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生在中国(下卷):复生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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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辛亥年 (53)

姚以价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先悄悄派心腹兵丁速去此时也驻扎在太原城外的第八十五标第一营、第三营请其官长前来开会,然后,他又命令将自己部下的各官长也请来开会、并将营部通到太原城内的电话线割断。

姚以价部下的官长都到齐了,姚以价向其中的一名满人军官岳桂说道:"有两句话跟你商量。第一,杀巡抚,第二,攻打满城。你愿意不愿意?"岳桂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大人,你看着办吧。"岳桂态度如此,让前队(模范队)队官王嗣昌、左队队官张煌、后队队官刘汉卿、右队三棚正兵杨彭龄等同盟会会员都觉危险,于是,他们之中有人向姚以价建议说:"将他杀掉。"姚以价冷笑道:"他一个仍(人)造不了反!先把他押到惩禁室。"

九月初八日(1911年10月29日)凌晨一时,姚以价与王嗣昌、张煌、刘汉卿、杨彭龄研究决定:即刻发难;从模范队(前队)中挑选出八十名身强力壮、勇敢善战的士兵组成冲锋队,由杨彭龄率领,攻进太原城,进攻山西巡抚衙门;张煌率左队紧跟先锋队,为其后继,也向山西巡抚衙门冲击。

深深夜色中,姚以价所部第二营的官兵饱餐一顿以后,就集合起来,持枪待发。他们每个人的左胳臂上,各自缠着一块白布、作为起义标志。这时,第一营参加起义的官兵由其督队官(副营长)苗文华率领,前来会师。--他们的管带白文惠在听到起义的风声后,就不声不响地逃走了。

第一营、第二营起义官兵的骨干王嗣昌、张煌、刘汉卿、杨彭龄、苗文华、应芝等人,公推姚以价为起义军总司令。

凌晨三时,第一营、第二营起义官兵全都集合在位于太原城外十里铺狄村的第二营门外的大操场上。姚以价大声说道:"大家请听!满清入关,虐呃(我)汉仍(人)近三百年,真是穷凶极恶!大家都知道'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更都知道不留辫子就要杀头!现在外患日亟,国难日深,可是满贼仍旧不思外御其侮,反而专以压制汉仍、屠杀爱国志士、谄媚洋仍为宗旨。满贼说什么'宁送于外仍,勿失于家奴'。满贼这所谓'家奴'说的是谁?!就是呃(我)们汉仍!就是你呃大家!就是你呃大家的父母兄弟亲戚朋友!今天,呃们要不再当这'家奴',要救呃们的中国,非先推倒满清朝廷不可!呃宁愿拼个死活,呃不愿意当那亡国奴!"说到这里,情绪激动的姚以价声泪俱下,然后,他接着说道:"呃今天就率领大家拼个死活、夺取巡抚衙门,大家愿意不愿意?!"

官兵们齐声响应道:"愿拼个死活,愿服从大仍(人)的命令!"

姚以价随即就宣读了命令:"本军今天拂晓攻占太原;苗文华带第一营前、左两队攻打满洲城;崔正春带第一营右、后队,夺取军装局;其余营队随本司令直捣巡抚衙门!"然后,他又宣布了纪律:"不服从命令者斩;临战后退者斩;抢劫财物及奸淫妇女者斩;烧毁教堂及骚扰外国侨民者斩。"然后,起义官兵就整队出发了。

凌晨四时,队伍路过位于岗上、距离太原城仅一里之远的熊国斌所部第三营驻地时,有大约一队(连)之众的官兵蜂拥出营,加入了起义队伍。管带熊国斌站在营门口,拼命劝阻,可是,他不仅没能阻止住什么,自己却反而被枪决了。

起义军进抵太原城新南门时,天尚未明,城门紧关。于是,姚以价命令队伍隐蔽在位于新南门西的吊桥下、还有城壕等低洼之处静候……

拂晓时,天麻麻亮,城墙内响起了军号声,吹的是"起床号"。这时,清道队长杨沛霖率领该队在城内响应起义,夺开了城门。姚以价立刻下令:"跑步,直前!"枪声隆隆,起义军一轰而入,顺利冲进了城内……

苗文华率领第一营直扑位于城内东南一带的旗人集中居住地新满城。第二营由杨彭龄率领冲锋队在前开路,张煌率领左队在后紧跟,沿着海子边、桥头街、柳巷、楼儿底、北司街,跑步前进,向山西巡抚衙门挺进,当他们跑到北司街的时候,已听到城东南攻打新满城的枪声响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