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找到她。”公孙瑾少有的正色吩咐。
狄天却面露苦恼,“要怎么找?甘夫人的易容术和毒术她可是颇得真传,只怕只有她找人,没有人找她吧。”
“那也要快点儿找到她,你又不是不清楚她的脾气,如果找来肯定会惹上一大堆麻烦。”
“那你快点儿把谷静云的事处理了不就完了?”
被狄天问得哑声,公孙瑾徒然笑起来,“不是我不动手,而是现在不能动手。”
“怎么,你有把柄落在他手里?”
公孙瑾点头承认,“因为怕你恼,所以不敢告诉你。”
“还跟我有关?”狄天起了丝兴趣。
当然有关,公孙瑾心下腹声,‘我的生意都是你在打理,钱都是从你这里支出,若名不正言不顺你能拿出钱来?说我守财,也不知真正守财的是谁?’“关系不大,不过我现在内力尚未恢复,铁定是打不过谷静云的。”
“我知道他难对付,不知道我能不能去会会。”狄天的口吻危险起来。
公孙瑾不是看不起狄天,“知道独眼双鹰吧。”
狄天点头,公孙瑾又道:“今早我们在林子里中伏,在我只袖手旁观时,谷静云瞬间就伤了贺飞,又制服了贺斐。”
独眼双鹰在塞外可是难逢对手,竟这样轻易让谷静云摆平,“那还真是大意不得。”
公孙瑾站起身,倒了杯茶说:“谷静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赶紧安排人找到藜儿,东夷那边也绝不能放松。”
“是。”
……
泡在温温的热水里,身体和精神整体放松下来,就算公孙瑾此时真跑了,她也没力气去追。肩膀上的齿痕在水氲的缭绕下异样醒目,昨夜的一切快速在脑海里闪过。
除了痛,还是痛。
宇文昊曾经向他告白,她大咧的没在意,不久后他就娶了现在的皇后尤氏,这让她更坚信告白只是一场玩笑。一年后她认识了谷静云,生平头一次体会到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感觉。她不知道在他见到表姐之前对她有没有动过心,反正她的整颗心是全落在了他身上。
像个傻瓜一样每天期待见面,一个人傻傻的想他,更不顾闺中女训跑去见他。可自从他见到表姐就开始躲着她,连表姐也避着她。
她曾一厢情愿的想自己穿新娘装与谷静云拜堂的样子,为此还不惜跑去跟表姐学她从小就讨厌的针线和刺绣,她不会做嫁衣,至少喜帕要自己动手,她是这样想的。
也想过洞房花烛之夜,与谷静云共处一室,红烛映着红喜字,满室的喜庆吉祥,她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将自己全部交给心爱的男子。
原来幻想就是幻想,现实永远与虚幻更来得刻骨铭惦,她将自己当作完成任务的手段交给了公孙瑾,这是何等的讽刺啊!
摇摇头,一定是太疲惫了,才会想起过去那些讨厌的事。
软弱之时,比起去理性的思考,还不如呆呆的不动,放任思绪遨游到别处去。就若她现在这样,躺在水里,让水轻轻荡漾在玉颈下,呼吸着湿湿的空气。
一声舒适的轻叹,叹来了叩门之声。她条件反射的扯过衣裳遮住自己,“谁呀?”
“这位官人,您家夫人让小的问您晚饭是在房里用还是在堂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