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风华霜剑世世与君同花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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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魂游不归砚之一 ——大战前夜

一股淡淡地清香沁人心脾,熟悉桃花的香气将花千骨唤醒,睁开眼帘,这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地方,云梦缭绕的长留山,风景如画的绝情殿。

花千骨静静的走过,一切都若经年一样,一草一木都似从未改变。

抬眼看去,那山那水,那屋那檐,都一如既往的美好。

暮色笼罩的绝情殿仿若永远都这般寂静,走过长廊,花千骨伸出手抚摸过她无数次依靠着的栏杆,手掌却似透明一般穿过栏杆,她不能说,不能碰,也没有人能看得到她,此时的她不过是一缕游魂罢了。

安静的坐在桃花树下,看着昔年她栽的桃树,如今枝繁叶茂,漫天的落花洋洋洒洒的落入尘土。她在等他,游离的魂魄无法用微观之术,但她知道白子画就在这绝情殿之上的某一处。

仿若是在曾经自己的房间中发出的微弱响声,花千骨急忙往那个方向跑去,房门虚掩,白子画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暗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桌上精致的黑檀匣子在黑夜中散着淡淡的光芒,他手中细细翻看的花千骨曾经画的那些画。一张张,一卷卷,每一笔勾勒,每一抹痕迹,似乎都记载着跨越千年万载的思念。“小骨。。。”白子画喃喃自语。

此时的花千骨就在他身侧,“师父。。。”伸手穿过他漆黑的发间,“师父的发有些乱了。。。”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看不到自己的身影,她就在他的身侧,看着他心碎的眼神,难以抑制的按着手臂上的伤疤,汗水合着泪水一并落下。花千骨的心似刀剜过般刺痛着。

“师父。。。别哭,我在。”明知他听不到,花千骨还是不由自主的回答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的关门走出房间,似曾经无数个夜中,他怕她做噩梦,陪她入睡,轻些,再轻些,恐怕扰了屋中熟睡的人。

她随着白子画的身影慢慢的走着,看着他痛楚的眼神,心痛无比,他的手臂上还缠着纱布,这应该是他刚从七杀殿回来的那夜,他宁可削肉剔骨也不要承认爱上了自己,花千骨泪水早已泛滥。那日七杀殿上他转过身的绝决似乎就在眼前,可是独自一人时他是那么痛苦,“师父,这又是何苦呢。”花千骨喃喃自语。

露风石上流光琴闪烁着淡蓝色的微光,花千骨在他身后坐下,她只愿静静的陪着他便好,风吹起他雪白的衣襟,白子画的琴声悲怆凄凉,他再不是那个琴音让人听起来无念无欲的长留上仙了,烟焚散,散了纵横的牵绊,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

看着他,陪着他,哪怕是一缕游魂,花千骨也愿永生这样守在他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白子画缓缓起身,落寞的身影走入房门,抬眼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到处都有她的记忆。

不多时一抹暗金的身影在绝情殿中落下,笙萧默看着房中失魂落寞的白子画不由的轻声叹气:“你真的打算再也不见千骨了?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她的。”

“我还有什么资格见她?她终究是恨我了。只怕她今生今世,都不想再见到我。”白子画默然开口。

“爱恨,是为执念,可是你为什么总逼着自己不去爱她?甚至连着绝情水的伤疤都要自己剐掉,难道这不是执念么?”笙萧默语重心长的劝慰着,叹了口气笙萧默继续说着:“难怪千骨会恨你,难道这份爱对你来说就真的这么不堪么?”

花千骨指尖紧紧的攥紧,笙萧默替自己问出了百年来自己一直想问却不知如何出口的问题,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白子画眼眶发红,泪水在眼中出现,微微抬头,期许的说着:“我从来没觉得这份爱是不堪,或是耻辱,即便这份爱是错误。可我是她师父,我没得选择。我一次次逼她放弃,可是没想到,连我自己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明白了他的痛楚,笙萧默不忍的开口:

“师兄,既然你能够接受她的爱,能够包容她所有的一切,那你怎么总是将自己的心束缚起来呢?为什么总是把自己束缚在这个绝情殿呢?趁着现在还来得及,一切都还能挽回,你带着千骨走吧!天大地大,去哪都行啊。”

白子画微微摇了摇头,眼中尽是难过:“不,我要让她远离我!我要让她远离我对她的伤害,让她忘记爱,忘记恨。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笙萧默看着他问道。

轻瞌眼帘,白子画似是苦涩的笑了笑:“我累了,我打算去闭关,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够真正懂得何为道,何为爱。”

花千骨早已泣不成声,原来,白子画早已明白的放下既是成全,自己今日才参透,“师父。。。小骨错了。。。”她只想上前拉住他如雪的衣襟,跪倒在他面前。她枉费了他一片苦心,记恨他,埋怨他,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绝境,自己竟是早就错了的。正欲起身,却在一束耀眼的强光下穿梭到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景中,抬眼望去,这又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