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本书递给我,里面有字有画,她道:“娘娘参照习练便是,若有不明之处,问皇上或是孝堂和我都可。”我翻了翻,道:“是武功心法?”他笑笑,走过去拿了一个茶盅,倾了茶水倒在掌心,过了片刻,那水渐渐变成水汽,再过一会儿,竟化成了薄薄的冰片,他随手一掷,冰片飞起,嵌入椅背,随后融化成水,然后水渍干了,椅背上除了一个小小缺口外,不留半分痕迹。我吃惊,这份内力实是惊人。“娘娘明白了么?”他的声音细而轻柔:“宫中若有人要害娘娘,娘娘便可用此法杀人于无形,且不伤贤德之名。”我看看他,他目光坚定。我将书收好,轻理簪环,他脸含微笑,便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坦然。这份心智实是厉害,我不由多看他两眼。他道:“在下所习为道家纯阳内力,化水落石出为冰必得逆转内力,需修习到一定境界方成,娘娘所习却是纯阴内力,修习此功将事半功倍,至于人体穴道之术,娘娘可向皇上学习,以皇上周身穴道为准习练,此事碍于男女,在下不便相授。娘娘记着:穴道事关生死,必须摸准方可施为,否则只要偏了少许便会酿成不测之祸,娘娘可明白其中厉害?”我点点头,他道:“在下当为娘娘绘制一副人身穴位图,标明各大穴所在,娘娘可边看边习学。以娘娘的聪明,不出一月当可熟悉,那时再在人身上练习,循序渐进,娘娘的内功便可有用武之地了。”我道:“你不是说那是邪门之术,不可习学的么?”他道:“在焉说的是天魔解体大法决不可用,明玉功稍加改动还是很好的内功根基,在此基础上再习练九阴真经一类的纯阴功夫,进境当比常人要快,皇甫绍教得没错的。”
我问:“你最近见过他么?”他点点头,我问:“他如何?”他道:“为伊消得人憔悴。”我黯然神伤,他道:“娘娘还是随遇而安了吧,皇上给在下的几封书信之中,都流露出对娘娘的爱恋之情,无论娘娘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放弃娘娘的。如今朝中大臣已被他收治得服服帖帖,要想再找一个对手很难,他已将娘娘看成了平生对手,除非他与娘娘中有一人心智耗竭,否则他是不会罢手的。”我摇头:“我并不想成为他的对手。”“此事怕是已由不得娘娘了。”他剑眉上挑:“娘娘内心深处亦有一股不平之气,平日有意无间之间已是将皇上当成了对手,我瞧娘娘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手的。其实有对手未必是件坏事,只有如此方可使自己的学问功夫日渐进境,在下若非有皇上这个对手,也未必会有今日呢。”
永璘的笑声渐近了,我停下话头,永璘忆牵了公主的手走进来,问萧三郎:“你们在说些什么呢?神情如此严肃。”萧三郎道:“在下在劝娘娘习学穴道之法,娘娘不喜争斗,不肯习练,正为此争执呢。”永璘道:“她不学便不学吧,逼她作甚?只要她开心便成。”萧三郎微笑:“习练穴位之法必须是两男两女,或是夫妻同体,因习练之时必须摸遍人体各处大穴方可明白内息运行之道。皇上便不想教娘娘么?”说得永璘亦是脸红。瞅瞅我,不说了。公主不懂,嚷道:“宁寿也要学。”弄的几个人都笑,萧三郎抱起公主,道:“日后让你母后都你便是。”公主看看我,道:“母后不会教宁寿的,她便只会让宁寿练字学针织,我要三舅教。”永璘笑斥:“胡说!”萧三郎亲亲她的小脸,道:“三舅是教不得的,你若以后有本事博得世子之心,他自会教你。”孝堂小脸涨得通红,一转身出去了,两个男人哈哈大笑,甚是畅意。
公主玩狗玩得高兴,不想回慈宁宫,永璘便让人去同太皇太后说让公主住在奉乾殿。用完了膳,亲自教公主写字念书之后又抱着公主哄她入睡,将她放入小床,命宫人好生看护方才回屋,而玄鹰早已被子萧三郎带走,故而殿中只有我二人。
我给他铺好床,便自回榻上休息。他走过来抱起我,我问:“你干嘛?”他笑道:“朕教你认穴位啊。”我挣扎道:“我不要学,快放开我。”他将我放到床上,按住我的胸口,低笑:“这是膻中。”我打开他的手,转身不理他。他在我耳边道:“你便从了朕吧,朕还未如此求过人呢。”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他立即抱住我,伸手解我的衣裳。我骂:“萧三郎不是好人,尽教皇上坏主意。”他道:“即便他不教,这也是皇后该给朕的,要不是怕你生气,朕强要了你也没人敢说朕半个错字。”我冷哼:“皇上就会以强压人,臣妾就算被迫从了,心里头也是不服的。”他低笑不止,道:“朕不要你心服,身服便可以了。稚奴好,谁也替代不了她,朕那么多妃子,除了稚奴,没一个让朕满意的,叫朕怎能不惦着她呢?”边说边吻我。我给他弄得燥热难当。难受之杖,忍不住呻吟,道:“你别这样……”他用唇堵住了我的嘴,不让我开口,然后占有了我。
我躺在他怀里,叫:“皇上。”他嗯了一声,有点朦胧之意,我道:“臣妾求皇上一件事。”他又嗯了一声,我道:“求皇上日后不要迫世子娶公主。”他再嗯一声,转过身来搂住我,含含糊糊地问:“他同你说了?”我道:“没有,皇上知道世子这个人,从不会说别人不好的话的,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说。”他口齿不清地道:“朕看他跟公主处得还好……”我轻问:“皇上睡着了吗?”他唔了一声,又道:“没有,朕在听呢,你说。”我道:“现在看来,公主是喜欢世子的,可是公主的性情实在太乏女人味儿,世子未必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