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羞地低下头,臻首绯红一片,低眉顺眼的,极为温柔。
司徒墨心中大动,抬起她的脸颊,看着她闭着眼睛,焦急地喘着粗气的模样,忍不住想要吻上一口。
他这么想着,压低了身子,慢慢地靠近林婉柔。
林婉柔浑身颤抖,她双颊绯红地等待着,那冰冷的男性气息慢慢地靠近……靠近……再靠近……
就在她刚要接触到司徒墨的时候,心开始软化起来,那种冰冷的触感,如同触电一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林婉柔嘤咛了一声,睁开眼睛,看到司徒墨的俊脸正近在咫尺,她面色娇羞地看着司徒墨的脸颊,凑上自己的粉唇。
“这里,进来吧。”伴随着一阵女声,只听得哐啷一声门被大力推开了。
林婉柔被吓了一跳,慌忙躲开司徒墨的怀抱。
但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你们……”柳梅殊皱着眉头看着林婉柔和司徒墨相互接吻的场景,忍不住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王妃姐姐……”
林婉柔看到柳梅殊推门而入,被吓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
“王妃姐姐,您终于回来了。你失踪的这一天一夜,婉柔可真真担心死了。”林婉柔双颊绯红,一看便知是动了情的娇羞。
“是吗?”柳梅殊站在门口,双臂相抱,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是担心死了吗?”
“是,王妃姐姐……”林婉柔低着头。
“真可笑。”柳梅殊拉着江樱走进屋子里,“在本妃的挽月阁里,当着本妃的面,做出这样的事情,竟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担心死了。本妃还真是没看出一点诚意。”
林婉柔一愣,没料到柳梅殊会这样说,当下泫然欲泣。
“婉柔……婉柔……王妃姐姐,婉柔真的不是故意的……”
柳梅殊看到林婉柔楚楚可怜的形象,原本对她的愧疚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王妃姐姐?呵,本妃可不记得有这样一个妹妹。”柳梅殊冷声说道,“还有,本妃作为安阳王府的主母,没有主母的允许,即便是你名义上是王妃的小妾,但没名没分,你就这样投怀送抱,未免太过心急了一点吧?”
看了看司徒墨越来越黑的脸,柳梅殊继续说道,“怎么,本妃才失踪一天,你就着急取而代之吗?是不是,本妃突然回来,令你措手不及呢?”
“柳梅殊,够了。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司徒墨黑着脸冷声呵斥道。
“你说什么?”柳梅殊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墨。
司徒墨刚才说的是龌龊的想法。
龌龊的想法。她的想法是龌龊的想法。
柳梅殊狠狠地攥了攥拳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司徒墨,“你说,我的想法龌龊是吗?”
“你在说,这个女人是清白的,而我的想法,很龌龊是吗?”
司徒墨呼吸一窒,感受到柳梅殊的冷冽,他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
但是……
她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
她失踪了一天一夜不说,竟还用这种大逆不道的口气来指责他。
妒妇。
这是犯了七出之罪。
若是被人传出去,安阳王府的声誉何在?
“柳梅殊,你别太过分。”司徒墨冷声说道,“你一天一夜未归,归来之后便犯了妒忌之罪,是本王将婉柔招过来的。”
“什么。”柳梅殊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墨。
“本王已经应允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让婉柔过门吧。以林家的地位,当个姨娘太过委屈了。这样,就封林婉柔为婉侧妃。收拾出北苑的方华轩作为婉侧妃的院子。”司徒墨冷冷地说道。
“王爷!”
林婉柔听到这句话之后先是狂喜,随后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柳梅殊的神色,只是匍匐在地上。
“婉侧妃吗?”柳梅殊冷笑一声。
“也好。”她说着,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狠狠地插到桌子上。
“王爷和婉侧妃新婚燕尔,本妃不敢打扰,还请王爷和婉侧妃移步吧。”柳梅殊客气地说着,将那簪子一折两断,“不送了。”
她背过身子去,肩膀微微颤抖。
司徒墨呼吸一窒,看到柳梅殊别扭吃醋的模样,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他想要生气,却不知道该如何生气。
一向沉稳淡定的他,似乎一遇见柳梅殊的事情就变得不淡定了。
就连刻意保持的冷漠也在柳梅殊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爷,请吧。”柳梅殊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微笑,“本妃身子不适,关于婉侧妃进门之事,王爷做主便是。”
“柳梅殊,你别太过分。”司徒墨强压住火气,看着柳梅殊微颤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
“王爷。”
林婉柔悄悄地抬起头,用那双如同小鹿一般惊恐的眼睛看着司徒墨。
“若是王爷觉得为难,大可不必的……”
“够了!”听到林婉柔的话,柳梅殊再也忍不住,她伸手拿过桌子上摆着刑窑的青花瓷瓶狠狠地摔倒地上。
“没什么事的话跟我滚出去!”
柳梅殊气得脸色发白,她狠狠地将桌子上的茶具都扔到地上,“司徒墨,带着你的贱人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柳梅殊,请注意你的言辞。”司徒墨脸变得漆黑一片,听到柳梅殊口不择言地咒骂林婉柔,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怒气。
“言辞?”柳梅殊冷笑道。
“在我的地方,在我面前,秀你们所谓的恩爱。从来只听新人笑,但是,你可有考虑过旧人的感受?司徒墨,我不是你的工具。”柳梅殊只觉得心里在滴血,她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那种突如其来的怒气,她想要用理性制止,却发现理性早已经被怒气吞噬的一干二净。
看到林婉柔那假惺惺的模样,看到司徒墨对她的不同寻常。听到他亲口封她为侧妃,听到他为了她而责骂她……
那种感觉,冰冷里带着绝望。
“不送。”柳梅殊转过身,冷冷地盯着司徒墨的眼睛说道,“司徒墨,无论我们之间有过什么协议。你若是碰了其他女人,就绝对不要再碰我。若是你在碰了其他女人之后再来碰我,我会死给你看。”
“你……大逆不道!”
司徒墨脸色漆黑,他冷冷地看着柳梅殊说道,“柳梅殊,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过是本王的……”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声音。
禁脔。
柳梅殊是他的禁脔而已。
但是,在林婉柔面前,他却不想提及这个词。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不想让柳梅殊太过难堪。
“禁脔吗?”柳梅殊冷冷地看着司徒墨,嘲弄道,“也对,这里的女人,对你来说不过是发泄欲望的工具。罢了,罢了,司徒墨,带着你的贱人滚,请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从来不会碰别的女人碰过的男人……”
“柳梅殊!”司徒墨脸色大变,他看着柳梅殊,周围的气氛开始结冰,就连呼吸也带着无限的冰冷。
“啪!”
一声巨响,司徒墨看着柳梅殊脸上的手印,只觉得手臂有些发麻。
这一下,他用了八分力道。
他常年习武,力道自不比旁人,又天生神力,这一下打下去,他突然有些后悔。
“你打我?”柳梅殊感觉到鲜血从嘴角流下来,那一巴掌打得她头晕眼花的,大脑有些犯懵。
“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打我。”
柳梅殊冷笑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摇了摇头。
“你们走吧。”她说完这句话,依然转过身去,一直强忍住的眼泪从眼角滑过。
司徒墨看到柳梅殊的神情微微一愣,他看了看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林婉柔,摇摇头,冷声说道,“婉柔,咱们走。”
说完这句话,他拉起林婉柔,头也不回的离开挽月阁。
“夫人……”江樱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我没事!”柳梅殊转过头,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嘲弄地笑了笑。
刚才,她这是怎么了?
竟然会和司徒墨正面起冲突。
明明,她知道在司徒墨面前占不到任何便宜。
明明,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喜欢上司徒墨。
明明,她和他在一起不过是个交易。
但是,刚才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为什么当真了呢?
看到林婉柔和司徒墨在她面前秀恩爱,司徒墨当场封林婉柔为侧妃,那股怒气冲蚀了她所有的理智。
以前司徒墨有过很多女人她都不在意,但是在拥有了她之后还要和许多女人上床,只是想想她就觉得无比恶心。
柳梅殊攥了攥拳头,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将那股恶心感压下去。
“江樱,咱们走吧。”她恢复到了正常神色,淡淡地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就去揪出那个蛀虫!”
北苑的方华轩一片灯火通明,八个大红灯笼排成一串高高挂起,每一个上面都挂着大大的喜字。
通红的蜡烛,通红的窗棂,窗纸上贴满了大红的喜字,灯火通明的院子,偶尔风吹过,吹动院子里的红色窗棂,鞭炮声声,震耳欲聋,声声昭示着喜庆。
林婉柔红着脸坐在床上,她带着沉沉的头冠,盖着红盖头,刚刚开了的脸上一片娇羞。她局促不安地坐在床上。
她从来没想过,她竟然会成为司徒墨的侧妃。
更没想到,她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嫁给司徒墨。
虽然只是个侧妃,但是,凭借着她的手段,她一定能完全取代柳梅殊。
林婉柔坐在床上,等待着司徒墨的到来。
只要司徒墨和她有了夫妻之实,柳梅殊就彻彻底底的输了。
红盖头底下的林婉柔嘴角浮起一个诡异的微笑,作为碧族最优秀的女子,只要司徒墨肯碰她,那么,一定会完全陷入到她的世界里。
到时候,司徒墨只会听从她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