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莎草丛中还生活有一种会飞的蛙。这种飞蛙的颜色很特殊,不是青的,而是金黄色的,身体比一般青蛙要小一些,背上有一圈一圈的小疙瘩,很像癞哈蟆。
水猫鼬最喜欢吃这种飞蛙。这种飞蛙往往选择织巢鸟遗下的已倒坍的织巢鸟的窝居住,其用意也是借助鳄鱼这个邻居狐假虎威。然而,水猫鼬往往会选择鳄鱼出外觅食的时机捕捉飞蛙。往往一只水猫鼬就会惊起几十上百的飞蛙。这些飞蛙飞翔时,往往鼓得像个鸭蛋似的,然后张开雨伞般的脚趾,造成一股很大的空气浮力,然后滑翔一段,便能像降落伞一样飞落下地。
水猫鼬也会偷吃鳄鱼的蛋,它往往会乘鳄鱼外出觅食的机会,叨起鳄鱼蛋扔到石头上摔破。但要摔破鳄鱼蛋也并不容易,因为鳄鱼蛋的壳柔软而坚韧。所以,水猫鼬往往要找有尖角的石头多次尝试,这个过程必须要快,因为雌鳄鱼很快就会回来找它的蛋。水猫鼬多数都能逃脱。尽管鳄鱼的短跑速度很快,但要捉住水猫鼬还是十分困难的。多数情况下,鳄鱼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嘴角上流淌着蛋黄的水猫鼬逃之天天。
从淡水湖到海湾,水猫鼬遍布整个圣卢西亚湖。另外遍布圣卢西亚湖的一种动物,就是成千上万只雪白的大塘鹅了。这种庞大的鸟类,喜欢把巢筑在陆地上,往往几百只一群,由硕大的雄鹅充当头鹅。栖息时,会有一只雄鹅负责放哨。水猫鼬也喜欢偷吃塘鹅的蛋和雏鸟。不过,塘鹅的警惕性十分高,水猫鼬的小偷行为往往会被提前发现。二、三只塘鹅合力。可以杀死水猫鼬。
在圣卢西亚湖人海口处的一大片金色沙地上,生活着一小群猎豹,这些猎豹主要以肥美的大塘鹅为食。“叽叽咕咕先生,我这次乘热气球环游南非考察野生动物,在圣卢西亚湖地区主要观察塘鹅和河马,可能要停留一个星期。我诚恳地邀请你们多逗留一个星期,在这片美丽的湖区好好玩一玩。”霍塔泽尔先生又掏出了黑檀木大烟斗,撒人烟丝,点燃,吸了一口,又魔鬼似地从鼻孔喷出两股白烟。“霍塔泽尔先生,很抱歉,两个中国孩子的假期有限,何况他们还要去游历祖鲁王国,德班港,黄金城约翰尼斯堡,首都比勒陀利亚,还有克鲁格国家公同。而子弹呢,要在圣卢西亚湖地区猎杀一头猎豹,以完成他的布希曼猎人成人礼。另外,子弹已决定陪这两个中国小朋友继续漫游南非。”
叽叽咕咕大叔抚摸了一下双筒猎枪枪口上的那束黑色的鸵鸟绒毛,表情遗憾地说。“叽叽咕咕先生,那你们乘什么交通工具呢?”
霍塔泽尔先生不无担心地说。“噢,是这样,由莫桑比克的马普托港开往乌姆杰尼河口的大轮船‘秘书鸟’号将在今天傍晚时分经过圣卢西亚湖的入海口。外号大胡子秃鹰的布尔人船长尼克是我的好朋友,我已给他去电话,让他在经过圣卢西亚湖人海口时,将大轮船‘秘书鸟’号抛描,并派一艘小艇划到岸边等我们,我们将搭载大轮船‘秘书鸟’号去乌姆杰尼河口,然后由那里去访问祖鲁王国。”
叽叽咕咕大叔胸有成竹地说。“噢,这样我就放心了。”霍塔泽尔先生又吸了一口黑檀木大烟斗,缓缓地魔鬼似地从鼻孔喷出两股白烟,“唉,始终要分手的。还真有点舍不得你们。这样也好,乘大轮船旅行,还能欣赏一下南非东海岸的印度洋风光。唔,现在还有几个小时,我们不如把热气球降下去.找一个能就近观察塘鹅的地方,说不定子弹还能猎杀一头猎豹呢!”
霍塔泽尔先生拧小了氢氧喷嘴的火焰,将气球徐徐地降下去。“霍塔泽尔先生,那边有一棵大无花果树,树旁的纸莎草丛中好象有一小群塘鹅。”
齐天天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下,大叫起来。
霍塔泽尔先生也看见了那一群塘鹅,他继续拧小氢氧喷嘴的火焰,操纵热气球朝那棵大无花果树飘去。“叽叽咕咕先生,你负责抛锚!”
霍塔泽尔先生一边寻找合适的气流,一边大叫。“好咧!”
叽叽咕咕大叔拎起铁锚,紧盯着越来越近的那棵大无花果树的树冠。
就在一阵上升气流把热气球顶推到那棵大无花果树的上空时,眼明手快的叽叽咕咕大叔抛下了铁锚。铁锚一下子就勾住这棵大无花果树的树冠。
热气球“长颈鹿·大河马”号立即悬停在了这棵大无花果树的上空。吊篮则晃了几晃,接着徐徐地停靠在树冠旁。
那一群塘鹅受了惊吓,纷纷跑出纸莎草丛。这群塘鹅原来是一家子。胖大的塘鹅爸爸和妈妈,领着十三只小塘鹅,“嘎嘎嘎,嘎嘎嘎”地叫着,发泄着对这帮不速之客的不满。很快,塘鹅爸爸和塘鹅妈妈把小塘鹅们赶回了纸莎草丛中的窝里,并立即齐刷刷掉头朝那片金黄色的沙滩望去。“快看,一只猎豹!”
眼尖的齐天天叫了一声。“嘘——”
霍塔泽尔先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是一头尚未完全成年的猎豹,它红色的眼睛下面那两道本应黑色的泪斑现在还是浅黑色的。
猎豹抬起头来,看起来很潇洒,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低又短的咆哮,空气立即为之一震。
吊篮里,大家屏住呼吸,静静地观看。
霍塔泽尔先生蹑手蹑脚地取出了有变焦镜头的照相机,长长的望远镜头瞄准了这头年轻的猎豹。霍塔泽尔先生知道,这头猎豹也许再过半个钟头,就会成为布希曼猎童子弹的猎物。
猎豹匍匐前进几米,然后屏气凝神,停住不动。
塘鹅爸爸和塘鹅妈妈其实早就看见了这头不怀好意的猎豹。
塘鹅爸爸开始装瘸,一只脚一拐一拐,翅膀也斜着扇开,一副很容易被捉住的样子。
这头年轻的猎豹果然上当,它略按一按腿,立即开追。猜豹最高时速可达70多公里,加速只在一瞬间,猎豹已箭一般地射了出去,眼瞅着就要捉住塘鹅了。塘鹅爸爸却一下子飞起了2米多高,猎豹腾空一跃,前爪险些揪住塘鹅的尾羽。
塘鹅爸爸在空中飞行了一段距离,又落在地面,仍装瘸,翅膀斜着,一只脚一拐一拐的。
猎豹这时已追出了二百多米,渐渐的远离了塘鹅的巢。
然而,小塘鹅的危险仍未解除。塘鹅爸爸仍一瘸一拐地演戏,引着这头没有什么捕猎经验的年轻猎豹越来越远离巢穴。
就在塘鹅爸爸又一次飞上天空时,塘鹅妈妈搬来了救兵:100多只硕大的雄塘鹅。这100多只雄塘鹅在那十三只小塘鹅躲藏的纸莎草丛前一字排开。雄塘鹅的阵式刚刚排好,那只受了愚弄后幡然醒悟的年轻猎豹表情讪讪地朝这边跑了过来。“嘎嘎嘎嘎嘎嘎——”这100多只雄塘鹅一见这只猎豹,立即愤怒地引颈大叫。
百多只雄塘鹅的叫声如海啸一般,气势磅礴,震耳欲聋,这只年轻的猎豹被吓傻了,不知所措地东看看西看看,并立即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他妈的,本不想杀这只猎豹,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没用。”子弹突然大骂了一句,随即,掏出猎绳,瞄准,“嗖”地一声,打了活套的猎绳在空中划了一个美妙的弧线,一下子就套住了那头被塘鹅吓傻了的猎豹。
子弹手一抖,绳头的活套收紧,一下子就把这头猎豹扭翻在地。
这头倒霉的猎豹挣扎了几下,脚一蹬,头一歪,断气了。
子弹拔出寒光闪闪的猎刀,叼在嘴里,顺着绳梯,攀下吊篮,跑到那头死去的猎豹旁,手执猎刀,三下五除二,仅用了一刻钟,就剥下了这头猎豹的皮。
子弹举起沾满豹血的猎刀,在自己胸前的右下方划了一刀,鲜红的血珠立即渗了出来。“哈,我子弹终于成了一名真正的布希曼猎人啦!”子弹仰天大叫。“呜——!”
一声悠长的汽笛呜叫,接着能看见圣卢西亚湖的入海口方向,一团黑烟搅混着白色的蒸气,由远方的海平线上徐徐地长了上来。“哈,是一艘大轮船!”
眼尖的齐天天大叫。“一定是大轮船‘秘书鸟’号提前到达了。”
叽叽咕咕大叔十分高兴地说。
霍塔泽尔先生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会,果然看见了大轮船烟囱上的码克是一只秘书鸟。“藤克,你可以和你的朋友们告别了。”
霍塔泽尔先生放下望远镜,有些惆怅地说。“爸爸,我真舍不得离开齐天天、常乐乐,还有子弹和叽叽咕咕大叔,呜呜呜……还有……还有鹦鹉迪马乔……呜呜呜……”藤克有些伤感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