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我活着,你会还我玉佩。”我赶紧转移话题。
“玉佩?你来路不明,我不知道什么玉佩!”他唇边依旧是得意的笑。
“我如何来路不明?虽是你贵为国主,也不该管我的家事。”我尽力开脱着。
“倒是伶牙俐齿,好,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他把手放在我眼前,展开,正是我的玉佩!
“还我玉佩!”我试图拿回,却被他收起
“说,这玉佩哪里来的?”他突然收起了笑,一脸怒意。
“这是我家祖传之宝,娘留给我的遗物。”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我竟有些害怕起来。
“祖传之宝,那便是了!说吧,你是谁!”萧逸天直直的看着我,似乎要我看穿一样。
“小女子林馥雪,家里原是生意人,后来家道中落,哥哥才带我北上寻亲的……”我尽力把话说的理直气壮一些。
“来人,拉下去,杖刑二十!”我看到他眼里不容反驳的霸道。
还没等我来得及说什么,几名侍卫已经把我压倒在地,只一杖下来,我已疼的眼前一片漆黑。一连挨过了三杖,我已经是毫无力气了。看来,萧逸天一直在怀疑我的身份。
“停。”他手一挥,侍卫停止了,但还是用手压着奄奄一息的我。
萧逸天走到我跟前,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最后抬起我的下颌,淡淡的说:
“这只是最轻的惩罚,你已经受不了了,说吧,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信不信随你,反正我也那不会回玉佩,不如一死了之,也算没有辱没家声。”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便不想再与他争辩。
“一死了之?呵呵!”萧逸天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明天开始,你是这里的奴婢了,若是还想要回你的‘祖传之宝’,就给我好好的做!哈哈…..”随后转身离开了。留下的是冷酷的笑声。
我被送回云嫂那里时,已是昏昏沉沉,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真是悲凉!这一切都是源于那场莫名的仇杀,我才流落到这荒夷之地,遇到这个狡诈残暴的汗王!
云嫂对于我的受伤似乎很是惊讶,满眼的怜惜,却没有多问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帮我上药,又叮嘱我好好休息。我犹豫片刻,叫住云嫂:
“云嫂,这是哪里?该不是轩夏王宫吧?”我至今也不甚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林姑娘,这不是王宫,是汗王在边境的行宫王府,这里临近西商国和赤羽国边境,汗王每年一半时间都是在这里的。”
“哦,那天救我回来的,可是你们汗王?”我继续问道。
“是的,那夜汗王将姑娘救回,便交代我照顾姑娘,一点不许怠慢,只是没有汗王旨意,奴婢是不敢告诉姑娘任何事的……”云嫂说道,我看出她对隐瞒我许久的事很是在意,想藉此机会向我解释。
“算了,我不怪你,你们的汗王如此残暴无道,也真是难为你们了。云嫂照顾我这么久,该是我好好谢谢你才是。”我想起那萧逸天,便恨从心生!
“姑娘,汗王他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是个好人,姑娘……姑娘你一定是有所误会……”云嫂似乎对他们的汗王格外敬佩崇拜,所以急于解释什么。
“算了,反正我已经是轩夏国的囚奴了,以后自然不敢再议论汗王的是非。”我不想再和她说什么了,他们眼里的萧逸天,是个神,我眼里,只是个暴君!
云嫂好像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笑笑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依旧是云嫂来侍候我起床梳洗,昨天的杖刑在我背上留下三道伤痕,好在云嫂及时给我上了一种药,已经不是很疼了。我坐在铜镜前,向云嫂说道;“云嫂,你不用再伺候我了,我和你一样,都是他的奴才了,哪有奴才还要人来伺候的?!”
云嫂依旧静静的梳着我的头发:“林姑娘,话是这么说,可汗王没有交到要我不再服侍你,今早只是来人告诉说要你去他书房候命。”
“云嫂,日后别叫我林姑娘了,叫我馥雪或者雪儿吧,我已经无亲无故了,这样会亲切点”我幽幽的说。
“别伤心,林姑娘,呵呵,不,馥雪。”云嫂一时改不了口,以致脸红了。
一切停当之后,云嫂带我来到了萧逸天的书房门外。房门紧闭,两名侍卫在门口把守,看见我们过来,便进去通报了。
“汗王请林姑娘进去。”侍卫面无表情的说。
云嫂示意我进去,自己转身离开了。我得出云嫂对萧逸天格外的敬重,似乎是到了惧怕的程度,这个暴君!
我缓缓走进书房,屋子比较大,分里外两间,中间一道红木屏风分割,外间一张木桌,桌上文房四宝俱全,壁上挂着一幅画,萧逸天泰然坐在桌后的太师椅上,今天是一身紫衣,散发笼笼的束在脑后,脸上依旧是一抹邪气。我静静的低头站在桌前。
“怎么?见到汗王也知道下跪吗?”他沉沉的质问我。
“馥雪不是轩夏人。”我冰冷的回答。
“是啊,这玉玲珑的主人,的确不是轩夏国人!”他的话中,我听不出任何温度,冷如寒冰。
听到玉玲珑,他说的一定是我玉佩了,我都不知道那叫玉玲珑,他怎么会知道?正在失神,他又开口了;“你记住,今天起,你已经不是西商的什么人了,不过是我轩夏国的囚奴!”依旧的冰冷。
我身体一震,是啊,我还能再回到西商吗?!“汗王,馥雪可以留下来,可以一世在轩夏为奴,只是,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请汗王成全!”
“成全?哈哈,好一个成全!那要看本王是不是高兴了……”萧逸天随手拿起一本书,低头看起来,对我不屑一顾。任我满眼期盼。
“来,给我倒杯茶。”他头也不抬的说。
“是!”我幽幽走到他跟前。拿起细瓷茶壶,斟满茶杯。端起送到他手边,“汗王请用茶。”我知道,他是我拿回玉佩唯一的希望,所以,再大的屈辱我也要忍受,何况只是端茶倒水。他抬起头,深褐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我,深邃,冰冷,带着一抹诡异。伸手接过茶杯,手指碰到我冰凉的手,我感受到一阵温暖。随即低下了头。
他也不再说话,我随即环顾四周,不可否认,萧逸天是个很风雅的人,书房布置的极是雅致,虽是荒寒北国,但书香气极浓。里间一张软榻,上面是一张兽皮,正中一张横几,上面放着一把古琴,我走进两步,一看,竟是“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