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规则,我在叙一遍。”一名长者声音清朗,十分洪亮,“任何一方离开擂台,就算告负;举手认输,也算告负。胜负未分之前,场外人不得介入。你们两个,听明白了吗?”
这时,东方长老起身道:“不妥,这个周云与我徒儿私下里结了仇怨,如何能保证他不会借比赛的名义,伤我徒儿性命?”
玄山主淡淡道:“既然这样,不如再轮换一个对手吧。”
众人明白,此时败者组只有两个人,轮换对手已不可能。若要周云先行挑战东辰,亦是无稽之谈。
东方长老沉吟道:“既然这样,那老朽要提两个条件。其一,我徒儿的佩剑昨日遭窃,为公平起见,周云也不得使用武器;其二,老朽必要时可以出手,保证我徒儿的性命安全。”
玄山主冷笑半声,没有说话。
这时,欧阳长老道:“东方长老,赛场的规则清清楚楚,你凭什么更改?”
阳昕说道:“规则是人定的,自然可以改。”
此时,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几名长老纷纷说道:“东方长老的话不无道理,我等认为这两个条件不过分。”
寒仙子忽道:“既是这样,不妨让林平下场,东方长老你代他出战吧。”她的声音清朗,冷冷说来,加上她出尘若仙,众人无不动容。
太玄真人双手虚按,淡道:“好了,都别争论了。东方长老提出的两个条件也在情理之中,本场比试旨在切磋,不应有人因此受伤,因此去掉他二人的刀兵,不失为上策。”
以东方长老为首的几位长老齐道:“掌门英明。”
周云没说什么,拿着凌云剑,重重往身后一插,凌云剑连同剑鞘一并插入地上。
“别废话了,来战吧。”
伴随着裁判长老的喝令,二人的对决正式开始。
周云双手握拳,大步冲了上去。林平冷哼一声,使出一路五云掌法,应对周云的攻势。周云未曾学过拳脚的武功,这时只凭着一股蛮劲,挥拳砸在林平的掌心,都被林平化解掉。
众人望见周云打得如此没有章法,均有愕然之色。
忽然,周云将林平拦身扑倒,二人倒在地上扭打起来。周云一手掐住林平的脖子,一手捏拳重重砸下,林平的鼻孔里顿时流下血来。
林平毫不示弱,暗自推出一掌,击在周云的小腹,打得周云脸色一白。但是周云韧性极强,仍是仅仅卡住林平的脖子不放。
林平脸上挨了三拳,但是周云的腹部也挨了几掌,这股掌力不容小觑,打得周云气血逆行,喉头汇聚了体内的鲜血。
周云强忍伤痛,一拳接一拳地砸下。
终于,林平抬手捏住了周云的拳头,运劲翻转,只听得‘卡擦’声音,周云面现痛苦之色。
林平翻身而起,一脚踹在周云的胸口,将他踢飞了出去。
周云一直滚到擂台边缘这才停下,他咳出几口鲜血,缓缓站起身来。
林平冷冷地看着他,此时他原本有机会可以将周云打下擂台,但他并没有这么说,因为他想让周云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望。
周云脸色十分难看,右手腕已经脱臼,他紧咬双牙,强行扳动自己的手腕,只听得‘卡擦’的声音,骨头已被接好。
林平一时并不动手,反而开口说话:“那个蓝衣服的姑娘,脸上的伤好些了吗?”
周云两眼怒火升腾。
林平笑嘻嘻地道:“唉,我也是太不小心了,就这么毁了一个姑娘的脸蛋,这对她该是多大的伤害啊。”
周云再也忍耐不住,大步冲了过去。
林平做马运气,倏然推出一掌,打在周云肩膀,绷带顿时散开,周云承受不住这股掌力,被打得退后几步。
这时,林平纵身上前,一记摆腿,踢在周云的额头上,将周云踢得整个身躯在空中转了一圈,重重摔倒在地。
台下一阵哗然。
周云扑倒在地,紧紧抓住林平的腿不放。这个场景,一如两年之前,年幼的周云抓住临平的腿时一样。
林平似乎也想了起来,冷笑道:“果然是王八,还用这一样的烂招式!”
林平飞起一脚,重重踢在周云腹部,但是居然没有将周云踢开。周云仍旧紧紧抓住他的腿不放,用力一拉,林平踉跄一步,险些倒地。
“放开!”
林平气急败坏,用另一只脚猛踢周云,周云用力一拉,林平又被扳倒在地。周云骑在林平的身上,再度卡住他的颈部。
林平一张脸肿成了猪肝色,左手成掌,还未击出,便被周云摁在地上。
慌乱中,林平右手也使不出力气,当下拼命拍打地板。
东方长老脸色大变,叫道:“停!”
太玄真人看着这两个年轻人的搏斗,淡道:“继续。”
这时,林平的袖口里忽然掉出一把短刃,林平拿住短刃,划过周云的手腕。周云一时松开了手,林平顺势一刀刺进周云的腹部。
周云强忍剧痛,拔出短刀,穿透了林平的手掌,将其钉在地上。
东方长老起身叫道:“看好了,周云竟然私藏兵刃!”
场下的韩秋水大声叫道:“我们看得清清楚楚,这把刀明明是林平的!”
“胡说!”
东方长老正欲出手,只见寒仙子也已站起身来,冷冷地道:“东方长老,你我二人找一个无人之处,一较高下如何?”
太玄真人剑眉微锁,轻声喝道:“坐下。”
二人对视一眼,缓缓坐下。
此时,林平一脚将周云蹬开,随后拔出了短刀,抓在手里,扑向了周云。周云紧紧抓住林平持刀的手,刀刃距离自己的咽喉已不足一寸的距离,寒气煞煞。
林平表情狰狞无比,全身的气力都用在此时,推送刀刃,刺破了周云咽喉的皮肤。
周云忽然喷出一口血水,林平始料未及,不仅眼睛一闭。这时,周云夺过短刀,随后将林平压在身下。
他举着刀,割破林平的脸皮,顺着他的骨骼,深深地割了下去。
林平几乎满身血污,捂着受伤的脸,嘶声力竭般叫道:“我认输,我认输!”
“认输?没那么简单。”
周云冷冷说着,一刀切断了林平的手筋,正欲挥第三刀时,台下的裁判长老喝令道:“住手!”
周云手腕径直片刻,缓缓放下了短刀。
随后,他从地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