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顽皮的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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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叽叽咕咕大叔(2)

齐天天用脚踢了踢胖妞常乐乐的胖屁股。

胖妞常乐乐还是继续打鼾。

齐天天很冒火。他突然俯下身,对着常乐乐的耳朵叫道:“狮子来了!”

这一招很见效。

常乐乐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然后喷了一下鼻子,用胳膊肘支起身子,瞪着眼睛望着齐天天说:“狮子在哪儿?”

“没有狮子,是我吓唬你的。”齐天天扮了个鬼脸,“不过,你瞧,窗口有只很漂亮的小鸟。”

齐天天和常乐乐乘坐叽叽咕咕大叔的那辆嫩绿色的山地大吉普在非洲常见的红色土路上颠簸了两天,于昨晚抵达了位于奥茨胡恩附近的卡鲁国家公园,他们一人住公园里的木屋别墅,齐天天和常乐乐倒头就睡了。“早早起——!早早起——!”

一阵小鸟的悦耳呜叫,唤醒了齐天天,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那只落在窗口的不知名的漂亮的小鸟。“哇,这只小鸟真漂亮。”

常乐乐也兴奋地大叫起来。

这是一只黄羽绿冠的美丽鸟儿,正站在香茅草扎的窗台上,歪着头打量着这两个黄皮肤的中国孩子。

齐天天忽然起了一个念头,最好能捉住这只可爱的鸟儿。

早晨的雾气如白纱似的轻柔地飘了进来,那只美丽的鸟儿似乎是湿了翅膀,显出很容易被捉住的样子。

齐天天蹑手蹑脚地朝窗口走去。

近了,近了,齐天天刚要伸手去抓,“啊嚏——”,胖妞常乐乐突然打了个大喷嚏.那只美丽的鸟儿“扑楞楞”地扇着翅膀飞走了。“常乐乐,你干嘛这时候打喷嚏,搞破坏呀?!”

齐天天回过头来,气得大叫。“齐天天,这不关我的事,是那家伙干的。”

常乐乐觉得有点委屈,嘟着嘴,小胖手朝窗台一指。“谁?”

齐天天转过身去一看,“哇”地一声,吓得摔了一个跟斗。

那香茅草扎的窗口,赫然见到了一只鸵鸟。那黑色的细长脖子顶着个小脑袋,一左一右两只乌黑小眼珠在一眨一眨地朝木屋里打量。“好家伙,是只大鸵鸟。”

齐天天站起身,又朝窗台走去,想和这头东张西望的鸵鸟打个招呼。

然而,他刚走到窗口,又“哇”地一声惊叫起来。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摔倒。因为窗口冒出来了一个黑皮肤的非洲男孩子,圆圆脸,一对大眼睛,一头卷发,一笑一口白牙。

这个黑孩子大约有十一、二岁,也穿了一件玉白色的布希曼人小褂,正笑嘻嘻地盯着齐天天看。“喂,是白人吗?”黑男孩说。“不,我是中国人。我的名字叫齐天天。这个胖妞也是中国人。她叫常乐乐。”齐天天说。“噢,我叫昆塔,这只鸵鸟是我的朋友,大名叫‘影子’。”黑男孩昆塔说。“噢,昆塔,这只鸵鸟咬人吗?”

胖妞常乐乐凑到窗口,很想伸手去摸鸵鸟一下。“常乐乐,你真笨,鸵鸟是吃素的,不咬人。”

齐天天瞪了常乐乐一眼,随后大着胆子伸手去摸了一下“影子”的脖子。

不料,“蹦”的一声,“影子”快速地用嘴在齐天天的脑门上啄了一下。“哎哟!”

齐天天捂着有些泛红的脑门,倒退了两步,恰好撞上了刚进门的叽叽咕咕大叔。“哈哈哈哈,顽皮的中国小猴子,鸵鸟的脖子是不能摸的,知道厉害了吧。”

叽叽咕咕大叔笑着说。“就是嘛,瞎逞能!”胖妞常乐乐说。“瞎逞能!瞎逞能!”

鹦鹉迪马乔也站在叽叽咕咕大叔的肩上幸灾乐祸地大叫。“术里巴·希里华拉·卡多多·阿卡西·几里咕卢·巴几努·斜巴叉里·赛罗罗·本乌里·皮皮卡·布布谷·巴拉巴拉·吉米米·卢卡卡·米尼姆儿努姆卡多姆大叔,我是昆塔呀。”

黑男孩昆塔一见叽叽咕咕大叔,在窗口兴奋得大叫。“噢,昆塔。”叽叽咕咕大叔走过去,双手合十,隔着窗口,与昆塔一左一右地碰了碰鼻子,“天天,乐乐,昆塔是我的老朋友马卡坦雅的儿子,马卡坦雅是卡鲁国家公园鸵鸟表演农庄的管理员。我一早起来,就是去找马卡坦雅,等会咱们去农庄骑鸵鸟。”

“齐天天,常乐乐,你们还没有吃早餐吧?我这有比尔通,请你们吃。”

昆塔说完,用手捧出了一堆黑红色的干肉条。“‘比尔通’是黑人祖鲁族语言,就是指晒干了的鸵鸟肉。”

叽叽咕咕大叔说完,随手掂了一条丢进口里,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常乐乐有些害怕这黑红色的干肉条,可又挡不住诱惑,就左捡右捡地挑了一块最小的,颜色更红一些的肉条,小心翼翼地送进口里,才嚼了一下,“哇”的一声,竟吐了出来。“啊呀呀,辣死我了。”

常乐乐用手做了扇子,在嘴边扇起风来。“嘻嘻嘻,”昆塔笑了起来,“常乐乐,我忘了告诉你了,最小的肉条是用辣椒浸过的。”

“哈哈哈哈哈!!!”

大家全笑了起来。鹦鹉迪马乔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10分钟后,齐天天和常乐乐在游客骑鸵鸟比赛的跑道上见到了昆塔的爸爸——马卡坦雅。

马卡坦雅大叔是一个瘦小的祖鲁族黑人。他头上十分滑稽地扣了一顶豹皮圆帽,帽上插着两根短短的鸵鸟毛。他细长的脖子上戴着紧紧的彩色珠子串成的项链,胳膊上还有臂镯和手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的下嘴唇上竟穿了一个洞,洞上戴了枚银币大小的骨制圆球。他全身几乎赤裸,只有腰部围了一块斑马皮。“来自遥远中国的孩子们,在卡鲁国家公园里,名气最大的动物就是鸵鸟啦。”马卡坦雅大叔用右手摸了下嘴唇上的那颗骨制圆珠,说,“鸵鸟是世界上体型最大的鸟类,雄鸟的身高约2.5公尺,体重可达135公斤。鸵鸟平时是很温顺的,可是羽毛呈黑色的雄鸵鸟逢交配季节脾气会特别暴躁。它的皮肤会变成亮亮的粉红色,假使有入侵者接近,它可能会大吼一声,那吼声就像大雄狮的吼声一样令人恐怖。如果吓不倒入侵者,它可能会狠狠地踢对方一脚,那一脚可是又快又准的。当然,这一脚如果踢不死对方,它还有最后一招,那就是跑,鸵鸟以速度快而闻名,其速度可高达每小时50公里。当然,如果你们不是胆小鬼的话,我马上就可以叫你们领略一下鸵鸟的速度。当然,骑鸵鸟是要收费的,按鸵鸟农庄的规定,骑鸵鸟一公里,收5个兰德。不过,米尼姆儿努姆卡多姆是我的老朋友,看他的面子,就免费啦。”

“马卡坦雅大叔,我在中国的绰号叫‘齐天大圣’,就是一只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猴子,天不怕地不怕,骑一只鸵鸟算什么。”齐天天脱下那件玉白色布希曼人小褂,用它擦了擦脸上的汗,“不过,小胖猪常乐乐比较怕死。”

“哼,齐天天你敢骑,我也敢骑。”常乐乐也擦了擦脸上的汗,嘟起小嘴说,“不过,你一人骑一匹,昆塔和我骑一匹。”

“没意见!”昆塔说。

说完,昆塔“嘻嘻”地笑了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非洲早晨仍显炽热的阳光下,熠熠闪光。“马卡坦雅,我看除了‘影子’以外,再召唤三匹鸵鸟就够了。”叽叽咕咕大叔说。“好,就再召唤三匹。”

马卡坦雅大叔点了点头,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伸进口中,“翟——!翟——!翟——!”地打了三个响亮的口哨。

瞬间,旋风一般从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中跑出三匹羽毛黑亮的大鸵鸟。“哇,我骑那头最大的。”齐天天兴奋地大叫。“是那匹头顶有一撮白毛的嘛?”昆塔说。“正是。”齐天天点了点头。“齐天天,这匹鸵鸟的绰号就叫‘白毛’,脾气很坏,经常会跑着跑着就把骑它的人摔个四脚朝天。”昆塔说。“我不怕!”齐天天的小手把小胸脯拍得山响,可他的心里却敲起了小鼓,一对黑豆子似的眼睛眨了眨,他想,要是这匹鸵鸟真把骑它的人摔下来,那一定会把屁股摔得很疼。

齐天天正想东想西的工夫,昆塔已把“白毛”牵了过来。

昆塔拍了拍“白毛”的长腿,这匹大鸵鸟就听话地卧倒了。“齐天天,你要是害怕,就骑‘影子’好喽。”昆塔说,“‘影子’可是一匹听话的鸵鸟。”

齐天天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被“影子”啄过的地方还微微地有些痛。“不,我就骑‘白毛’。”

齐天天咬了咬牙,一下子就骑上了大鸵鸟“白毛”的腰部,双手顺势就搂住了它的脖子。

大鸵鸟“白毛”抖了抖翅膀,“呼”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常乐乐和昆塔也骑在了“影子”的身上。

另两匹驼鸟.叽叽咕咕大叔和马卡坦雅大叔一人骑一匹。

四只大鸵鸟站在了起跑线上。“翟——!”

马卡坦雅大叔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口哨。

刹时,四匹大鸵鸟在常乐乐的惊叫声中闪电般地跑了起来。

才跑了不到一百米,冲在最前面的大鸵鸟“白毛”“忽”地一个急刹车,毫无准备的齐天天刹时被惯性抛了起来。

齐天天在空中翻了一个斤斗,重重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哟,痛死我了。”

齐天天裂着小嘴,呻吟了起来。“哎哟,痛死我了。”鹦鹉迪马乔在齐天天的头顶飞了一圈,幸灾乐祸地大叫。

④齐齐卡马水獭王

“哇,这么红,真像猴子的屁股。”常乐乐说。“小笨猪,女孩子偷看男孩子的屁股,羞不羞。哎哟,痛死我啦……”齐天天说。

这两个中国孩子的对话就发生在炎炎烈日下的一幢非洲小木屋里。

5分钟前,叽叽咕咕大叔将被大鸵鸟“白毛”摔得呲牙咧嘴的齐天天抱回了小木屋别墅。

此刻,他就趴在床上,屁股翘起,白色的西装短裤褪到了腿根,可以清楚地看见齐天天白白的小屁股上有两块红肿。

马卡坦雅大叔和昆塔父子俩则在捣碎一种草药,是一种墨绿色的叫不出名的苔藓。

叽叽咕咕大叔从冰箱里拿了两块冰,一左一右按在齐天天的小屁股上,轻轻地摩挲。

惟有胖妞常乐乐没什么事干,背着一双小胖手,东瞅瞅,西看看。

鹦鹉迪马乔似乎挺难过,站在香茅草扎的窗口,一声不吭。“好啦,药好啦。”马卡坦雅大叔像捧着一摊牛粪似的捧着那摊墨绿色的草药,小心翼翼地走到齐天天身旁,“呼”地一下,就把这摊“牛粪”贴在了齐天天的小白屁股上,“最多两天,这个中国小猴子又可以爬树啦。”

“昆塔,你能骑鸵鸟去洛尔方丹镇的邮局树,替我寄封信吗?”叽叽咕咕大叔说。“米尼姆几努姆卡多姆大叔,没问题,我马上就可以骑‘影子’去。”昆塔说。“太好了!”叽叽咕咕大叔将一封用树皮写好的信装进一个塑胶袋,封好口,递给昆塔,“昆塔,你一定要把信塞进邮局树最上面的那只靴子里。唉,但愿你能赶上今天下午的驿马,否则又要等一个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