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太舒服了!已是日上三杆,窝在香软的榻上还不舍得下来!
“姑娘,这是于阗国秘制的袪伤雪肤露,千金难求,擦上后一定可以让所有的伤痕都消失无踪,还你冰肌雪肤!”耶律斜轸兴冲冲地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瓶走进来。
我吓了一跳,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忙道:“大、大王止步,雪儿还未起床呢!”
“我可以也叫你雪儿吗?”他温柔地说:“我就是知道你没起来才叫侍女们不要吵你的,不要动,让我给你擦药!”说着径直坐在我的床边!
我的脸顿时红了个透,心里紧张的要命:都怪自己太大意了,以为挑起了王妃的恼意,近段时间大王定不敢轻易来招惹我!可现在……怎么办呢?我细密的牙齿紧紧咬住了娇嫩的嘴唇,大脑在飞速的旋转!
“雪儿?雪儿?你好像很紧张呀?昨天不是说做我的女人是你的荣幸吗?怎么擦药都不敢呀?”他轻轻笑言。
“哦,大王!”我揪紧了柔软光滑的锦裘,可怜兮兮地说:“大王不知,雪儿现在是一身伤痕,丑陋至极,若给大王留下一个坏印象,雪儿情何以堪?”说着说着,我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是这样呀,雪儿不要难过,有了这药,你很快就会好的!朵棉,来为姑娘上药!“他怜惜地揩去我汹涌的泪水,安慰着。
等他退出里屋,侍女朵棉揭开了我的衾衣“啊--!”立时惊叫起来。“怎么回事?”他急急从外间冲进来,所有人的全怔住了!
我怔住是因为我衣不遮体时他猛然闯入,他和朵棉怔住是因为我背上鞭伤交错,疤痕遍布!
朵棉有些结巴:“大、大王,婢子还没见过哪个女人身上可以有这么多伤痕呐!”
他的眼里转动着痛惜和担忧,正待走近,我别过脸冷声道:“请大王成全雪儿,出去!”他讶异地看着我,终点点头走了。“朵棉,好好照顾姑娘!”门外的声音渐远。
一阵清凉的感觉传来,真是好舒服!“别害怕,没事!”我安慰着颤惊的朵棉。“姑娘不知,朵棉一半是因为姑娘的伤触目惊心,一半是因姑娘那样对大王说话竟然没事!您不知道,大王平时为人很严历,更没有人敢拂逆大王半分!”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以后得更加注意了!暗暗思忖道。“朵棉,你们王妃也很怕大王吗?”
“那倒不是,大王对王妃是很体贴照顾的,您不知道,王妃是太后的嫡侄女,很得太后宠信,身份尊贵着呢!”我的嘴角扯出一缕笑意,看来,宝押对了呢!
全身都擦了药,只好继续休息,迷迷糊糊的仿佛又看到了赖皮!
“老婆,你可真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
“赖皮,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爱你!你早已成为我生命中最温暖的阳光,扔下我自己,想让我一个人生活在阴冷潮湿的回忆里吗?”
“老婆,真高兴听到你说爱我!我等太久了!……”他影子渐渐透明,化为一缕轻烟!我急切地想抓住,却终不能!慢慢的,另一张脸又浮现出来,那是耶律彦风,和赖皮一样深情地看着我,温柔地说:“沫沫,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从你跳舞那刻我就爱上你了,你是那样的骄傲不驯,是那样的清新美丽!”我激动地流下泪水,眼前的影子却忽然化成魔鬼的样子,尖利的弯刀刺向我,我看见我的血流出来……
“啊……!”我惨叫着,猛然起身,发现自己还在床上,揩去额上的冷汗,沉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