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岁月如梭,李啸天在陌生的世界里已经生活了七年,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他生活的年代。
李啸天出生于公元169年,中国东汉灵帝建宁二年,他出生的那一年恰逢第二次“党锢之祸”,他出生不久,其祖父李膺就因第二次党锢之祸被拷打而死。
提起李啸天如今的身世,也算名门之后,李膺的祖父李修汉安帝时官至太尉,也就是三公之一。李膺本人也是当时天下名士八俊之首,李膺曾任护乌桓校尉,当时鲜卑多次侵犯边陲,李膺身先士卒顶着箭矢,每次都将其打败,使得鲜卑人非常畏惧,永寿二年(156年),鲜卑侵犯云中郡,汉桓帝又征召他担任度辽将军,羌人掳掠到疏勒、龟兹二国,多次侵扰抢掠张掖、酒泉、云中各郡,老百姓多次受外族残害,自从李膺到达边境,羌人听到消息都感到畏惧屈服,送还被掳掠的人口。
由此可见李膺是个文武双全之才,由于为人刚正不阿,当时只要他为官一方的地方,贪官纷纷辞职,怕被他惩处。当李膺升任司隶校尉一职,其时大太监张让的弟弟张朔担任野王县长,贪婪残暴,无法无天,竟然杀害孕妇,他听说李膺的威严,于是畏罪逃回京师,躲在张让家的夹柱中。李膺知道后,率领吏卒拆破夹柱捉拿了张朔,将其交付洛阳县的监狱。录供完后,便将其正法。受到张俭引发第二次党锢之祸牵连时,朝廷开始逮捕与之有牵连的党人,同乡人当时劝李膺出走避祸,但是李膺没有同意说道:“侍奉君主不躲避灾难,有罪不逃脱刑罚。这是我的节操。我已经六十岁了,死和生都由命中注定,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呢?”随后主动自首,被拷打致死,而家人流放边境,他的门生、故吏和他们的父兄,都被禁锢不准做官。
李啸天重生后不久,还是婴孩的他,就被家人带着长途跋涉,被迫流亡并州云中郡,所以说运气真是比较衰,家世鼎盛之时没轮到他享福,恰巧算是家道中落时他才出生,家中世代为官,连其父李瓒都曾官至东平国相,若非意外,他至少也能混个官当当。
当时幸亏其祖父李膺声望甚高,任度辽将军时于幽、并二州皆有大功,遗爱度辽。又因当朝司徒桥玄与其祖父有旧,佩服李膺刚正不阿,严于摄下不畏权贵的高尚品格,对天下模楷李元礼遭受第二次党锢之时,曾经竭力营救,多次上书汉灵帝,但最终也没能挽回李膺的性命。
桥玄对没能挽救李膺一事心存愧疚,觉得自己没能挽救国家的忠良而惋惜的同时,也只能竭力帮助李膺的家人,当时和李膺有仇的宦官张让等人,竭力想斩草除根,欲致李膺一家老小满门抄斩,如果这事办成了估计当时刚刚投胎的李啸天得再入轮回了。不过当时桥玄向灵帝进谏道:“李膺为天下名士,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任度辽将军时有大功于边民,如今他尸骨未寒,就将这样一个人全家处死,怕对陛下名望有损。”
汉灵帝想了想也有道理,便从其言,后经桥玄周旋,将李啸天一家流放并州云中郡沙陵县。虽然是被流放边境服刑,但却没有人敢难为他们,一家人在云中沙陵的日子比起故乡颍川虽然是天差地远,也还算不错。这都是因为有桥玄照顾的缘故,因为当时沙陵令(也就是县长的意思)是桥玄的族侄桥瑁。
李啸天现在的名字叫李宣,由于重生时没有喝到孟婆汤,所以现在闲的蛋疼一样又经历了一番童年,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别的孩子还在玩泥巴、比撒尿谁远的时候,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他们玩到一块去,所以为了找点事情做,熬到三岁时候的李宣(现在开始就叫转世后的名字吧)恳求他的父亲李瓒,教他学习认字。
这对于望子成龙的李赞来说,无疑是大喜过望,虽说自从受到党锢之祸的祸害,被罢免官职,但是内心深处,他是希望有朝一日皇帝能幡然醒悟,解除他们李氏一门禁锢不准做官的皇命的。
从那时开始算起李赞认认真真的教了儿子四年,李宣除了初时学字的时候费了点功夫,后来教什么会什么,根本不用他烦神,《诗》、《书》、《礼》、《易》、《春秋》、《孔子》、《孟子》、《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吴子》、《六韬》、《尉缭子》、《司马法》等等文学著作以及著名的兵法战策如今都能倒背如流,似乎天纵之才这样的词正是为他儿子准备的,其实李赞哪里知道,前世的时候李宣就在军事学院学习过,兵书战策当时就能背诵,而其它的文学著作前世就有接触,今世闲的蛋疼,只不过是打发时间也顺道背诵罢了。
李宣完成了今天的课业,看着父亲本来兴致盎然看着他背完今天的课业,突然如霜打茄子一样便问:“父亲,可是身体有恙?”
李赞其实是看着自己儿子学业猛进,心里挺高兴。但五年了朝廷还是没有收回成命,再热血的心也渐渐变冷了,有道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每每想到这里,李赞也就开心不起来了,今天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件事,于是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宣儿,哎!说了你也不明白,算了,不说它了。”
李宣其实心中有数,知道李赞大概是担心学了也没用,国家不用他们啊。可李宣自从知道了来到了东汉末年之后,沸腾的热血从来就没有冷却,后世他就是一名出色的特种兵王,今世来到了猛将如云谋士如雨的混乱年代,要说一点想法都没有怎么可能?
作为一个热血军人,曾经纵横天下的兵王,当他看到地府中两位古武将不可思议的精湛武艺,又处于如今一个战乱频繁的年代,那要是不动心思可就不现实了,他之所以要跟他父亲识字学文,是想为以后打下基础,为融入这个时代做准备,另外还有一个打算就是想成为一个名震天下的名将,同这个时代的武将一较高下,至于以后是投奔个好主公,还是自己单干还没想那么多。
李宣现在当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好的武学老师,以前他对历史中描述的谁谁有千斤之力,觉得匪夷所思,有什么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觉得是夸张渲染,但自从见过地府中两位古武将之后,他便知道历史长河中出现这些事情自有其道理。但是这一切的基础,必须是找个好的老师。
所以当猜测到他父亲因为怕他将来学业再好也不能做官而烦恼,当下宽慰李赞道:“父亲,学会这些对孩儿迟早是有用处的,难道因为现在没有机会当官,就放弃学习这些治国安邦之道么?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孩儿不但想继续学文还想学武,孩儿向往的是能成为祖父那样做个文能兴国武能安邦的栋梁,我正想请父亲给我找个好的武学老师呢。”
李赞听到这话,感动的热泪盈眶啊,心想多好的孩子啊,以儿子的资质如果不是因为该死的党锢之祸,未必不能平步青云,可如今为了不让我内疚和担心,却反过来安慰我,不过想想云中郡常年受到鲜卑袭扰,儿子学些武艺傍身也是好事,于是装作欣慰的说道:“好,为父定当为你寻个当世武学大师做师父。”
李赞离开了书房,踱步向夫人房中走去,夫人刘氏看丈夫皱着眉头,便好奇的问:“夫君,何事愁眉不展啊?”
李赞停下脚步,对刘氏说:“我今天见宣儿聪明伶俐,我教他的东西都很快就能学会,但是陛下却迟迟不肯解除对我们李氏的禁锢,为他日后前途担忧的时候。,宣儿反而安慰我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他这样小小年纪居然都没有灰心,反而勤奋好学,不但要继续学文,还想习武。真是又令我欣慰又心疼啊。其实若不是受我们大人的连累,以宣儿的资质必能有个好的前途。”
刘氏低头拭去隐现的泪花,其实作为母亲,刘氏有如何不知道儿子绝顶聪明,是个可造之材呢,如今为家族所累前途堪忧,丈夫又每每为此长吁短叹,但还是打点起精神,安慰李赞说道:“夫君不必忧虑,宣儿吉人自有天相,将来的事未必没有转机,夫君可是在为宣儿寻找个好的武学师傅而心烦么?”
李赞转身跪坐于案几后,对刘氏道:“不错,宣儿的文学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他的了,如今让他学点武艺也好,这里毕竟是边地,鲜卑屡次侵扰,没有武艺傍身是不行的,但是我们家传的武艺并不是什么好的武功,所以想为他找个好的老师。”
刘氏走到夫君身边,为他斟了一杯茶后道:“不知道夫君还记不记得周侗周老师傅?”
李赞闻言抚掌而笑道:“幸亏贤妻的提醒,当时先父任护乌桓校尉、度辽将军多亏有他相助,外族闻大侠铁臂膀周侗之名无不丧胆,其武艺高超,当世罕有匹敌,正是我儿良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