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找到了!”她不由脱口而出,她发现,面前的男孩子竟与康叔叔同样拥有一双深蓝色的眼睛,那么清澈,又那么神秘。
男孩怔了,然后笑了,他对面前这个奇怪的女孩好奇起来。
麦子聪就是喜欢让他感觉新鲜的东西,包括人。
“你找到什么感觉了?”子聪凝视着襄儿的眼睛。
襄儿仿佛才意识到什么,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她一直是怯于与陌生人接触的。
“你有事吗?”子聪问,“如果没有,别挡着我的路好吗?”
襄儿悄悄地退到一旁,低垂着眼帘,不敢正视面前这个陌生男孩。
子聪笑了笑,从她面前走过。
“等一下!”襄儿喊道,子聪回头看她。
“帮我个忙可以吗?”她用一种征求询问的眼神看他,却让人难以拒绝,他感觉得到,她真的需要帮助。
“说说看,可以帮你什么?”子聪倒也很有耐心。
“我想参加……一次摄影展,你可以……可以做我的模特吗?”她撒了谎,她觉得这样可以说得更好一些,对于服装大赛,她没信心。
“可以。”子聪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襄儿惊讶地看着他,“你……但是你需要换上我设计……哦不,是我指定的衣服,那样效果会更好一些。”
“没问题,我做过广告模特,会和你配合得很好。”子聪答应得那么痛快,反倒让襄儿有点担忧了。
“怎么了?”子聪又问,“看我答应得太快了是吗?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难道我还会怕你害我吗?”
“不,谢谢你!”襄儿说。
子聪笑了,伸出手,自我介绍道,“麦子聪,你可以叫我子聪。”
襄儿第一次触碰异性的手,她的心跳立即加快了,子聪当然不会知道对面这个女孩当时的感觉。
“我叫萧襄。”
杨峥来到恕儿和艾奴的住处,这时从里面出来一个女人。
“大姐,请问这里以前是不是杨恕的住处?”杨峥问。
“对,前两天刚刚搬走了。”
“搬走了?”
“房子到期了,他交不起房租,当然要走了……”
杨峥来到恕儿以前工作的酒巴,老板也说,恕儿刚刚辞职离开了。
杨峥落寞地从酒巴出来,茫然地望望四周,恕儿能去哪里呢?
海边,杨峥这些年虽然不见恕儿,但也知道他常常在海边画画的事,可是今天这里也找不到恕儿。“傻瓜,跑到哪里去了?”杨峥懊恼地说。
天快黑了,杨峥最后来到他一生都不想再来的地方——杨漠的家。
杨峥在门前犹豫了半天,终于想敲门,这时身后一人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带着酒气的声音大声问,“喂,你找谁啊?”杨峥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杨漠,他怔了一下,刚才犹豫时他太入神,竟然连杨漠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他都没察觉,杨峥趁杨漠还没认出自己,就转身要走。
“喂!你谁啊?怎么有点眼熟啊?”杨漠在后面嚷嚷着。
杨峥没有回头,他觉得自己很想逃离这个地方,尽快。
庄曼下班回来却看见子聪睡在门口,她刚想叫醒他,却停住了,她看着熟睡着的他,像个乖巧的孩子,又像个安静的小动物。原来他也有可爱的一面,像子聪这样类型的坏男孩最容易激起女人的母性。
忽然,子聪睁开那双灵动的、带着邪气的大眼睛,以迅疾的速度吻了庄曼的唇,然后大笑起来,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
庄曼气得扬起皮包向他砸去,子聪却抓起她的手,“做女人,温柔一点!”
庄曼试图挣脱他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嚷着,“放手啊!”
子聪真的松开了,庄曼却感觉很失落,她觉得刚才那样让她很舒服,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独立的,她看不起身边那些纠缠不清的男人,可是子聪不同。
子聪看着她,庄曼瞪着他。
“开门吧!我忘记带钥匙了。”他说。
“不早说!”庄曼去掏钥匙开门。
进来后,子聪看着庄曼那个房间,凝神看了很久。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一旁的庄曼问。
“以前那个房间里住过一个女孩,你是第二个。”他说。
庄曼由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嫉妒,见鬼了,这么快爱上这个小鬼了?但她仍作出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她是个作家,她很善解人意,她能听我讲心事,我说的她都懂……”子聪的眼神充满暇思,回忆起与潘派同住的那段日子,虽然短暂,但是值得让他一生回忆。
“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以前的我……”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不知道对她是感激还是别的什么,我想我是一辈子忘不了她了。”
庄曼的目光闪烁着,“这是你和她的故事,为什么讲给我听?我不想走进你们的世界。”
“为什么你不能像她一样?”
“因为我是我!”庄曼坚定地说。
子聪又变回平时的样子,“庄曼,你吃醋了?”
“神经!”她说完又回到自己的房间。
“吃醋就吃醋了嘛!为什么不承认?”子聪自言自语道。
天气炎热,街头满目五彩缤纷的太阳伞。
艾奴陪恕儿逛街,走遍每个大大小小的服装店,开始时,艾奴还兴致勃勃,而且不断地试穿各种衣服,渐渐地,她厌倦了,发起小姐脾气。
走着走着,她停下来,噘起了嘴。
恕儿回头看她。
“我累了!”她把脸扭向一边。
“那你回去吧!我自己走!”他只说。
“你就不能迁就我一点吗?凭什么我总听你的?”
“我没让你听我的,你可以走啊!”
“杨恕,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艾奴真的生气了。
杨恕侧对着她,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他也曾不只一次地想过,她到底是他的什么。
“我们别吵了,街上这很这么多人呢!”他走过去牵起她的手。
“人家都是男人陪女人逛街,到了我们俩这儿就颠倒了。”艾奴反过来挎起他的手臂。
恕儿的眼睛盯着前方,没有目标、没有方向,茫然得像夜一样。
子聪按照昨天襄儿留下的地址来到她的住处。
开门的是小玉,两人都十分惊讶。
“嗨!你还真有本事啊!找到这儿来了!”小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子聪的眼睛四下转了转,“我……我可能找错地方了……昨天那丫头一定在骗我。”他语无伦次地说。
这时襄儿出来了,“麦子聪,你来了。”
小玉看看他们俩,“你们认识?”
襄儿看看他们俩,“你们也认识?”
子聪看着她们俩,“真巧啊!”
客厅里,三个年轻人侃谈起来。
“原来,小玉你说的那个讨厌鬼就是他呀!”襄儿说。
“原来你看上的那个男孩子也是他呀!”小玉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哎哎哎!我听糊涂了,谁看上我,谁讨厌我?”子聪道。
襄儿和小玉都笑了。
子聪看看襄儿,“你就是小玉的室友,那么上次接我电话是那位阿姨就是你了!你真的有三十七岁吗?对了,你不是说你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吗?在哪呢?”他上下打量着她,不停地追问着。
襄儿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我把我的服装设计拿给你看。”襄儿回房间了。
“哎!襄儿阿姨——”子聪仍这样叫着。
小玉哭笑不得,“别闹了,子聪!”
子聪道,“你这么开朗的性格怎么会和那个自闭症成为好朋友的?”
“你别这么说襄儿,她只是太内向。”
“她的性格很复杂的,我看得出来,她的骨子里有一种野性,心理上还有一点点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呢!她只是搞艺术的,性格怪了点。”
“这样的女孩子……唉!还是你这样的类型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我属于哪种类型?”
“随和、大方、开朗、亲切、热情……”
“行了行了,你是不是对所有女孩都这样讲话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