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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你是太不了解他了,为什么到现在他对我感情还有所保留?都是为了你啊!”牟纹语重心长地说,“我没有输给任何一个女人,却输给你了你知道吗?你爱他们,他们也爱你,在爸爸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子聪抬起头,意外地看着她。

“没有骗你,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慢慢你会意识到的。我赢了你妈妈,可是,我输给你了!今晚我们能这样开诚布公地把心里所想讲给对方听,我真的很开心了,你可以成为你爸爸的好儿子,如果我能有个儿子,也希望像你一样,真心话!”牟纹真诚地说着,子聪的眼睛湿润,他被面前这个女子感动着。

牟纹走了,子聪的心理有种特别的感触,恩恩回头看着他,“看到你们这样,我也很高兴。”

“她说,爸爸的心里,我是最重要的?”子聪说着,那目光好像难以置信,好像在向恩恩求证。”

“她没有骗你。”恩恩微笑着说,“你不知道他们错过了太多年,终于重聚,你爸爸却在犹豫,不为别人,只是为你。”

子聪有些内疚,“牟纹阿姨和爸爸一定有很多故事。”

“他们在年轻的时候就相爱着,后来你爸爸出国留学,他们的恋情也便搁置了,可能当时都太年轻,没有那么珍惜,你现在的某些性格和你爸爸很像——少年风流。他回国时,是和你妈妈一起回来的,当时你爸爸可能并没有动真情,但是你妈妈却是真心的,后来牟纹和你爸爸偶然重逢,旧情复燃,你妈妈妒火中烧,在被你爸爸无情地拒绝后,便收卖了牟纹已分手的男友,他们联合起来陷害了牟纹,让你爸爸对她误解,而他们之间更大的阻隔却是,你妈妈有了身孕。”

“原来他们之间最大的阻隔是我……”子聪默默地说。

恩恩摇摇头,“你爸爸不是你所说的不负责任的人,所以,他从来没想过让你妈妈把孩子打掉,他决定和你妈妈结婚,可笑的是,婚后才发现,怀孕是假的。”

“假的?”

“没错,当他发现是假的时候,那天你爸爸很生气,你妈妈求他别走,他甩开她,她晕倒了,送到医院时,医生说这一次你妈妈是真的怀孕了……但是你爸爸对她太失望了,他一气之下决定和她离婚,并找回牟纹,牟纹不想自己所爱的人做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她还是选择退出。于是你爸爸常常以工作为借口流连在外,认识了田园——杨峥和恕儿的母亲,那时的田园已是有夫之妇,并且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但是她的家庭并不幸福,可能是两人都情场失意,同病相怜,所以也经历了一段感情。牟纹规劝你爸爸把心思放在事业上,不要再沉迷下去,然后就一个人离开了,谁知道这一走二十几年没再回来,而且她再也没有结婚。”

“她对爸爸一直是默默地支持着,可是除了伤心,却什么也没得到。我从来不知道妈妈还对那样欺骗过爸爸、害过牟纹阿姨……怎么会这样?”子聪痛心疾首。

“你爸爸从来没有对你讲这些事,他是不会在孩子面前讲一个母亲的坏话,可是我不能看你这样误会你的爸爸,所以,我做了这个恶人的角色,把真相告诉你。”

“你们都没有错,是我错了。”

“你也没有错。你爸爸现在也需要一个人关心和照顾,真正能给他温暖的除了你,只有牟纹。你爸爸,他并不是表面看去那么坚强,他也是有感情的,他和牟纹之间一直都是相爱的,可是却一再地错过,现在重逢了,却还是不能在一起,真是好事多磨。”

下班时,康侨和子聪在楼下相遇,两人不约而同地并肩一起走着,不快也不慢。

“你真的不能接受牟纹吗?”

“你在乎我的感受吗?”子聪反问,一脸倔强的表情。

“不在乎我为什么要问你。”

“如果我说不能接受呢?”

康侨停了下来,好像在想如何回答他。

“我先走了。”子聪不习惯这样的等待。

康侨突然接住他的手臂,“康琦……”

子聪的手畏缩了一下,康侨碰到了他的伤口。

康侨小心地拉起他的手,查看了下伤口,“怎么受的伤?”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对子聪的关心。

子聪犹豫了下,“没什么,自己不小心划破的。”他不愿说出昨晚发生的事,出于对牟纹的维护,也是不愿再给康侨增加压力,他相信,牟纹为了康侨没有说那件事。

“爸,我看得出,牟纹阿姨对你已经爱入膏盲,无药可医了,你们的故事,姑姑和襄儿都对我讲过,我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我尊重你的选择。”子聪好不容易说出来,抽出自己的手,转身离开了。

早上,小玉和襄儿一起跑步。

小玉很没精神,只跑了一会就停下来。

襄儿回头看着她,“从前每次先停下来的一定是我,小玉,你是怎么了?”

“再乐观的人也会有受伤的时候,也会有脆弱的时候,给我点时间疗伤吧!”

襄儿走过去,“小玉,如果你想哭,就把眼泪留在最后确定失败的时候再流,明白我的意思吗?现在你并没有真的失去恕儿,所以,不要白白浪费你的眼泪。”

小玉听着,若的所思地笑了。

“现在每个好像都很受伤。”襄儿说,“你是这样,恕儿是这样,康叔叔是这样,牟阿姨是这样,子聪也是这样……”

“子聪怎么了?”

“我没有问他,他想说的时候就会说。可是我知道,他的心,就像一杯咖啡,尽管加了糖,仍然有苦味……”

晚上,子聪来到康侨的办公室,康侨不在,他刚要出去,却发现电脑里有一封新的邮件,他好奇地看了一眼,是牟纹的,他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牟纹走了?”子聪惊讶地看着,牟纹要乘今晚的飞机离开,她没有直接和康侨告诉,可能是怕无法面对,只是发了这一封E-mail……子聪没来得及多看,他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按下鼠标要删掉,这样康侨就看不到邮件,而不能及时地在关键时刻挽留牟纹……可是他的手却停下来,最终没有那样做。

子聪从办公室里出来,襄儿看着他,一种询问的眼神。

两人一起下楼。

“牟纹阿姨要走了。”子聪有些失落地说。

“你好像很失落。”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不希望她走。可是刚才我却差一点删掉她留给爸爸的邮件。”

“可你最终没有那样做对吗?”

“我是怎么了?变得这么优柔寡断。”子聪苦恼的表情。

“不是的,你只是太为别人着想了。”

“她今晚就要走了。”

“康叔叔会看到那封信……顺其自然吧!”

晚上,子聪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他看看表,飞机早起飞了吧!爸爸有没有看到那封信?有没有去挽留牟纹?

电话响了,已经这么晚,会是谁呢?

“喂?襄儿……飞机失事……”电话差点掉在地上,他立即说,“别让我爸知道这件事!”这是他的第一反应,“我怕他会受不了。”

“康叔叔可能还不知道牟阿姨离开的事,恕儿说他晚上没再回公司。”

“那就好了,我要去机场!”

“去干什么?”

“查名单啊!看看有没有牟纹阿姨的名字。”

“哪那么快出来,子聪你别太急了,我和小玉,还有恕儿一直打电话过去的。”

这一夜,子聪、襄儿、小玉和恕儿不停地通过各种方式查找名单……

次日早上,一夜没睡的子聪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连忙赶去公司,从电梯里出来,撞上恕儿,“子聪,你怎么了?”

“对不起……”子聪冲到康侨的办公室,看到里面没有人,他放心了,打开电脑,看到那封邮件,他刚要删去,康侨进来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子聪怔了怔,手动了动,康侨按住他的手,看到那封牟纹留下的信,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子聪,“你想删掉它?我真没想到你坏到了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