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璘让人在帐中点了他特制的甜梦香,不准一人进帐扰我休息。然后便带了萧子风走了。我三天三夜未睡,加之服了萧子风的安神丸,加之香之功效,一下子便睡着了。
昏昏沉沉中,永璘回来搂住我求欢,我累得睁不开眼,便也由得他去了,只在模糊的感觉中,他要了一次又一次,粗野而任性。
睡了一个长觉,醒来后精神好了许了。永璘已不在了。
我唤进平姑姑为我梳头,问:“皇上呢?”平姑姑道:“皇上还未回来!”什么?我大惊,那……那夜里那人是谁?难道不是……那——那夜中之人又是谁?
“娘娘,你怎么了?”平姑姑急叫:“娘娘——”我惊醒过来,忙道:“快,快叫人去找皇上!”这当儿,永璘的安危才最为重要。我道:“别叫皇上出了意外!”“邱将军早已派出羽林哨探了。”她不疑有他,道:“娘娘别急别惊,有三公子在,料想不会出什么事。”叫人端了茶来给我压惊。我喝几口茶,定住了神,这事决不能张扬!帐外有羽林守卫,能偷偷进来的人想必不会太多。我梳好头发,穿了箭衣,出得帐来,叫:“带马!”羽林牵上马。“娘娘,”孝堂牵住我的马头,道:“娘娘勿急,师父说一定会保皇上平安归来,娘娘且下马稍息,估计羽林就快有信传来。”“放手!”我瞪眼,用马鞭隔开他的手,纵马去寻永璘。
平姑姑指点着路径,我心中不无惊惧,萧三郎功夫不及欧阳浩,万一——正胡思乱想间,有几个人飞马驰来,近了方看清正是永璘一伙。我忙带住马,等他驶近,忙问:“皇上可好?”边打量着他,似乎并无受伤。他笑:“朕安,皇后睡得可好?”我点点头,松了口气。“皇上!”身后孝堂,平姑姑,羽林们一一参见。“怎么让娘娘出来?”永璘责问:“不是让你们好生保护娘娘不得外出的么?”平姑姑道:“娘娘早上醒来,听说皇上一夜未归,脸色都变了,根本不听奴才们的劝阻,一意前来寻找皇上——连世子劝阻也挨了斥,奴才们实在没有办法。”永璘唔了一声,看看我,斥:“你又胡来了!走,跟朕回去!”我拨转马头,跟在他身后回营帐。
他一进帐,便吩咐:“来人,传朕的旨意:今日在此驻扎一日,明日一早起程!”邱行恭忙下去传令。刘全捧上茶,他喝了一口,方问我:“你睡得还好吗?”我嗯了一声,心中惊疑不定,那个男子到底是谁?能出入御帐而不为人所觉,不论胆识还是本事都非泛泛之辈,难道是……不,不,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别担心,”永璘以为我仍在担心他的安全,安慰我道:“欧阳浩答应不再令属下骚扰于你,你以后可安心入睡。”我疑惑,这么简单?不由问他:“皇上与他……”他微笑不语,一旁的萧子风道:“欧阳浩为皇上风度倾倒,自愿青衣侍酒侍奉皇上,还特意带了几个胡姬来给皇上献舞唱曲,对皇上可是情深得很哪。”我看看永璘,他波澜不惊地道:“三郎的一曲清笛亦迷倒了不少人呢。”“怎比得上皇上的毓德清华,湟湟天胄之气?”萧子风笑道:“我看他对皇上是越来越着迷了。”我问:“他……会再来么?”永璘笑道:“朕让他先回西域,以后再说。”萧子风打趣道:“皇上可是与他有江南之约的噢。”我吃惊,他怎会……永璘含笑,道:“就算朕不告诉他,銮驾一动,他也探听出来了,你能保得了京城不再出第二个血蝶?那何如大方些,免他再一路纠缠。”他既已这么说,我自不好再说别的。“在下告辞!”萧子风道。永璘点头。他走后,永璘边看我边笑着喝茶,一脸的暧昧之色。刘全会意地挥手令帐中侍候的人都退了出去。永璘放下茶盅,过来搂住了我。
我靠在他怀中,同他一起看书。“皇上,”我轻轻叫。他嘘了一声,道:“别动!”翻过一页书,神情甚是专注。我拉过身边的衣服盖住手臂,合目休息。听他翻动书页的声音,显是看得很快。“皇上,”我忍不住问:“那欧阳浩……有无对皇上无礼?”他道:“举止中是没有的,但其心可诛!”我笑笑,道:“他很少对一个人那么迁就的。皇上……毕竟不同。”他笑起来,道:“朕也为他单身赴约,在朕也算是特例的了,也很敌得过了。他虽是男人,扮成女人可比女人还要清婉妩媚,更具情致呢。”我好笑,道:“他这次勾引的可是皇上。”他道:“那也未必,他看三郎时的眼神也是如此专注深情而又幽怨,三郎这上头直得很,言语中之毫不留情,把南宫飞气的脸都青了。”我道:“南宫飞这上头很妒忌的,不过他很听教主的话,你们对教主不敬,他自然生气,下次也别太过火了,以免惹怒了教主,皇上跟三公子可就危险了。”“嗯,”他道:“朕也不是不怕,但事已至此,怕也无用,不如索性大方些,装糊涂为上。他自也无可奈何。”我伸手按下他的手,问:“皇上为了臣妾前去,臣妾万分不安!”“是——”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道:“朕可舍不得看稚奴一天天憔悴下去,便单刀赴会了,你不用不安,朕甘心为红颜。”我搂住他的颈,慢慢挪进他怀里,道:“皇上,下次千万别再如此了……”他用手指压住我的唇,道:“别说这些没意思的,答应朕,陪朕行猎,不准象上次那样猫在屋里,害朕牵记。”我问:“上次臣妾没陪着皇上行猎么?”他道:“只一头一尾露了两次面,还跟朕哇哇大哭,不准朕射猎,真正岂有此理!不射猎朕还打得什么猎?”我笑,一点也没印象了。“稚奴,”他柔柔地道:“陪着朕,就算你不伤兽,也陪在朕身边,朕有了稚奴,心里才踏实。”“嗯。”我答应。“来,”他道:“陪朕再睡一会儿。”丢开书,搂我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