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云等待已久,见采花贼来前,心中窃喜,忙运足功力,一掌朝其胸口便拍,采花贼虽然色胆包天,却也有所提防,见床上的美人突然跃起,一掌朝已打来,大吃一惊,忙飞身避过。
铁云一掌拍空,也自一惊,慌忙又一掌拍出,采花贼身手快极,身子一闪,一把朝铁云脖子掐去。铁云防不胜防,被采花贼卡住脖子。情急之下,忙使出刚学的打狗棒法招式,一招“舍身逮狗,”反锁采花贼脖子。
采花贼掐住铁云脖子,往床上便按,心里道:“这小美人真厉害!”
铁云也自扣住采花贼脖子,狠命猛掐,二人滚作一团,各自狠力猛掐,铁云一面猛掐,一面使出“酒缸坠地”,想把床压塌,好展开身子擒拿采花贼。
采花贼脖子被掐,也自难受之极,感到床板往下直沉,心里大惊,心想若床板断裂,发出声响,必然招来旁人,忙一脚蹬住床沿,往后便挣,却觉铁云身子有如磐石,连挣不起,深知他功力非常,与自己不相上下,忙把功力移至脖颈,向外一摆,铁云只觉双手一滑,采花贼脖颈有如泥鳅身子,奇滑无比。经他一摆,顿时滑脱,忙一把抱住采花贼的腰背,一招“疯人咬狗,”直向采花贼咽喉咬去。
采花贼大惊,忙放开铁云脖颈,身子一缩,有如青蛇一般,攸的一下,竟从铁云紧抱的双手之下滑出,向后便跃。
铁云哪容他逃走,一招“打狗打死”,飞身粘住不舍,采花贼跃至窗边,见铁云紧跟不舍,心里一慌,忽然转身,两指朝铁云咽喉锁来,招法凌厉之极,铁云忙一招“借酒消愁”,把头一扬,顺势一掌朝他胸口拍去。
采花贼身子一闪,往后一仰,身子倒向窗外,脚却勾住窗棂不放,有如蝎子倒挂一般,铁云一掌落空,身子差点跌出窗外,慌忙一个倒勾勾住窗棂。采花贼身子折起,直插铁云双眼,铁云慌得双手一分,一头直撞向采花贼胸口,采花贼慌忙放手,身子一缩,又硬生生缩回窗内。
铁云撞了个空,差点摔到楼下,幸亏反应极快,一把抓住窗棂,正要跌入房内,却见采花贼一掌插来,直逼咽喉,便一招“牵尾拖狗”,飞快抓住采花贼手臂,向外猛拖,采花贼身子一闪,翻出窗外,手臂又是一滑,又自挣脱,自待逃走,与此同时,铁云一招“设绳套狗”,一把扣住采花贼不放。
采花贼身如软蛇,虽然被抱,双脚却自向铁云身子绞来,顿时两人皆无用武之力,各自凭硬力死搅活缠,铁云只觉对方身子有如蟒蛇,紧缠在自家身上,愈缠愈紧,几乎喘不过去来,深知对方柔骨功厉害非常,便运力猛扣对方腰腹,恨不能将其捏断。
本来武林中人交手,近身相博及是大忌,往往要弄个两败俱伤,铁云初出江湖,哪里顾得!只管把所学招数胡乱使出,也不顾是否于已有害无害。采花贼虽然刁滑,但碰上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不分青红皂白乱使蛮力,倒弄得毫无办法。双手正待用力狠抓铁云身子,被铁云狠力猛勒,顿时运功不得,便腾出双脚,狠力向后一蹬,两扇窗花吃这一蹬,立刻断落,两人身子齐往下掉。
铁云吃惊之余,于空中奋力一翻,将采花贼身子按朝身下,这一招乃乔三笑所授之打狗棒法中的“抱狗跳墙”,乃在万分危急之时,抱住敌手,始终使其身子朝地,好为自己垫背,即便两败俱伤,自家也多一份胜算和保全机会。快要着地之际,采花贼双脚忽然一勾,勾住一根凉衣杆,身子一滑,连连滑出,铁云吃这一带,在空中一顿,揪下采花贼一片衣服,掉落在地,采花贼在空中勾住衣杆,正要仰身上房,为铁云一带,也自跌落在地。二人都是身怀绝技之人,虽从楼上摔下,却都无大碍。落地之后,回过神来,又自拼打起来。
采花贼蹬断窗户,惊动了店内的客人,听得外面博打声一片,全都披衣赤脚,点起蜡烛,乱成一团,殷雪早被惊醒,拔出蝴蝶剑,跳下楼来擒杀采花贼,铁云叫道:“师妹快去报官,待我活拿了这采花贼!”
殷雪忙指着刚刚惊醒的店主道:“还不快去报官!”
那店主惊魂未定,连连叫道:“快去报官!”几个人点起灯笼飞奔而去,采花贼一边与铁云殷雪缠在一起,一边连投飞蝗石去打报官的人,顿时打倒了几人,但仍有两只灯笼飞奔而去。
楼上人声齐喊:“拿住采花贼!不要放他走了!”
一处喊,两处喊,满街人喊,陆续里烛光火把都亮了起来。借着灯光微火,铁云交手之际,但觉采花贼似曾相似,正在想时,却听殷雪叫道:“乌铁鹰!”正是乌铁鹰,两三年前与白天鹤一道找殷醉阳麻烦,好不容易逃脱,白天鹤却被白蝴蝶打死。乌铁鹰逃得性命,按捺不住,又干起了采花淫柳的行当,不想又盯上了殷雪,方才撞上铁云,有了一场恶战。
乌铁鹰早已看出是殷雪是殷醉阳的女儿,一心要污辱她,好出殷醉阳的恶气。铁云和殷雪功夫他都不放在眼里,想他二人武功必然平平常常,容易对付,与铁云交手一阵后,方才大感吃惊,想不到这少年武功已突飞猛进,真令人刮目相看,且他醉拳中又夹杂着丐帮的打狗棒法,更是令他防不胜防,更兼有殷雪相助,三人顿时搅作一团。
乌铁鹰仗着一套阴险毒辣的五毒手,窜上跳下,飞来钻去,同二人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