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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康侨安慰着,为她擦泪,小培无助地投入他的怀抱。

门外的柏榕用钥匙打开门,和容帆一起进来。

“妈妈,我带回来一位客人……”

康侨和小培一起望过去,小培立即放开康侨,尴尬地看着容帆和柏榕。

柏榕看到这场面,他生气地喊道,“妈妈,我讨厌你!”然后向外跑去。

容帆看了小培一眼,追了出去,小培也追了出去。

容帆抓住柏榕的手臂,“你想去哪?”

柏榕倔强地说,“我就是不要妈妈和坏叔叔一起!”

小培跑过来,“小榕,是妈妈不好,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我不回去,你只要坏叔叔,不要小榕了!”

“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你知不知道你对妈妈有多重要?”小培流着泪说,她还当年一样爱哭。

“小榕,你看妈妈多伤心,你怎么不听话?”

“不要你管!我讨厌你!”

容帆说,“小榕,不许你这样没礼貌!你太任性了!快点跟妈妈回家!”

柏榕委屈地看着容帆,“你也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如果你再这样,我们都不再喜欢你了。”

柏榕赌气站在那里。

小培说,“小榕听话,和妈妈回家。”她抱起柏榕走了。

康侨看了看容帆,容帆也正看着他。

下午,潘派回到住处,厅里乱极了,潘派下班回来,差点又以为被盗了。

全是子聪的东西,他的门也没锁。

“麦子聪,把你的东西收抬一下,这么乱!”

没回声,他根本不在。

潘派看不过去,忍不住去收抬。

她一边收拾一边自言自语,“差一点就要成了你的保姆了,还让我交房租!应该让你付工钱!”

她把叠好的衣服送进他房间,顺便帮他铺平床单,却发现一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她惊呆了……

晚上。

子聪一回来就开始翻东西,一会房间又乱糟糟的。

潘派进来,平静地问,“你找什么?”

子聪一看她的眼神就明白了。

潘派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子聪不驯地样子,“干吗呀你?你谁呀管我!”

“你小小年纪,生活就这么滥!”

“你烦不烦啊?这么多事!我妈都没管我!”

“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

“你管我怎么样!把东西还给我!”

“还给你!”她说着把手中的****袋撕开,粉末飞扬。

子聪怒视着她。

“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你这样对得起谁呀?”潘派说。

“我不需要对得起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来管我,你听清楚了吗?”子聪大声说。

“至少你该对得起你自己!要活你就给我好好地活,不然你就死了算了!”潘派说完摔门而去。

半夜。

子聪疯狂地摔东西,潘派知道他毒瘾发作,她没去阻拦,拦也拦不住。

次日早,子聪房间里早早放出了音乐,那种发泄的感觉让人痛快淋漓,但更清晰的却是那丝丝苦涩。

潘派准备好早餐,过去敲了敲子聪的门,没应声。

她推开门,子聪坐在床前的地板上。

潘派说,“去吃饭吗?我做的。”她看着他,她对他的关心是自然而然的。

子聪也看着她,她伸出一只手,他站起来。

两人在一起吃饭。

“你好点了吗?”她问。

子聪没回答,只顾吃饭。

潘派为他夹菜,“多吃一点,然后休息一下,不要再出去玩了……”

子聪低声说了句,“罗嗦!”

潘派白了他一眼。

“我吃完了。”他说,向自己房间走去。

“哎!”潘派叫他。

子聪停下。

潘派说,“别再碰那东西了行吗?”

子聪没回答,只说,“你今天不用上班啊?迟到了!”

“今天周末你也不让我休息一下呀?你很想我走是不是?”

“随你!”他回房间了。

潘派在房间打稿子,子聪在听歌,很另类、很极端的歌,是一种渲泻的感觉。大约一个小时,突然停下了,一切变得很静很静。潘派也停下来,盯着电脑上冰冷的文字。他们选择住在郊外这样寂静的地方,却用不同的方式表达并不平静的心情。

潘派来到他的门口,担忧的眼神看着他,他没回头。

子聪知道她在身后,他说,“你知道吗?好久没人管我、没人骂我了,你给我一种家的感觉。”

“我知道你本性不是那么坏,否则也不会管你了。”

“你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恨女人是吗?”

“你想说了吗?”

“我早就想找一个人说说自己的事了,压抑得我心里好难受。可是我那些朋友对那些事都没兴趣,说了他们也不懂。”

“我懂,我也是你的朋友,我可以和他们不同。”

子聪沉默片刻,“在我刚刚三个月时候,妈妈就和别的男人走了,在我三岁的时候,爸爸又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了我。我是爷爷养大的。去年,我又被一个女人骗,学会了吸毒。所以,我更加憎恨女人,我觉得她们都是祸水,都是蛇蟹!我也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女孩,只是和她们玩,伤害到她们我才快乐。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变态?”

“都是你那些经历造成的,有些时候很多事是很不公平,可是还有很多比你更不幸的人……你爷爷呢?”

“在我十五岁时就去世了,留下这房子给我。我不知道我的父母都是怎么想的,他们都不要我,但每月都会寄钱给我,大概是为了减轻心里的愧疚吧!他们每寄一次钱,我都会很快挥获光的。”

“他们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很痛心的。”

“如果他们会痛心,当初就不会不管我。”

“他们还常来看你吗?”

“以前没有过,后来听说他们各自又离了婚,最近几年常来看我,可我对他们除了怨恨之外己经没什么感情了。”

“别这么说。你的身上流着他们的血,血脉相连,怎么会没有感情?如果连怨恨都没有了,那才是真的没有感情了。看得出,你怨的很深,只说明,爱得太深!”

“我己经习惯了现在这样委靡的生活,对其它的一切都不再奢望了。”

“你才多大,重新开始,什么都不晚。”

“可是现在,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也许我可以帮你。”

上午,风和日丽,在一个热闹的广场,思雯在为一个杂志拍外景广告,忙得不可开交。五年里,她已锻炼得十分干炼。

思雯正打电话,“那个男模特怎么还没到?时间己经过了一个小时,再不来人家就不等了!……什么?他说不来就不来了?那不是砸我们的招牌吗?怎么搞的?那我怎么办?喂——”她气呼呼地差点摔了电话,五年了,她的脾气却一点也没变。

“这可怎么办?让我到哪里找男模特去呀?”她急得团团转,忽然她的眼神停住,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地向前冲去。

潘派和子聪迎面过来,思雯被子聪迷得七荤八素。

“哇!太有型了!简直是雪中送炭,我正为难找不到帅哥呢!你来得正好!怎么样?你叫什么名字?”

子聪怔了怔看着面前这个神经质的女人,回答,“麦子聪。”

“好名字,有星味!你想拍广告吗?”

子聪摇头,“不想。”

“那你想出名吗?”

子聪还是摇头,“不想。”

“那你去和我试镜可以吗?”

子聪又摇头,“不要。”

潘派瞪了思雯好半天,“凌小姐,在我记忆中,你不是这么花痴的吧!”

思雯笑看着她,“小姐,请问你是……”

潘派仔细看看她,“你失忆了?”

“没有。”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对不起,记不起来了!”

“我姓潘,潘派,记起来了吗?”

“哦,好像有点印象。”

“还好,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潘派无奈地说。

子聪怔怔地看着这两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