼的印记闪烁着光芒,细长的眼睛顾盼流转,深红的眼眸璀璨若珍宝,面如傅粉般细腻,指若翠竹般修长,举手投足间,风度自觉翩翩,如清风拂面,玉树临,风不止。

“不愧是长留上仙,嫡传掌门人白子画啊。”袖口一垂绸带在手中随意玩弄着,慵懒纯净的声音似有魔力般动听。

白子画修长的手指轻颤着覆在玉石扶手上,抑制着内心的波澜,徐徐的站起身来,面似沉着冷静,可是花千骨分明看到了他眼波里的压抑与难过。

“果真是你。”

冷潇然眉目舒展,清淡的微笑挂在俊秀的面颊上,“怎么?多年不见。连师叔也不叫了?”

白子画轻抿嘴唇,神情庄重目不斜视的看着眼前的人。

“还真是长大了,衍道也要敬我三分,师侄竟如此无理。”听似责备的话语,却用另外一种轻挑的语气说出,未有半点埋怨之意。

“你早已背离长留,此事无需再提。”白子画目光黯淡,轻低眉目,眼中略过些许难过。

冷潇然听言也不恼怒,低头玩弄着手中暗波流转的青色丝带,淡然开口:“不是师叔,至少也还是你叔叔吧?千年前你师父长留山涧中拾回你,你还是个婴孩,我去逗你,一泡尿全撒在我衣襟上。对了,还有儿时,你贪玩不练功,是谁替你说情,代你受罚?当然啦,也是我拉着你去溪涧摸鱼抓虾,你才错过了早课。”冷潇然喋喋不休的说着,

大殿上一片哗然,有几只不知死的鬼还议论呢:

“哇,尊上也有小时候啊?”

“放屁,你一生下来就长这么大啊?”

能在这长留大殿上的都是些什么人,蚊子哼哼也能听见,何况是窃窃私语。

笙萧默羽扇一挥站起身来,冷光扫射过殿下的众弟子,瞬间一片肃静,

回过身,低声在白子画身侧说道:“他果真是曾经你与我说过的冷师叔?”

白子画别过头去,轻瞌眼帘,默然点头。

是的,他就是冷潇然,白子画儿时最依赖的冷师叔,他带他上山打猎,教他骑马射箭,去集市给他买回面具人偶,在溪边山涧他将幼时的白子画高高抛起,稳稳接住,那时的笑声仍回荡在他耳边。冷潇然充实着他整个童年,对白子画来说,冷潇然,亦师亦父,亦兄亦友。突然有一天他就那么离开了,衍道不许他再踏足长留,说从此不再是师兄弟,幼时的白子画哭着寻了他很久,从那以后他再不拘言笑。陪伴他的永远是严肃清冷的师父,长留山静默的花草,溪涧放肆畅游的鱼儿。年幼的他不懂何为离道坠仙,只知道冷师叔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