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吓得瑟瑟发抖,不住后退,正在紧急时刻,铁云外出赶回,见此景状,大吃一惊。若素吓得拉住铁云双手,颤声道:“哥哥,我杀人了!”
铁云见罢,大笑道:“妹妹干得好,对付这恶贼,你不杀他,他便要杀你。你告诉哥哥,你怎么把他弄成这样的?”
若素道:“他装成你的模样,在黑夜中来非礼我,被我探了出来,朝他肚子上刺了一剑,他便成了这样!我该死!我动手杀人了!”
铁云哈哈大笑道:“妹妹杀得好,你会杀人了,咱们在江湖上就好办了!”
若素只吓得啼哭不止,连连道:“我不该杀人!我不该杀人!”
铁云对蓝海棠喝道:“好你个恶贼,我好不容易让你逃脱了!你还不知悔改,自己往死路上走!”
蓝海棠如同旁边摇摇欲灭的灯火一般,命在旦夕,有气无力地道:“铁大侠,我佩服你的功夫和为人,看在那****杀你之前,还给你一杯酒的份上,你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
铁云道:“你说!”
蓝海棠道:“我马上就要死了,你让我亲林姑娘的脸一下,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铁云大怒,正要拒绝,只见蓝海棠连连抽撤,一张脸扭曲变形,神色绝望之极,心里一软,暗道:“他都是将死之人了,我答应他又有何妨?”便对若素道:“妹妹,你让他亲一下吧!算是补偿你刺他的一剑!”
若素一阵害怕,只得闭上眼睛,把脸凑到蓝海棠跟前,蓝海棠脸上现出一丝微笑道:“多谢了!”突然如疯狗一般,张开森森白牙,一口朝若素喉咙咬来。
若素大惊失色,吓得不知所措,一时连叫也叫不出来。只见蓝海棠一张嘴刚咬至若素咽喉,未及下口,身子如同死狗一般,跌在地上,原来铁云虽然答应蓝海棠请求,却暗暗提防,见他突然要咬若素,业已一掌拍在他胸上,蓝海棠本已油尽灯枯,命在瞬间,猛一挣命,又为铁云一掌打中,哪里还受得住?顿时一命归西。
若素只吓得面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铁云暗暗吃惊,心里道:“看来对于坏人,千万不能手软!”忙抱着若素安慰了一番,歇到天明,方才一起上路。
铁云带着若素,一路朝神农架赶去。这一日,到得一处山中,四处寥静无人,树木葱笼。其中一汪好水,宽阔数里,清可见底,连水底的石板,也都历历在目,一条条鱼儿游来游去,仿佛浮在空中一般,因为人迹罕至,水畔又无甚敌害,所以并不怕人,水面由远处的溪流汇聚所形成,有油脂般的软,蛋清似的嫩,碧玉般的绿,让人心生喜爱。
二人来到水边,饮了马,歇歇脚,看着一汪好水,只说不出的畅快,铁云赞道:“这水真好,真如瑶池一般!”对若素道:“妹妹,你下去游游水,洗洗身子,我在岸上帮你着着衣服!”
若素道:“我不会游水,不敢下去!”
铁云看了看水面道:“妹妹别怕,这水漫不过头顶,淹不死人的,你放心下去吧!”
若素小声道:“哥哥,你陪我下水去洗,教我游水,好吗?”
铁云心中一跳,看看四周无人,也就同意了。若素便除了衣服,露出白玉般柔嫩的身子来,小声对铁云道:“哥哥,你看妹妹的身子,还说得过去吗?”
铁云早看得呆了,连连点头道:“妹妹的身子,这天下再无第二个了!”说着也除了衣服,若素见了他浑身的肌肉块块隆起,健壮白晰,心中一阵欢喜。二人各自穿着贴身内衣,走下水去,若素挽着铁云手臂,小心翼翼地走入水中,但觉溪水凉悠悠地直从脚下吻上身来,不时没过腰间,只觉得如有人在四周托着她身子似的,在往上托,又见自己的身子在水里弯短了一截,大觉新奇,只见铁云往水中一扑,划起一阵水花,往远处游去,只如一条鱼一样自由自在,时而伏游,时而侧游,时而又仰游,游了一圈,回到她身边,道:“妹妹大胆些!有哥哥在你身边,水淹不了你的!你试着游一阵,便自己会游了!”
若素依言,便学着他的样子,身子往前一探,但觉身子一飘,头重脚轻,整个身子往水中坠去,四周一片空虚,无所依托,吓得连连抓扑挣扎,只一连喝了几口清水。铁云慌忙一把拉起,若素涕泪齐下,鼻孔里一阵辣烘烘的感觉,呛得连连直咳,连道:“哥哥,我不游了!”就要走上岸去,铁云忙道: “初学游水的人,没有谁不被呛过的?别怕,哥哥教你游哩!”
若素被水一呛,不觉对一汪又软又嫩的绿水产生了恐惧之感,心里害怕,胆子小了许多,铁云耐心教授,先讲了要领,又做了示范,又用手托了若素的细腰,教她游水,学了多时,若素得到要领,不时会了。心中大喜,如同一条小鱼一般,一会儿游这,一忽儿游那,玩得下亦乐乎,玩得高兴,又抄水来打铁云,铁云见她欢快之极,也抄起水来,跟她一同嬉戏。玩了多时,太阳都偏西了,方才走上岸去。
上得岸来,若素只觉浑身瘫软无力,连拿衣服的力气,也没有了,原正初次游水,玩得高兴过头,在水里不觉得,上得岸来,方才感到乏累之极。
又走了几日,适时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各种各样的野花野丽,经春风的香口一次,争先恐后地怒放起来,顿时处处姹紫嫣红,争奇斗艳。若素自小生在深闰之内,头一次见此美景,顿时高兴得大声欢叫,仿佛笼中的画眉回到了自然。铁云也觉逍遥之极。即便有人请他去当皇帝,也看得像粪草一般了。
铁云带着若素行了多时,到了神农架,心中倍感亲切,对若素道:“妹妹,这便是义父的住处了!”
若素道:“义父真会选地方!”到得溪谷内,到界石旁,那看山的老虎见有人来,大声咆啸,若素吓得拉住铁云,铁云道:“妹妹别怕,这虎认得我的,不会咬人!”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乌木做成的牌子,上面刻着神农氏的头像,在老虎面前晃了两晃,那虎见得牌子,伸鼻上前闻了一闻,便让开路来。原来牌上浸了一种特制的药水,只有老虎才分辩得出,持有此牌的人,便可在山中自由出入,只如军营中的令牌一般,当年铁云认田归真做义父的时候,田归真便给了他一块,此时拿了出来,立刻派上用场。
铁云带得若素进入山中,来到田归真住处,却见只有两个小童在家看门,晒制药草,便上前道:“我是田神医的义子铁云,我义父哪儿去了!”
两个童子答道:“师父北上天帽山参加武林大会去了!”
铁云一拍脑门道:“呀!我怎么把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给忘了!”
若素道:“什么武林大会?”
铁云道:“武林大会乃江湖上各门各派自发组织的一会盛会,首先由少林发起,后来经武当,丐帮,五岳,昆仑等轮流主持,十年一次,规模宏大,热闹之极,参加大会的人,或登台献技,或切磋功夫,或交朋结友,若能被推选为武林盟主,或是得到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声,则是终身的荣耀。三十年前丐帮先帮主乔三笑,与师父一番比试,便得了天下第一的名声!”
若素道:“哥哥带我去看看如何?”
铁云道:“我正有此意!想必师父与师娘,也已经北上天帽山了!”当下带了若素,向天帽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