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
麦子聪回来了,见乱糟糟的房间也怔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潘派。
潘派指指门上字条,“我还为你保留现场呢!”
子聪也觉有点难为情,“我明天找人帮你修理家具。”
“今晚怎么办?”
“己经半夜了,怎么办?”
“你问我?”
“对不起啊!”
“今天你态度好,不和你计较。”
“那我回自己房间了,还好,你没有我想像中那么麻烦,有需要叫我。”
“行了,忙你的去吧!”
潘派没心情收抬房间,检查一下VCD,不好用了,拿起一盘碟进了子聪房间。
“VCD好用吗?”
“你自己试试吧!”
潘派装上碟。
子聪问,“你看什么,好玩吗?”
“《天堂鸟》演唱会,有兴趣吗?”
“我也要看。”
“你也喜欢?我还以为你们这种人只喜欢看限制级的片儿呢!”
“我有啊!你要不要看?”子聪笑着问。
潘派白了他一眼,“你自己留着看吧!我只看《天堂鸟》,他们每一场演唱会我都录下来了。”
“那今晚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现在男孩子都喜欢靓女,你怎么崇拜男人啊?”
“我是同性恋啊。”
“鬼才相信。”
“虽然不是同性恋,但是我有仇女情结。”
“你变态呀你!”
“是啊!我就是变态,我就是讨厌女人。”
“那你也很讨厌我了?”
“你也算女人?”子聪很惊讶地问,好像还挺认真。
“你说什么?”潘派瞪着他。
“行了,名记,和你开玩笑的。”
“你……你叫我什么?”潘派觉得越来越受不了他了。
子聪一双大眼睛看着她,“名记呀!著名记者简称名记。哎!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说清楚嘛!”
“好啦!不和你斗嘴了,快打开呀!我要看《天堂鸟》。”
“哎!你为什么讨厌女人?”潘派忍不住问他。
“你真有职业病呀?好奇心那么强!”
“不说算了,我对你才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那可以看《天堂鸟》》了吧!”
“我可没说让你一起看。”
“不是吧?这么小气!”
“我就是想一个人看,等我看完会借给你的。”
子聪瞪着她。
“最后帮我个忙可以吗?”
子聪懒洋洋地说,“愿意效劳,谁让我今天得罪了你。”
“那请你从外面把门代上。”潘派说。
子聪瞪着她,然后气呼呼地出去把门用力关上。
潘派日记
远去的记忆,还有什么被我们握在手里?那些放肆的爱、那些辛酸的泪、那些桀骜的脸、那些执拗的痛……
始终挥不去那个脸上是桀骜的表情,而眼神清亮的他,在经历了万般波折之后,我们的心就像两面挂在空中破破烂烂的旗帜,在烈烈风中丝丝地疼。
我们都在改变,但不是我们变乖了、妥协了、无力与世界抗衡了,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信念从未改变,只是选择了一种温和的方式去坚持、去表达,人生经历让我们变成熟了,我们拒绝长大,却不可避免地长大。
毕竟,没有人可以讨好全世界。
他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去告诉别人他的感觉,去写自己的歌,我选择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觉,做好我自己!
晚上七点,容帆刚加完班出来,却看见柏榕一个人坐在医院大门口,背上背着一个大书包。
“小榕,你在这干嘛?”
柏榕扬起头看着他,“等你呀!”
“这么晚不回家,妈妈会担心的。”
“我己经回过家了。”
“小孩子不可以说谎的。”
“没有啊!”
“回过家怎么会还背着书包?”
“大哥哥,你怎么不问我来找你干什么?”
“你找我干什么?”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容帆笑了,“你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你记得吗?我说好像从前见过你。”
“记得。”
柏榕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相架交给他,容帆看了表情异样。
因为上面正是他与小培在五年前的合影,小培在临走那天装进了行李箱。
容帆盯着柏榕,“这相片,你是从哪得来的?”
“是妈妈的。”
容帆指相片上的小培,“是她吗?”
“对呀!”
容帆蹲下来,抚着柏榕的脸,仔细地看着这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
“哥哥,你是妈妈的朋友对吗?”
“小榕,你不该叫我哥哥。”
“那叫什么?”
容帆百感交集却不知从何说起,“小榕,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柏榕点头。
晚七点半,小培住处的门铃响,小培立即去开门,进来的是康侨。
“康侨,你来了太好了!我快急死了!”
“别着急!”康侨温柔地搂着她的肩,“有话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小榕他不见了。我去幼儿园接他,可老师说他走了。放学都这么久了,他还没回来,他在这里谁也不不认识,会去哪呢?”小培不知如何是好。
“不会有事的,等一会他再不回来,我出去帮你找。”
“这孩子太不听话了,真是气死我了!他千万别出事啊!”
康侨安慰着,为她擦泪,小培无助地投入他的怀抱。
门外的柏榕用钥匙打开门,和容帆一起进来。
“妈妈,我带回来一位客人……”
康侨和小培一起望过去,小培立即放开康侨,尴尬地看着容帆和柏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