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红颜劫——萧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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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松老那边连比带划,萧子风却只是耳语,两个羽林,一个傻看,一人点头不止。一柱香时间很快便到了。我道:“行了,比试吧。”两个羽林来到场中央。松老和萧子风才缓缓走到我们身边观看。松老对永璘道:“你的羽林太笨,不是练武的姿质,你怎不分点聪明给他们?”我掩嘴笑,萧子风道:“聪明是天生的,分不来的。”只见两个羽林已动上了手。松老教的那个羽林抬手打过去,刚一出手,松老便叫:“错了!”萧子风的羽林不闪不避,待得拳近面门,突然出手,一拳打在对方的肩头,松老羽林便倒了下去。羽林“噢”了一声,都怔住了。显是未料到那羽林如此不禁打。萧子风的羽林但手拉起同伴。那羽林又是的招打过去,松老又道:“唉,又错了!”永璘笑道:“你再这么说下去,他准定赢不了!”松老忙捂住口,只见那羽林频频出招,萧子风的羽林也没什么招式,只要对方打来,便是直直一拳,或上或下,或左或右,也没见使什么花样,但每次都将对方击倒在地。松老问萧子风:“你这是本门招式么?”萧子风反问:“学招式是为了什么?”松老一怔,孝堂道:“学招式是为了赢得对方,克敌致胜。”“着呀,”萧子风笑道:“只消赢了便是了,何必管他用什么招式?难道临阵对敌之时,你还非得让人家看完了招式再动手么?”说得松老一下子便傻了眼,看着他楞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永璘笑道:“松老输了,贵派招式繁复精深,岂是一时三刻学得会的?徒然使人忘了真正的制胜之道,那还不如不学为好。这一局三郎是凭智计取胜,松老想必不会不服的。”

松老怔了半天,仰头大笑,道:“难怪你师父拿你当个宝,你的确聪明过人。皇帝老儿片刻之间便悟出制胜之道,也是个天才。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永璘笑道:“那便请松老跟朕回宫,朕让皇后做几样小菜抚慰抚慰松老吧。”“好。”松老点头:“这倒还输得值当。”当先便走。他倒是愿赌服输,心中坦荡,令人不由不敬。

有了永璘的吩咐,我自不敢不尽心,这顿饭吃得松老大快朵颐,自此定定心心,不再捣乱,指点永璘,萧子风并孝堂,淑妃的功夫。只有对我,他直摇头:“小媳妇儿练的内功路数与我派全然不同,只怕越教越糟糕,你还是自己修习吧。”萧子风道:“师侄一直看不出她练的是哪一派功夫,只知是明玉功一类的纯阴之功。”松老笑道:“不是明玉功,是素女功,已失传很久了,不知皇甫绍打哪里弄了来教她,又偏生没太学全,所以麻烦,不过素女功也算是正宗内功,若练得好了,也是很强的,只是练到后来,不免心如止水,不大有人气。皇帝老儿怕是不喜吧?”永璘便叫我别再习练下去。我只当没听见,反正内功习学之时,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回京之前,永琮捧了一副字来见永璘。永璘展开,是曹植的《洛神赋》,只见墨迹飞扬,笔走龙蛇,永璘忍不住低低吟诵,“其形也,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我抬头,永琮望着我,呆呆出神。我忙转开头,听永璘念:“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他也太抬举我了。“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我暗暗吃惊,再看永琮,他神色黯淡,低下了头。

永璘念完,久久不语,然后长长叹了口气,道:“写得甚好,也合乎皇后身份态度,难为你,你去吧。”“谢皇上。”永琮叩了头退出去了。永璘转向我,目光复杂,隔了一会儿方道:“朕之稚奴,亦王爷之宓妃也。”我吃惊无比,望着他,不知他缘何会说出这种话来。他伸出双臂,我趋前靠进他怀里。“稚奴,”他喃喃道:“到底还有多少人在觊觎你啊。”我合上眼,低低道:“臣妾心中唯有皇上!”他的手变得很紧很紧。

回程途中,经过那道山崖,我再度头痛发作,幸而松老及时击晕了我,不然还不知会痛成什么样。回宫后,松老在萧子风府中住了一个多月方才离去。

我又见到了良贵妃。趁她在园中与皇子公主戏耍时,射出冰魄片。我可不想她那么轻轻松松地就死了,那也太便宜她了,然后我告诉了永璘,他只说“知道了”,也并未多问。

天渐凉了,永璘怕我冷,早早便在宫中升了炭火。他因怕热,却在宫中时只穿贴身单衫,我便让人撤去一些炭盆,以免他热了反而伤风。

太皇太后是常叫皇亲国戚的家眷来说说闲话,打发日子。萧老夫人便是其中之一,她说话得体,仪态稳重,太皇太后自是喜欢。她来时也总叫我去做陪,一****正陪着她们叙谈,忽觉头晕胸闷,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陆天放跪在床边诊治,见醒了,便问:“娘娘近来身子感觉如何?”我道:“还好,昨儿还去上林苑陪皇上骑马,想是跑的太过了,所以体力不支。”他微笑,又问:“娘娘晕前有何症状?”“胸口烦恶,滞闷难当。”我道。他问:“可觉呼吸不畅,眩晕口干?”我点点头。永璘的靴声传来,宫人忙下跪叩头。陆天放也放开我的手,下跪叩接圣驾。“免,”永璘急问:“皇后怎么样?可有大碍?朕疏忽了,见这几个月她身子健旺,便没叫你进来请平安脉,你只告诉朕,娘娘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