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云哈哈大笑,道:“妹妹真会说话!”说着让若素骑了白马,自己在后面跟着,若素见状道:“哥哥上来与我同骑!”
铁云道:“你我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你骑着马便是,哥哥在后面跟着!”
若素道:“我骑着马,哥哥却走路,如何像话?哥哥不骑,我也不骑!”
铁云正色道:“妹妹!听哥哥的话,好好骑着!”
若素道:“我不听!”就要跳下马来。铁云灵机一动,指着远处的一棵树道:“妹妹和我比赛,看谁先到那棵树下!”说着飞身便跑,若素忙飞马赶来,待到树下之时,却见铁云早已坐在树下歇息,见若素赶到,得意地道:“妹妹!怎么样?哥哥跑得比马还快吧!”
若素不服道:“哥哥才跑了多少行程,就逞起能来了!”
铁云大笑道:“今日里你能骑马赶上我,便算你赢,哥哥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若素道:“哥哥可说话算话?”
铁云道:“哥哥说了一辈子谎话,还没骗过谁呢!当然说话算话!”
若素咯咯发笑,策马便追,铁云脚下提气,施展轻功,始终隔着马前三四尺远,任凭若素如何用力追赶,就是追赶不上。白马来自北方草原,久久不得驰骋纵横,早已憋得发慌,这时为若素策赶,顿时扬开四蹄,飞奔起来,若素只如腾云驾雾一般,只觉耳边呼呼风响,两边山峦不住向后退去。再看铁云,身子只如离弦之箭,抢在白马前头,不离左右,跑了多时,脸不红心不跳,若素在心里道:“哥哥做过丐帮帮主,神功盖世,只如神仙一般!只可惜我什么功夫也不会,不能和他一起奔跑跳跃,并驾齐驱,要不然,该有多好!”这样一前一后,跑了整整一日,不觉到得一处城镇,方才停顿下来。铁云回头笑道:“妹妹,怎么样?哥哥跑得比马还快吧!”
若素香汗淋淋,娇喘吁吁地道:“哥哥跑得如此之快,脚上定是拴了梁山好汉的纸人甲马,成了神行太保!”
二人寻了一家客栈住下,晚上,若素来到铁云房间,却见铁云赤着脚,正在灯下缝补衣服呢。若素惊奇地道:“哥哥还会使针?”
铁云笑道:“我从小便没有娘,爹爹带着我流浪,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动手缝补,后来遇上师父师娘,还有小师妹殷雪,有师娘她们缝补,我离开他们以后,身边又没姐姐妹妹,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动手,只可惜我手脚笨,缝补得不好!”
若素从铁云手中接过针线道:“哥哥放心,以后有妹妹给你补。”
铁云心里一热,便把针线递给若素,不时若素把衣服补好,折得整整齐齐,放在包里,复又坐在铁云身边,铁云道:“好妹妹!哥哥把你从云若寺带出来时,你就不怕哥哥是坏人吗?”
若素道:“我一看哥哥就不是坏人,所以放心地跟着你出来。”
铁云道:“好人坏人,又没在脸上写着,你如何看得出来?”
若素道:“我从哥哥的眼睛里看出来,你是好人,不是坏人!”
铁云心中大奇,心想古人云:“传神写照,尽在阿睹之中”。看来一个人本性善恶与否,还真能从眼睛中看出来!便正眼看着若素双眼,但见一双眼睛乌黑透亮,有如深潭一般清澈干净,全无半点私邪之气,只如孩子一般清纯无邪。若素见他盯着自己双眼直看,也自盯着他双眼直看,突然用手指着铁云眼珠道:“哥哥,你眼睛里有两个小小的我,一边一个,我都看见了!”
铁云忙道:“妹妹说错了,哥哥眼里只有一个大大的你!”一面也对她道:“你眼睛里才是有两个小小的我!”说着用手指着她眼睛中自己的影子道:“你看,我全看到了!”
若素忙道:“哥哥说错了,我眼里也只有一个大大的你!”
两人说罢,哈哈大笑,又谈了一阵,铁云见夜色已深,便对若素道:“妹妹,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咱俩还要赶路呢!”
若素点头道:“哥哥也睡吧!”自回房去了。
铁云带着若素,一路上行侠仗义,卖艺嫌钱,一面帮若素寻觅好人家,以便让她过上安稳日子,不再跟着自己担惊受怕,忍饥挨饿,风里来,雨里去地闯荡江湖。找了多时,也寻不见一个合适的人家,不但若素不愿意,铁云也觉得这些人家与若素不般配,放心不下。事实上以铁云的眼光寻下去,寻遍整个天下,恐怕也寻不出合适的一家来,因为在铁云眼中,似乎无人配得上若素,二来因为跟她在一起久了,不愿意她离开自己,所以连寻了几月,仍然没有结果。这时若素的秀发已经长出,穿了女儿装束,更是楚楚动人,无人可比,天上的仙子,在铁云眼里,也成为丑女了,便更不愿意她离开自己了,这样又过了数日,两人无话不说,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