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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会议上,康侨刚讲了一句话,子聪一个喷嚏打断了他的话,康侨没在意,继续他的主题,子聪因为昨晚淋雨受凉,很不舒服,又一个喷嚏响起,他才发现大家有些异样的目光,好像自己一下子成了故意捣乱的捣蛋鬼,可他实在忍不住,“啊欠——怎么搞的,竟出丑!”他小声对自己说,头都快垂到桌子下面旁边的襄儿悄悄地把在巾纸递给他,他感激地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的话,就被一个喷嚏代替了。

“就到这里,散会吧!”康侨宣布,会议的内容是什么,子聪一点也没听进去。

子聪跟着人群向外走,康侨却道,“康琦,等下。”

子聪心想,“完了!”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他们。

“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子聪立即解释。

康侨掏出一盒药递给他,子聪怔了一下,“给我的?”

“很管用的,试试。”康侨只说。

“谢谢。”子聪受宠若惊的眼神仍看着康侨。

第二天早上,子聪来到小玉的花店里。

小玉看到他很惊讶,“子聪?”

“很意外吗?”

“有一点。”

“你的心里还有我的位置吗?”子聪忽然这样问。

小玉有点措手不及,“对不起,子聪,真的对不起,也许是我错了。”

“小玉。”他阻止她,他竟没有她想像中的冲动,而是那么平静,平静中带着无奈,“其实,我们都有错,也许,也许我们都动错了情。”

“那就不要再错伤了心。”小玉勉强地笑道,装作坦然,眼中却流露出隐隐地痛。

子聪也微笑着,“我第一次这样与一个女孩分手,平静地让我自己都感到意外,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失恋,不知道这次算不算。”

“不管算不算,都希望是最后一次。子聪,花店是你送我的,我在医院里工作很忙,所以花店还是……”

“作为纪念吧!”子聪说,“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收回来。”

“那好,我会好好照看。”

子聪轻松地笑了,“你真是个好女孩,失去你是我的损失,却可能是你的幸运。”

“子聪,学着细心一点,女孩子都需要安全感,我们都该成熟些了。”

“是啊!我们都该成熟些了。”

晚上,小玉和襄儿坐在厅里。月色撩人,心更静不下来。

“你终于选择恕儿了。”襄儿问。

“是啊!我终于选择恕儿了。”

“能告诉我原因吗?你认为恕儿比子聪更适合你?”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恕儿比子聪更需要我。”

“需要?”

“他太脆弱,而子聪比他坚强,子聪可以失去我,我也可以没有他,但恕儿不能离开我,我也离不开他了。”

“爱情就是这样的吗?是一种彼此需要的感觉?”

“也许是吧!”

电话响了,杨峥来到厅里。

“喂,艾奴……”

她是来找恕儿的,恕儿不在艾奴那里,那这些天他到底在哪里住的?杨峥心里疑问。

杨恕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忧伤。

“恕儿、恕儿!”杨漠叫了他几声,他都没反应。

杨漠走过去,“怎么了?”

“啊?爸,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什么也没说,怎么整天心不在焉的?”

“没有啊!”

“是不是不习惯住在这里?”

“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怎么会不习惯?”

“就因为从小在这儿长大,才不习惯……”杨漠内疚地说。

“爸,你别多心了,我从来没有怪你。”恕儿为难地解释。

“那你一定是在想你哥哥了。”

恕儿低下头,默认了,“我们在公司里天天都见面,可是却没机会说上一句话,他好像根本不想见到我,我也只好躲着他。”

“小时候你一想你哥哥就是这样的表情,现在找到杨峥了,你该高兴才对。”

“哥哥已经变了,变得就像……”

“就像从前的我……”杨漠替他说下去。

“对不起,我……”

“恕儿,想哥哥就回去吧!”

“爸,你又不想要我了?”

“不是,杨峥这孩子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他内心里是依赖感很强的。”

“可是他已经有恩恩姐了,爸爸你现在只有我。”

“没错,我们都需要你。”

“我也很需要你们,爸爸。”

杨漠的眼睛有些湿润,“听爸爸的话,回到杨峥那里,不然我会更内疚。”

恕儿犹豫了一下,“好吧!明天好吗?”

恩恩站在天资楼下,向上望了望,怅然地叹息。

庄曼出来了,看到恩恩,恩恩也在微笑地看她。

“恩恩,什么时候回来的?”庄曼先是惊讶,立即又表现得很惊喜。

“前天晚上,是不是很惊喜啊?”恩恩话中有话地问。

“当然了,你是来等杨峥的吗?他就快下来了。”

“不,我是来找你的。”

庄曼有些意外。

两人来到咖啡厅,面对面地坐在窗口位置。

“我发现,‘小别胜新婚’这句话说得很准确,本前走之前我还怕会太想念杨峥,一回来感觉我们的感情更加深了一层。”恩恩有意这样说。

“是吗?那很好啊!杨峥是个很理性的男人,你和他在一起应该觉得很安全和踏实,虽然有时他显得冷酷了些。”

“我倒觉得他的骨子里感性更多一些,很重感情,只是不懂表达,但是了解他的人,不用他表达也自然会懂。”

“我们说的好像是两个男人。”

“应该是同一个男人不同的侧面。”

“到底我们谁更了解他呢?”庄曼幽雅地搅着咖啡。

“或许,谁都不够了解。”恩恩意味深长地说。

“也或许,我在工作上与他接触较多,而你认识的是生活中的他,所以,我们的见解会有这么大差别。”

“你好像对杨峥很有兴趣,不如也找一个这样的老公。”恩恩啜了一口咖啡。

“哪那么容易找到一样的?”

恩恩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庄曼尴尬地笑笑,“我是说,杨峥很特别,是独一无二的,至于我的感情归宿,我还没有考虑,感觉最重要,我是相信一见衷情的。”

杨峥来到杨漠的住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来这里,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靠近这里,因为他痛恨那些回忆,他一直在试图遗忘。

他开始后悔,恕儿怎么可能来这里?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转身想离开这个地方,不想再使自己陷入痛苦的回忆。

不知怎样敲开那扇门,开门的是杨漠,杨峥没有抬眼,他不想面对那个人。

“杨峥?”他一眼认出自己的儿子,十年不见,他并不是从不关注他的。

“我是来找恕儿的。”杨峥只说。

“进来再说吧!”

杨峥望了望这个熟悉而陌生的环境,来不及百感交集,他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不要多想。看看里面那个小房间,那是恕儿从小住过的地方,他经常把自己锁在那个小房间里,躲避着外面的争吵,只有杨峥这个哥哥才能敲开这扇门,恕儿听到哥哥的声音,会飞快地来开门,然后,再把门锁上,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扑进哥哥的怀里。

杨峥径直走过去,稍犹豫了一秒钟,推开门。

里面的恕儿抬头,两兄弟都怔住了。

杨峥的眼神由惊讶转变为深深的失望,恕儿由惊讶转变成惶惑。

杨峥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你果然在这里!”

“我……”

杨峥没有多留一秒钟,转身离开。

恕儿立即挡在门前,“哥哥你听我说,先不要走……”

“让开!”

“我不!”

“给我让开!”杨峥再次向恕儿挥起拳头,恕儿仍没有让开,闭上眼睛,等待着那拳头落下,他宁可忍受哥哥的拳头,也不愿让他就这么离开。

“砰”地一声,杨恕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他缓缓张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杨峥的拳头落在他旁边的墙壁上面。

“哥哥……你的手受伤了,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我宁愿你的拳头砸在我身上……”恕儿的泪水情不自禁地充满眼眶。

杨峥愤怒的目光扫了恕儿一眼,突然一把将他拉到一边,独自走了出去。

杨漠看着杨峥气冲冲地离开,看着恕儿追了出去,他的眼中掠过一丝痛苦。

恕儿追到外面,“哥哥,你生我的气了?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你别走啊!听我解释,爸爸他……”

“够了!”杨峥回头瞪着他,“你心里只有那个人!”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生气才瞒着你的,爸……他很需要我的照顾,我不是想离开哥哥……”

“你想留在这里,我不勉强你,还跟出来干什么?你觉得这里才是你的家不是吗?”杨峥继续往前走。

街上,引来许多行人注目。

“哥哥,为什么你不听我解释呢?你别走啊!”恕儿拉着杨峥的手,杨峥一急之下猛地甩开,恕儿摔在地上,杨峥停了一下,担心地看了一眼,恕儿顾不得爬起来,好像很怕杨峥消失,立即又抓着杨峥的衣袖,抓得那么紧,“哥,你不要我了吗?就像十年前一样,你又要离开了。对不起,是我错了,你怎么对我都行,我就是不会让你走了,不要走……”杨峥看着眼前伏跪在地上不顾一切挽留他的弟弟,他的手在颤抖着……

人群里议论纷纷。

人群中的杨漠百感交集的望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