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好痒,真的好痒!”那种麻麻的感觉一直由背脊往上爬,叶茵感觉很难受,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像一颗颗小珍珠。“你住手啦……”
席白城不理会她的挣扎,用力一按,痛得她立即惨叫。
“啊——你干嘛啊,好痛!”
“你再乱动,我会更用力!”
她委屈又生气地瞪着他,埋怨,“我就说不要你弄,你偏要弄,还这么粗鲁!可恶!”
他用教训小孩的口吻教训她,“谁让你乱动!”
“那是我能控制的吗?”叶茵也没好气地后悔去,“我就是怕痒……你走开!我自己来!”
“你自己弄?想留疤吗?给我乖乖躺好,不然把你从窗子里丢下去!”
她腰上的淤青比腿上更多,胸前和背上都是,看得席白城直皱眉头的,“你确定你是去马场工作,不是被人虐待?”
“干你什么事!你才被虐待,你全家都被人虐待!”
“还嘴硬!我没见过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女人。”
“你以为我愿意吗?”想起来叶茵就觉得心酸,一肚子的苦水。本来被那恶魔虐待,弄得一身的伤,就已经很不爽了。还被他这么说,更加恼火。亏她刚才还觉他温柔,绝对是脑袋被门夹了!
“又不是受虐狂,谁喜欢全身是伤?”
席白城没做声,只是专注地擦药,眼神让叶茵看不懂,似乎有那么些许似有若无的……怜惜……但她认定自己看错了,绝对是看错了。
席白城?心疼?她?
开什么玩笑?他不整她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他什么?
接下来几分钟,叶茵就僵着身子,任席白城‘折腾’。等他弄完,赶紧把衣服放下。刚要松一口气,席白城突然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叶茵那叫一猝不及防,“你干什么?”双手急忙揽紧他的脖子,两条腿却不安分地胡乱踢打。“唉!放开我!”
“不想摔下去身上多一块淤青,就老实点!”
叶茵撇嘴,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抱上床。将他压过来,急得一脚踹向他的胸膛。那脚力叫一狠,差点没踹得席白城当场吐血,眉头不自觉皱起。这女人未免太暴力了,把他当仇人吗?
叶茵也知道那一脚太重,但不肯承认,仍伸长腿抵住他的胸膛,“我警告你,别乱来!”
“就算我要乱来,你也挡不住!”席白城这么冷淡地说了句,就推开叶茵的腿,抓起被子朝她‘扑’了过去。
“喂,席白城你想干什么?我身上还有伤啊——你不能这样——你情兽啊——没天理啊!”
叶茵闭着眼睛使劲乱嚎乱叫,但隔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惨遭‘鬼压身’。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席白城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站在床边,微皱眉睥睨她,看她怎么闹下去。
而他只是给她裹紧了被子,什么都没再做。
于是叶茵觉得很丢人,非常丢人。今天,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吧?
干脆一道雷劈死她得了!
“好好休息!”
她弱弱地问:“你、你要走?”
“怎么?舍不得?”
“才没有!你去哪?”
“我就在外面,处理一些事情,你睡吧!”
“那、那你可别走远了,我一个人害怕……”
唔?这句话是她说的?真是她说的?叶茵对此深表怀疑。但那个大魔王确实让她非常不安,多一个人在,她睡得安心一些。虽然,席白城也是个大魔王。
“放心!我不会走!”席白城倾身,在她颊边落下一个温柔的吻。“睡吧!”
于是,叶茵忽然觉得,虽然大多数时候,席白城非常非常令人讨厌。但偶尔,也会有让人觉得贴心的时候。
这一觉居然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而且还是被香味弄醒的。
唔……好香……好香……
叶茵睁开眼睛后,发现饥肠辘辘,肚子一直在咕咕叫唤。起身走到外厅,发现席白城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餐桌旁看报纸,桌上摆着各色精致的早点。
这让她想起失、身第二天的情景,和现在一模一样。
区别只在于这回她和他可熟多了,直接坐下就开吃。依然如往常那般,抓起三明治和面包就往嘴里塞。腮帮子鼓起两团,咀嚼困难,却阻挡不了她风卷残云的脚步。
嘴里还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饿死了……饿死了……”
席白城拿起牛奶抿了一口,懒洋洋地冲她说了句,“早安!”
叶茵一个劲吃,才没空和他打招呼。
他忍不住调侃,“你这个吃法,像被人囚禁了四五天。”
“唔唔……”某人因为咀嚼困难,发不出声音。
席白城皱着一边眉头,好心提醒她。“你似乎没有刷牙?”
叶茵有些尴尬,脸红了一下。可是现在才假装想起来,灰溜溜地去刷牙,似乎太假了吧?只能硬着头皮,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吃、吃完再刷不行吗?你有意见啊?”
席白城耸肩,表示自己并没有意见。“我只是比较喜欢爱干净的女人。”
他以往对女人很挑剔,必须高品位优雅动人,随时随地注意自己的形象。可是眼前这个异类,完全和‘优雅高贵’搭不上边,邋邋遢遢,简直像个男人。
那个词怎么形容来着?女汉子?
虽说听着有些侮辱,但用在她身上,绝对的合适。
思及此,席白城很不厚道地笑了。
叶茵浑圆的眼珠子瞪着他,“你笑什么笑?卖笑啊你?”
“没什么!”他莞尔,嘴角上扬的弧度非常漂亮,既温柔,又颇有些戏谑的意味。两种不同的感觉融为一体,出奇地魅惑,让叶茵看傻了好几眼。
什么叫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就是,即便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仍绝得对面那男人比眼前的美食美味一百万倍,有种想将他扑倒的冲动。
但作为一个非常有节操,并且非常矜持的女人,叶茵怎么肯能让荷尔蒙占据上风,即便他再‘美味’。她也只是微微一笑,绝对不扑。
喝牛奶消化间隙,叶茵才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昨晚霸占了你的床,你睡哪?”
席白城自报纸间抬头,似笑非笑,好像觉她的问题很白痴。“你说呢?”
“地上?”
“需要吗?床那么大,我当然是和你一起睡了。”
和她一起?睡?听上去怎么那么邪恶?叶茵朝自己衬衫中瞅了一眼,惊悚地发现自己里面竟然是真空状态。尼玛?她记得她穿了小内内好吗?
难道昨晚?
惊天霹雳!
她愤愤瞪去,“我的内衣呢?”
“你猜?”
“猜你妹!”叶茵忍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你个变态狂,趁我睡着脱我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