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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众人说了一会,铁云自怀中取出剑谱,双手递与羊角道:“贵派的紫霄剑谱,流落于晚辈身上,如今物归原主,请道长收下!”

羊角道:“本剑谱为郑州五鬼所盗,我令武当八子去追,怎么会在你手上?”

一旁虚无冷汗直冒,忙跪倒在地道:“弟子有罪!其实剑谱并未被五鬼所盗,是弟子一时贪心糊涂,私自藏了,半路追杀五鬼之际,被这姓铁的小子和她师妹夺了,还交与其师殷醉阳,那醉半仙殷老前辈不分好歹,还包庇女儿徒弟,与我师兄弟八人打了一场,我们斗他不过,只能回山禀报师父,谁知……”

羊角喝道:“胡说!醉半仙与我是至交,怎会要我剑谱?”

虚无道:“弟子不敢撒谎!殷老前辈亲口承认剑谱在他身上,他女儿殷雪也说是事实,各位师兄师弟可以作证!”

虚空等人道:“师弟说得千真万确!”

铁云道:“师妹从虚无道长手中夺得剑谱之后,便交与晚辈,晚辈一直藏到如今,并未交与师父!”

虚无骂道:“胡说!你们夺得剑谱,与我交手之时,还边翻边念,学我武当剑式,是与不是?”

铁云道:“师妹顽皮好动,她虽翻念剑谱,可在下实未看过一字!”

虚无又问:“那为何后来我遇她时,她却说交与殷前辈了,而殷前辈也自承认拿了!”

铁云道:“在下身藏剑谱,为五鬼毒镖所伤,辗转神农架,又被淫贼乌铁鹰所迫,掉下山崖,几乎身死。之后再到汉中,再到武当,在下并未把剑谱交与第二人!想是诸位道长与恩师及师妹发生误会,方才生出事端!”

虚无叫道:“你拿了剑谱,定是早已抄录完毕,方才假意送还,别人识你不得,我却看得明明白白!”

铁云道:“其实在下早想归还剑谱,只是担心虚无道长又私自占了,却再去诬赖他人,于是只好先行收着,又寻不见其余道长归还剑谱,几经周折之后,方才寻到这里,至于书中内容,晚辈对天发誓,若私自偷看过一字,天诛地灭!”

虚无还要诘问,只听羊角一声喝道:“够了,你身为武当弟子,不修武德,贪图私利,可把武当的脸丢尽了!如今罚你在南岩下面壁三年,以观后效!”

虚无不敢作声,拜道:“弟子谢过师父!”退了下去。

铁云对羊角道:“晚辈虽未翻过剑谱,可是师妹趁晚辈与虚无道长交手之际,翻念剑谱,晚辈也听得其中有‘有力打无力,手快让手慢’,还有‘人不知我,我独知人’几句,而且依言试了几招,望道长见谅!”

羊角道:“那是先前三丰真人与宗岳道长论太极出招敛气之法,人人皆知,岂是朝夕之间所能做到的,古人云‘气韵非师’,同是一本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千人有一千种练法,能够练到何种境界,全靠个人的悟性修为,同是一种功夫招式,有人一学便会,有人则一辈子也无法领悟,天下武学,无边无际,洋洋大观,若能撷其一勺,已是足了。我道家讲求清静无为,自然而然,心中无忧无欲,如同一碗清水,又如婴儿般不求功利,方能进入武学之境界也!《道德经》中云:‘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又云‘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再云‘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令师的醉打十八跌,其根便源于此处,你不见其中的大睡功,仙人醉,三百翻,无不是顺应如水,自然而然,处弱处下,制敌于无形之中,令师爱酒,也因酒能忘身,酒能忘机,复归于婴儿之状态,使功夫招数几于道也!”

铁云听得入神,心中领悟不少,道:“多谢道长指点!”

正在说话之时,只听有弟子来报:“丐帮飞鸽传书来与师父!”说罢递上一张纸条,羊角展开一看,见纸上写道:“羊角道兄,近日玄教中人频现,多方滋扰,望防之,三笑拙笔。”

羊角道:“乔帮主美意,贫道领了!”当下吩咐众人严加防范,又布置好各宫各观主事,以便随时迎敌。

羊角正在分派之际,门外又进来一武当弟子,大哭道:“禀报师父,大师伯不行了!”

羊角一惊,即而长叹道:“可怜!可怜!”

众道士个个脸上现上异样的神色,也自嗟叹不已,羊角起身道:“快去看望师兄!”带领众人向天柱峰后五龙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