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柳梅殊突然大叫了一句,就在此时,那雪花形成的刀子透过司徒墨交织的剑网,划过他的手臂,鲜血横流。
“司徒墨!”柳梅殊大叫一声,看着鲜血散落在雪白的地上,映成一道触目惊心的色彩。
“哈哈哈哈哈……”那个雪白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花园之中,除了那毛骨悚然的笑声和簌簌飘落的雪花,以及雪地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谁也不曾想到刚刚这里发生过一场电光火石之间的激战。
“司徒墨你没事吧?”柳梅殊感觉到身子重新变得轻盈了起来,她来不及考虑这是怎么回事,快速跑到司徒墨身边。
“流了好多血,伤口这么深,我们赶紧去包扎一下。”柳梅殊想看司徒墨伤口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趔趄,身子忍不住向着司徒墨的方向倒去。
司徒墨一把抱住将要摔倒的柳梅殊,冷脸微微有些黑。
“这……”柳梅殊苍白着脸,微微一愣,感觉到身子和手正在忍不住的颤抖,脚下也不听使唤了。
“那是杀气。”司徒墨手臂上的伤口并不浅,被划伤的地方有些狰狞,但他的表情却异常轻松,“你受不了那杀气也是正常的。”
“我不懂什么杀气不杀气,你现在需要包扎一下,不包扎会感染的。”柳梅殊忍住身子不自主地颤抖,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坚持着扶起司徒墨。
司徒墨眼睛闪了闪,却是什么也没说,任凭柳梅殊扶着他向着书房走去。原本,这点小伤在战场上是十分常见的,别说是包扎,就算是继续作战,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是现在……
司徒墨突然发现自己很愿意看到柳梅殊为自己着急的模样。她着急的模样,恩,很可爱。尤其是鬓角那朵梅花,在生气着急的时候竟像是活灵活现了一般,令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你看清楚了吗?”
在司徒墨和柳梅殊走后,冷迁站在屋顶上,皱着眉头问向冷夜。
“没有。”冷夜微微一叹,“他的动作太快,很习惯收敛自己的杀气。有这雪地做隐藏,我们根本看不清楚。”
“是他。”冷迁想起在大街上擦肩而过的雪白男子,不由得有些惊愕,“我想一定是他。这样的轻功,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冷夜皱着眉头,看着司徒墨和柳梅殊远去的方向眼睛黑了黑,暗地里将拳头微微攥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查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来到这里有什么目的。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我都要……”
冷夜说完这句话之后,黑色的身影一跃消失在苍茫雪地上。冷迁摸了摸鼻子,暗自摇了摇头,也跟着冷夜消失苍茫雪地里。
“坐下。”柳梅殊翻了翻白眼,看着司徒墨一脸不在乎的模样,莫名其妙地有些生气。
司徒墨被柳梅殊按在椅子上,同样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着柳梅殊有些生气的脸,一张冷脸上竟隐隐有些微笑的痕迹。
“血流的越来越多了,必须要止血。”柳梅殊看着书房中央的火炉,将水壶放到上面烧水,只是这个地方没有纱布,该用什么止血呢?
柳梅殊皱着眉头,想起电视上常用的止血带便是中衣,古代的中衣大多是用棉麻织就的,透气性良好,和纱布有些相似,想必也能用作暂时纱布。不过,一定要好好地消消毒才能用,要是有酒精的话就更好了。
柳梅殊这样想着,大脑根本就没思考便走到司徒墨面前脱下他的外衣,紧接着也将棉衣脱掉,露出白色的中衣。
“你干什么?”司徒墨目瞪口呆地看着柳梅殊的动作,前几天她还拒绝侍寝,今天竟然在主动脱他的衣服,这个女人,也太不知道检点了吧!
司徒墨黑着一张脸,有些不悦地说道,“赶紧让开,你这个女人!”
“别吵。”柳梅殊翻了翻白眼,拿起司徒墨的剑,直接划开他的中衣,扯了一块长长的布条下来。
“你……”司徒墨的脸更黑了,这个女人,竟然用他的剑割破他的衣服,还这么理直气壮,甚至,甚至连点害羞的表情也找不到。
柳梅殊将扯下来的布条扔到水壶里,此时水壶里的水已经开始沸腾了,她松了一口气,抓起司徒墨的胳膊叹了口气,“这么狰狞的伤口,需要用些烈酒处理一下才好,不然真的会感染的。”
司徒墨嘴角有些抽搐,屋子里虽然不冷,但是柳梅殊直接从里衣上撤下一大块布料,那地方的皮肤可是直接裸露在空气中的,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发现。甚至,甚至,她竟然当成了理所当然!
“这里有没有烈酒?”柳梅殊皱着眉头,四下看了看,果然在窗边的架子上发现了一坛子酒。
她二话没说将酒坛打开,将水壶里煮开的纱布捞出来,拿出来拧干之后,沾了些许的烈酒,慢慢地靠近司徒墨的伤口。
“要是疼的话就叫出来。”柳梅殊抬头看了看司徒墨黑着的脸,有些无奈,拿着沾了酒的纱布慢慢地擦拭着伤口。
那烈酒渗透进皮肤中,火辣辣的疼,司徒墨咬了咬牙,硬是一声都没吭,只是一张冷脸上又黑了黑。
“要杀菌之后才能缠上纱布,不然会感染的。虽然现在是冬天,但屋子里太暖和,更适合细菌繁殖。所以一定要好好治疗一下,这么深的伤口,但愿不要留下什么疤痕或者发炎了,来,忍着点。”柳梅殊一边碎碎念着,给司徒墨的伤口简单消了毒之后上了金疮药。
“看来你果然是个受伤习惯的,上好的金疮药随身带在身上。”柳梅殊看着手中的小瓶子,笑嘻嘻地说道。
她刚才给司徒墨解开衣服的时候,发现棉衣的一个兜里有个小药瓶,司徒墨冷冷地告诉她这是金疮药,柳梅殊正愁着要上药,在用烈酒消毒之后便洒了一些金疮药在伤口上面。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司徒墨黑着一张脸,看着忙忙碌碌地柳梅殊,语气有些不善,“本王可不知道我的王妃有如此本事。”
柳梅殊翻了翻白眼,看着一旁冷脸怀疑她的男人,自顾自地吩咐书房外面伺候着的仆人去厨房里端来一些蜜饯,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掉之后,顺手将一个蜜饯塞到司徒墨的嘴里,“黑着一张脸想吓唬谁?我可不怕你。”
司徒墨脸更黑了,感觉到嘴里的蜜饯,甜甜的,有些腻,虽然不喜欢吃,却终究没吐出来。
“这么黑的脸,想必心里也是苦的,理应多吃点甜的。”柳梅殊眼睛闪了闪,自然看出司徒墨不喜欢吃甜,却依然将手里的蜜饯硬塞到他嘴里。
司徒墨看着已经到嘴边的蜜饯,不由得脸更黑了,这么甜腻的东西,他原本一点都不吃的,“最后一个。”他皱着眉头,张开嘴,咬住那蜜饯,一口吞下去,脸色有些无奈。
看着司徒墨有些孩子气的表情,柳梅殊的心情突然很好,她检查了一下司徒墨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的,也便放下心来。瞥见被划开的衣服,那中衣里面便是裸露的皮肤,因为常年习武的关系,司徒墨的皮肤是古铜色的,虽然只能看到很少的一部分,但依稀能看出肌肉的壮硕和力量。
柳梅殊脸一红,慌忙瞥过脸去,苍天明鉴,在前世她虽然有了男朋友,但是因为身材太过肥胖,李程虽然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从来没有碰过她,更没有在她面前脱过衣服。就算是情侣之间的亲热,李程也只是停留在亲亲额头,他,甚至连她的嘴唇都不曾碰过。
现在想来,李程的嫌弃表现的那么明显,她竟然傻傻的看不出来,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最白痴的,何况她还自诩学过心理学,能够简单分析别人的内心想法。这种想法,果然是够天真,够可笑。
柳梅殊自嘲一笑,脸色微红地转过头,不敢看司徒墨衣衫半开的模样。
司徒墨眼睛闪了闪,看着柳梅殊娇羞的模样,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被压制的邪火不受控制地蹭蹭往上窜。
这几日,不知道什么原因,每当他想要碰别的女人时,总是浮现出柳梅殊略带嘲讽的表情,那股欲火就在柳梅殊嘲讽的表情里渐渐褪去,算起了,他已经有好几天没碰女人了。
看到柳梅殊面露娇羞的表情,他突然像是着了魔一般,那股邪火支配着身体,双手不经过大脑思考便狠狠地将她拉到怀里来,不等柳梅殊反应,双唇强力而霸道地覆盖上她的唇。
柳梅殊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耳边粗重而略带急切的呼吸声在缠绕着,然后便是便是带着浓浓甜味的双唇突然霸道地覆盖上她的,还没等她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墨已经攻城略地,先发制人,完全地侵占了她的嘴唇。
柳梅殊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墨近在咫尺的俊脸,印象中,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司徒墨的脸。
若是从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绝对不是一张完美帅气的脸,但绝对是一张可以秒杀众多御姐的,充满了浓浓的男人味脸。因为那张脸上带着些许的疤痕,看起来异常刚毅,整张脸轮廓分明,棱角分明,整体组合起来英气逼人,又因为不常微笑的缘故,气质有些清冷,却也独添了一种难以言状的英雄气概。
初次遇见司徒墨时,柳梅殊只觉得这个人是个霸气十足,刚毅勇猛的将军,见识到了他的冷脸和杀气之后,便觉得这个人绝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当然,也是生活在这个封建社会里,彻彻底底的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