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红颜劫——萧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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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谢皇上,”王孝堂叩头,我笑道:“孩儿起来吧,快过来坐。”叫人拿了甜汤给他喝,公主高兴之极,道:“孝堂哥哥,你刚才好威风噢,把那个糟老头子问得哑口无言,真是了不起!”王孝堂微笑:“那是皇上的威严,娘娘的明查,非小世之功。”我笑道:“世子说得大部分还是不错的,只是有一两句江湖口吻,什么替天行道之类,日后不妨改成奉旨处置似乎更稳当些。”他应:“是,谢娘娘教诲!”永璘笑道:“跟着这么一个满身江湖气的师父,没江湖口吻才叫奇怪,三郎,朕说的是不是啊?”萧子风笑道:“很是,在下不当官,自可随口说说,世子若要日后立于朝廷,还是应该多学学官腔,这点上,娘娘皇上可是比在下内行得多了。”他又奚落上了我,还顺捎带上了永璘,借着话意打趣永璘。永璘呵呵笑了,道:“公主急功好义,也值得嘉奖。公主要什么呢?”公主道:“我要皇上封孝堂哥哥做大官,这样以后不用请天子剑,孝堂哥哥也可处罚坏人。”永璘哈哈大笑,抱她坐在腿上,道:“世子还小,不到做官的年龄……”还未说完,公主已抢着道:“甘罗十一岁就拜相了,孝堂哥哥为什么不行?”永璘道:“你孝堂哥哥还有许多东西未学全,现在做官,难免会出差错,那时朕便不得不禀公处置,反而对他不好,公主耐些,等孝堂哥哥精通文治武功,学会了为官之道,这官职么自是跑不了他的。”公主这才点头。萧子风咳了一声,道:“娘娘还需多休息,公主,孝堂,跟我出去,让娘娘歇息吧。”公主亲了亲永璘,跳下地牵着孝堂的手走了,屋中一时安静下来。

我看看永璘,他望着窗子,似在想什么事情,我便道:“皇上抱着臣妾。”他故意道:“你身子重,朕抱不动。”我勉力扶着床栏坐起来,他道:“你瞎动什么?三郎不是让你躺着休息么?”我喘了口气,道:“臣妾陪皇上说说话儿。”“朕不想说话,你好生歇息吧。”他伸手按住我的肩,我低头便咬,他忙缩回手,笑斥:“怎么又来了?当真要做条小狗儿么?”我道:“皇上让臣妾咬一口吧,臣妾身上难受。”“不成!”他笑:“当朕成什么了?你要咬,去咬玄鹰的磨牙棒去,娘儿俩对着咬,看你们咬到几时。”我笑,缓缓伸手握住他的手,他要夺回,我硬是不让,放在口边用力咬住,他又气又恼,斜瞅着我,道:“你这已经是第几遭儿啦?怀了身孕连性子也变了,嘲笑血如命,真不知你怀的是个什么魔怪,早知这样不如不要呢。”我不理他,咬得他手背渗出血,便轻轻吮吸,他道:“你何时放开朕?”我仍吸着,正自高兴,他夺回手,我猝不及防,身子向前一冲,便压着腹,立时一痛,他忙扶住了我,我摇手示意无事,慢慢靠回床上,伸出手,他只好将那只被咬的手放到我手上,我再吸,眼光上扫,他咬牙忍着痛,却也不再开口。

我吸得够了,方放开了他,得意地笑看他,当然不是为了嗜血,只想看他这时又无奈又恨又痛惜的多重表情。他接过绢子胡乱一裹,我拉过他的手,解开,先擦拭干净了,再细细包裹起来,将之放在胸口。他转开了头,我恶作剧地道:“皇上勿怪,臣妾忽然想食血腥之物,只好委屈皇上受累了。”他半晌方道:“朕不怪你,只是——这皇儿也太邪性了,你别的皇儿公主从来没有这样的怪事。”他倒当真了,那神情纯真如孩单,大为动人。我笑,故意道:“皇上不也喝过鹿血么?”他一下子脸红,那是热性的壮阳之物,秋猎之时他便食用过。他恼恨羞惭:“你敢讥刺朕?”我笑:“臣妾不敢,臣妾口味改变非臣妾之愿,求皇上宽洪别怪罪。”他也无法,看了看我,道:“那改明儿要不要给你也喝点鹿血?”他不说还好,一说反倒勾起我的馋虫来,忙道:“皇上,臣妾此时便要。”他断然拒绝,道:“没有!这是在船上,朕哪里给你弄鹿血去?”我拉过他,贴住他的脸,道:“皇上快着人去,臣妾饥得要命,只想吃这个,皇上有法子的,臣妾知道。”他看看我,只好耐着性子,道:“真的没有,这又不是在京城,说到上林苑还能取到,这个地方哪有鹿?你忍耐一会儿,朕叫人取鸡鸭之血给你食用可好?”我道:“臣妾只要喝鹿血,臣妾此刻胃中难受,皇上若不帮臣妾,臣妾便只有死路一条了。”他恨道:“又说不吉利的话,当心朕掌你的嘴!”却也无法可想,只能叫人去想办法弄鹿血。

鹿血还没取到,萧子风先到了。进来劈头就问:“在下刚见到内监出动,说要寻找新鲜鹿血,是谁要用?”我道:“是我。”他冷哼:“我便知道是你!这里是集镇城郭,到哪里找鹿血去,劝你忍一忍吧。”永璘道:“是皇儿闹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素来智谋多,去帮着寻寻吧。”萧子风薄怒:“鹿血乃壮阳之物,她怀的本是龙子,热性遇到热性,待会儿便会更加难受。你们搞什么?烽火戏诸侯,象话儿吗?”永璘也知不对,默然无语。我看着他,冷笑,他倒教训起人来啦。

萧子风转向永璘,问:“你的手又怎么了?”走过来,扯下他手上的绢子,看了看,反身去拿药来敷,从鼻子中哼了一声:“又乱咬人了?你也是,你功夫比她好,力气比她大,还给她咬成这样,有这么宠媳妇儿的吗?娇纵!”一边已包扎好了伤口。永璘皱着眉道:“稚奴自孕后习性大变,朕也劝止不了,只怕这皇儿有些邪性。”萧子风道:“此皇子孕于秋猎之季,本是血腥撕杀之时,加上皇上当时以鹿血为食,它有点邪性有什么奇怪?你们自己择时不慎,别怪无知稚子,只是这儿本难得见鹿,且血如采取,很快便集结成块,必须现采现食,又到哪里弄去?要不,以他物代之吧。”我低低道:“不!”他抬手要打,永璘便喝:“萧子风!”他只好放下手,起身道:“皇上召回内监,他们懂什么猎兽?没得弄得鸡飞狗跳的,天下不安,有损皇家颜面,请皇上准许在下与四王爷带羽林前去找鹿,找不找得到便要看娘娘的运气了。”永璘点头,萧子风瞪了我一眼,长长叹了口气,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