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夜静,铁云自回房去,却听得外面殷雪又和殷醉阳夫妇大闹起来,正要出去劝解,却听声音已到房门前,白蝴蝶道:“云儿对你这样好!你还想着那矮胖子,你若真嫁了他,后悔就来不及了。听爹娘的话,你们今晚就圆房成亲!”不由分说把殷雪推入铁云房中,从外面反锁起来。殷醉阳道:“乖女儿,好徒儿,从今晚以后,你们便是夫妻了,可不许吵嘴,好好过日子!我们回去了!”
殷雪连拉房门,已经锁死,便大哭起来。铁云忙让她在房中坐下道:“师妹放心,先坐下再说!”
殷雪哭道:“爹娘要逼我们成亲,可怎么办?”
铁云道:“师妹你睡床,我躺在椅子上,咱俩好好的,师父师娘总不能把我们往被窝里硬拉!”
殷雪抹泪道:“我睡着床,你在椅子上受得了吗?”
铁云拍着胸口道:“我一个男子汉,什么苦受不了!师妹放心睡吧!我绝不会对你无礼的!”于是殷雪便睡了床,铁云坐了椅子。睡了片刻,只听殷雪道:“师兄,你对我好!你带我去找婴痴好吗?”
铁云见她又提起屠婴痴,顿时失落,但仍答道:“好的,等白日里再说吧!”
殷雪道:“爹娘一定不准,可怎么办呢?”
铁云道:“你就假装依了我,使师父师娘放心,咱们再去找!”
两人床上床下商量了半夜,方才入睡。
天亮时分,白蝴蝶把房门打开,却见铁云和殷雪在房中有说有笑,甚是投机,心里甚是欢喜,便去跟殷醉阳说,殷醉阳只道他们已经圆房,成了夫妻,从此铁云便是他的女婿加徒儿了,也自得意不已。白日里问殷雪道:“你还想屠婴痴那矮坛子吗?”
殷雪假意道:“我不想他了,从此以后我只跟着师兄!”
殷醉阳道:“爹就知道你会这样,早些如此,我好为你们备嫁妆,择吉日拜堂,不过也好,先结婚后拜堂,免得你跟了那矮坛子。”
一连几夜,殷醉阳夫妇都逼着铁云殷雪同房,二人表面应承,实则仍是殷雪睡床,铁云躺椅,过了几日,殷雪见殷醉阳夫妻对她已无戒心,便要铁云和她去找屠婴痴。铁云虽然不愿意见到屠婴痴,但见不得殷雪的眼泪,心想好人做到底,就陪她去吧!便答应了。
二人收拾包裹,假意对殷醉阳夫妇说要下山游荡一番,见见世面。殷醉阳和白蝴蝶心想他们已成夫妻,再不会捣鬼,也就同意了。
铁云背上包裹,和殷雪一起,往汉中方向走去。
二人出武陵,穿桑植,巴东,过兴山,到得房县,正待投宿歇息,只见街上走过一队衙役,手拿锁链,铁尺,两眼直往过往行人身上直瞟。过去一队,又来一队。铁云心里疑惑,对殷雪道:“师妹,你看这伙当差的派头,八成是在搜寻要犯!”
殷雪道:“我看他们直盯着我们看,好像我们是罪犯一样!”旁边一人骂道:“这些当差的,瞎猫只抓得了死老鼠,搜了七八日,连采花贼的影子也没碰见!”
铁云对那人道:“仁兄何出此言?”
那人道:“你们有所不知,这几日来连连有采花贼出现,已经污辱了五六个良家女子,差役们连抓了几日,也没抓到采花贼。”
铁云道:“这采花贼果真如此厉害?”
那人道:“听说这贼来无影去无踪,身上带着迷魂熏香,即便人家晚上不睡觉,他也能迷倒了再下手。这几日来这镇上有些姿色的女子都提心吊胆,生怕采花贼找上自己,你带着这位小姑娘,可得小心了!”
殷雪冷笑道:“量这采花贼也不敢来打本姑娘的主意!他如真来,我倒把他捉了送到官府,领些赏银来做盘缠。
那人道:“小姑娘休得大话,采花贼就喜欢找你这样的女孩子了!”
二人也不多言,进了一家客栈,天黑了一阵,只见街面上家家大门紧闭,偶尔有衙役来往巡逻,铁云悄悄来到殷雪房间,对她道:“师妹,我和你调换房间,提防采花贼盯上你。”
殷雪道:“他来了最好!我正好捉住他!”
铁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采花贼有熏香,万一他把我们都迷昏了,可怎么办?我倒是不怕,你可就惨了!”
殷雪道:“好吧!你夜里要警醒些!我和你换房间,若他真来了,你可叫一声,我与你一齐拿住他!”说着去了铁云房间。
当夜,铁云不敢大意,耳听八方,时时提防。夜静时分,铁云正待入睡,却听房外籁籁几声轻响,有如猫跳一般,心里一紧,凭直觉知道是轻功甚高的夜行人所为,心想这采花贼还真来了!果然窗花上人影一闪,一根竹管轻轻捅破窗纸,紧接着吹进熏香,铁云慌得掏出一粒药丸塞进嘴里,屏住呼吸,等了半晌,采花贼弄开窗户,跳到房内,蹑手蹑脚走到床前,掀开被褥,来解铁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