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沙陵外的惊人战绩,仅一天就传遍了沙陵县。都道是今天凌晨,李家庄里的李小公子单枪匹马杀了鲜卑一千骑兵,解了沙陵之围。
又有人言李小公子为天兵天将下凡,武艺高超神勇无敌,使得不是枪。而是一柄一百二十八斤的黑龙吞月戟,在鲜卑大军之中杀的七进七出,直杀的鲜卑人哭爹喊娘,死在大戟之下无数。
反正这些传言说的有板有眼的,还有说李小公子身长丈二,打个喷嚏吹飞了一群鲜卑兵,抬脚踩死鲜卑一片。最后归根揭底李小公子就不是人,是上天派他来解救云中百姓的神戟天将。
李宣听了哭笑不得,自己的方天画戟还没起名字呢,不知何人就给杜撰了一个,不过听了黑龙吞月戟后觉得也不错,就这么叫吧。
李宣抽了个时间赶忙先将岳飞母子接进了城,将他们安顿在了家中。中午的时候桥瑁又急急的派人来找他到县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想必还是跟鲜卑人有关。李宣骑了一匹黑色的鲜卑军马,便急急的赶去,这匹马是战利品中一匹最好的马,这马的头像兔子,他前世也是爱马之人,据说这种马身体强壮,力量很大,也是马中最为高大的品种。这匹黑马就是如此,体高将近一米四左右,体重估计在八百斤左右,看起来就是膘肥体壮的充满力量。
李宣今世学艺的时候,也偶尔学习过骑马,不过那些马都是一般的驽马,远没有这匹骑着舒服,这就好像宝马和QQ的区别,根本不能比。
李宣盏茶时间都不到,就从李家庄来到了沙陵县衙,门口早已有下人相候,将他迎了进去。
县衙里现在已经坐满了人,以桥瑁为首,两旁跪坐着县令王贺和县尉秦勇以及一众乡绅士族,李宣的父亲李赞一直陪同桥瑁,现在也在其中。
一众人见到六尺七寸的李宣昂首走了进来,都没有想到,就这么个不过十二岁,脸上还满是稚气未脱的少年郎居然干下了这么大的大事。
桥瑁满心欢喜的看着英气逼人的小女婿走来,忙举手对他道:“贤婿,坐到你父亲身边吧。”因为他是太守,坐在首席,不好直接将女婿安排坐他身边。
李宣恭敬的一辑,然后退到了李赞旁边坐下,然后叫了声父亲,李赞对他说道:“等一会,多听少言。”
李宣坐下之后,桥瑁就接着道:“现如今虽然沙陵之围已解,但那些只不过是鲜卑在攻陷云中之后,分兵掠夺的散兵游勇。如果发现沙陵县有抵抗力量的话,鲜卑和连单于仍然有三万大军,很可能马上就集中兵力来犯,形势仍然不容乐观。”
长着一个大脑袋的县尉秦勇这时问:“请问太守大人,不知刺史大人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桥瑁沉思了一会对秦勇道:“鲜卑入寇武泉的时候,因为敌寇势大,本郡守就已经通知了刺史董大人,按照时间来算大概三天之内就可到达。”
秦勇听了一哆嗦,要知道鲜卑人都是骑兵,来去如风,如果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不需半天就能赶到,到时候难道指望李小公子再大发神威?他虽然不知道李宣怎么干掉城外的数千骑兵的,但是也可以肯定数万精锐骑兵即使李小公子也难以螳臂当车。
秦勇再次询问道:“不知道太守大人,本郡还有多少士兵可用?”
桥瑁叹息一声道:“ 东部都尉、中部都尉先后阵亡,云中治所五千兵马撤到这里来的不足二百,我已经通知西部都尉沙南县的田兴速来沙陵,其余剩下的各县没有多余的人手了,哎,形势危矣。”
秦勇吓得不敢再言,在扳着指头算有多少兵马抵御鲜卑,结果满打满算也不过就两千七百人,还算上了还没到的西部都尉田兴。
县令王贺战战兢兢的道:“太守大人,如今兵少将寡,不如退入沙南县,以待援兵,届时反攻如何?”
桥瑁本人做官虽然有一套,也算精明,但是对于兵事可以说一窍不通,再加上鲜卑势大足有三万精骑。在云中治所的时候仗着五千兵还想抵挡一下,结果一触即溃,不是运气好,也不会逃到了这里。现在云中郡十一县已经丢掉了六个,如果放弃沙陵逃到了沙南县这个云中郡最南边,自己这个太守也就是光杆司令了,到时候即使捡了条命,估计这官也做到头了,不被咔嚓都不可能。
桥瑁心中矛盾,既不想丢官,也不想丢命,看着一群面如土色的官吏士绅,眉头皱成了川字,目光转动间,看到了英气勃勃毫无惧色的李宣,心头一动说了散会。
在李宣和李赞刚要出门的时候,桥瑁把他们留了下来,对李宣问:“贤婿啊,我见你今天凌晨已一己之力收拾了近千鲜卑骑兵,想必兵法娴熟,不知如今的局面可有办法?”
李宣仍然不习惯喊岳父,所以桥瑁叫女婿,而李宣仍然喊伯父,这时回答道:“伯父,昨日我是夜间偷袭,而且鲜卑无备,故而侥幸得手,若鲜卑大军攻城,凭借这少许的兵力定然难挡。”
桥瑁一想也是啊,总不能叫女婿一个人再去单挑三万人,可一不可再,估计女婿也难以有什么好办法了,面色有些惨淡的摇了摇头。
李宣接着又道:“不过,沙陵县城墙虽然低矮,但是不缺粮草,可以坚守待援。而人手不足的问题,除了可以发动士绅的护院家丁,还可以动员老百姓一起守城。”
桥瑁听了心头一亮,道:“不错,如果守御得法,应该能坚持几天。”
李宣又说道:“只要大家众志成城,万众一心,想守住不是难事,只是怕鲜卑大军攻来,大家兵无战心,心中惧怕,守城就困难了。”
桥瑁听了一愣,也是啊,当时自己手中有五千士兵都不能守住云中,岂不是就是士卒丧胆,兵无战意故而才速败么,想到这便问:“贤婿可有良策?”
李宣想了一想,说:“可遣良将于敌攻城之前挫其锐气,只要让城中百姓和士卒看到一两场胜仗,就能增加守城的信心;再则大肆宣扬刺史大人的援兵即将到来,那么防守起来就能事倍功半。”
桥瑁抚掌赞道:“贤婿言之有理,不愧是天生良将也。”接着又面色一暗,可自己哪里有什么良将呢,县尉秦勇那草包样也只适合维护治安,要他上阵杀敌怕是没那本事的。
李宣猜到桥瑁所想,便毛遂自荐道:“伯父,你待我如亲子,对我一家皆有大恩,宣愿为伯父分忧。”
看到李宣郑重的样子,李赞嘴唇颤动,担心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有心想阻止,可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桥瑁听了也非常感动,道:“贤婿有此心,我真是非常感动,可此事万分危险,不可不可。”
李宣哈哈大笑着道:“伯父,你可不要小看了我,那鲜卑的一千骑兵可是小侄送他们见的阎王,况且沙陵县破,小侄岂能独善其身呼?”
李赞听了目含热泪,对桥瑁道:“热血男儿,保家卫国正当其时,元伟贤弟,你就让他去吧。”
桥瑁拍了拍李赞的肩膀,激动道:“好,宣儿你尽管杀敌,你若有什么不测,将来你的父母就由双儿给你照看。”
李赞见桥瑁如此,也内心感动,李宣则哈哈大笑:“伯父,不必如此悲观,且看我来日杀敌。”
李宣和李赞回到家后不久,西部都尉沙南县的田兴率兵两千,赶到了沙陵县。援兵的到来,总算让桥瑁松了一口气,可就这这时鲜卑的三千先锋部队也到了。
震天的战鼓雷鸣声响起,李宣和李赞忙赶到城墙,这时桥瑁等人也恰巧到了。城墙外三箭之地,现如今驻满了鲜卑骑兵,旌旗遮天蔽日,马嘶人啸声威震天,远处尘土久久不见回落。
李宣这算是首次看到真实的古代战争场面,只觉得热血沸腾,觉着扬威沙场才算是男儿真正的归处。
鲜卑大军之中这时拍马闪出一骑,这骑士长的身材高大,身阔体壮,满脸如钢丝般的胡须根根立起,这时阵前大叫道:“我乃鲜卑东部大头领拓跋獣单于账下,先锋官魁潞是也,城上汉军可敢一战?”
城墙上一众人看着下方兵强马壮的鲜卑兵马,多面如土色。桥瑁虽然心里也犯怵,但是毕竟是太守之尊,只得装作镇定自如的问道:“众将士,谁与我拿下此寮?”
桥瑁说完看向刚刚赶来的西部都尉田兴,毕竟也是一个中级武官。这田兴长得虽然颇矮,但是看起来非常壮实,估计应该有点武力值,桥瑁本来想让他代替自己的女婿前去的,但是田兴自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看着魁潞人高马大,手提一柄笨重的偃月刀,估计自己上去就是给人送菜,眼光赶忙躲闪开,哪敢上前。
正在这时李宣自告奋勇的道:“太守大人,小侄愿往。”因为是公众场合,称呼要正式一点,所以李宣这时这样说道。
桥瑁叹息一声,还是自家人管用啊,于是对李宣道:“好,小心些。”
桥瑁又安排道:“还请周大侠给宣儿压阵。”
周侗没想到自己徒弟要求主动出战,李宣并没有告诉他,这时候听到桥瑁这么说,立刻点头同意。
桥瑁接着对田兴道:“田都尉,你且带两千兵马一同前去。”
田兴虽然还不大乐意,但是自己身为武将,不去应敌也说不过去,只得跟了同去,但是心中打定主意待会这小将若是顶不住,我撒腿就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