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芦哭得更厉害,眼泪不停地渗进他的衣服里。刚才在苏家的时候尽管难受以及屈辱,也没有流下半滴眼泪,可一见到他喘着气冲到她面前,她的眼泪就不能控制。
林夏天把脸放在她的头顶上摩挲,声音里有低低的请求:“苏芦……不要哭了……也不要走……我们不吵了好吗……?我只想和你好好过下去。”
苏芦揽紧了他的腰:“好……”
林夏天满身心都愉悦起来:“我不要再和你吵,不要跟你争,不要再和你冷战!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我要你抬起头,我要吻吻你!”说完就要伸手抬她的下巴。
抬不动。
用手掰她脑袋。
掰不动。
双手一起扶起她的脑袋。
还是扶不动,好像……粘紧了一样。
林夏天紧张:“惨了,浆糊应该不是眼泪鼻涕做的吧?”
苏芦终于笑了出来。
林夏天见机行事,忙半蹲下来看着她的脸。
她又低下了头避开他的视线。
林夏天挑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细细感受她手掌的柔软,还有她掌心的温度。
可是当他借着路灯看清她左脸颊上的手掌印,满心的温柔顿时被一股强烈的冷凛包围:“是谁打你的?!”
苏芦被他的声音冷得颤了一颤:“你那么凶干什么……”
林夏天尽量压抑着熊熊烈火,可怒意让他抖起来:“是谁?”
苏芦不愿说,她只是望着林夏天,手柔柔抚着他绷紧的脸部。她不要计较在苏家的委屈,她只要知道这个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是如此在乎她,那就够了。
想让他的气消一点,苏芦用嘴碰了碰他的唇。
林夏天还是绷紧脸。
苏芦再吮了吮他的唇。
还是僵硬。
又再咬了他的唇两下。
可他始终像座山一样不动,声音从齿间出来:“是苏家对吧?”
苏芦爪了爪他的头发:“你到底要不要吻我?”
林夏天很冷的声音:“要!”
“那……”
“我要舌吻!”
苏芦没被打的另一边脸颊瞬时也烫了起来。
“等我吻完你就灭了苏家!”话一落,林夏天捧着她的后脑勺,一下把唇对准她的唇瓣贴紧在一起,然后舌头带着强势侵进她的口腔里,席卷她全部的气息。
这个世上谁敢伤害她,是神是佛他林夏天都不会放过!
热吻过后,两人喘息不停。彼此的一呼一吸都融合了彼此的气味。
苏芦摇了摇林夏天的手:“别去找他们……”
“哼!”
“我讨厌你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哼……”可脸已变回小兔子般温纯可人。
“我还讨厌你和那些败家子一样沉迷赌博的行为。”
“哼……”变成一只勤劳节俭温纯可人的小兔子。
“我也讨厌你抽烟喝酒。”
“哼……”一只戒烟戒酒勤劳节俭温纯可人的小兔子。
“还有你的大男人主义我也讨厌。”
“我哪有……”小兔子欲抗争。
“你不让我工作,只想当我母猪一样圈养!”
“……”圈养是一回事……但是他哪敢当她母猪啊……
“我要工作!”
“……!”你的工作就是当我的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陪!
“你输了那么多钱,还有脸跟家里伸手要钱吗?我总得有一份收入养活我们俩。”
“……你让我吃软饭……?”
“那你自己找份工作!”
“……我没学历没经验……没人请我……”
“你不是在国外留学吗?怎么可能一个文凭也没有?”
“那时候是混的……”
“你……!那回重木做设计,你爸应该不会计较你文凭。”
“不要,写写画画的东西我没兴趣!设计我也不会做!”
“那在重木随便找份差事,接电话好,送信好,打扫好,总会做了吧?”
“不要……做那些很丢脸……”某人撒娇。
苏芦汗了好几波:“你在澳门输掉那么多钱倒不觉得丢脸?不做就算了,现在开始找个学校报读一下。我们省点用,我的收入还是可以支付学费的。”
“吃软饭会消化不良……”
“你吃不吃?!”苏芦没了耐心。
“吃……”
两人回到公寓,苏芦在公寓里头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变化,正想表示满意的时候,她发现林夏天站在阳台门口吞吞吐吐的样子。
发现苏芦要出阳台,林夏天忙用手挡住苏芦:“外面风大就别出去了……你的脸痛不痛……我拿点冰给你敷敷……”看到她左脸颊红红的指印,林夏天的火又嗖地飙起来:“妈的敢用这么大力打?!不烧了苏家我是孙子!”
“我不许你做这些,听到没有?”
“没听到!”
“林夏天!放火是犯法的!”
“我不怕!”
“林、夏、天!”
“……不烧就不烧……”凶他干什么……他又没开始烧……
“嗯……去拿冰给我。”
“我……意思是我们一起去拿……”别进阳台呀……
“嗯……那一起去拿……”
“好!”幸好能转开她注意力……
谁料,林夏天刚抬起步走向厨房拿冰,苏芦轻轻一转身,就绕过了林夏天,成功打开了阳台的门。
调虎离山计!
林夏天正愤恨她算计了他一把,转身就看到苏芦已经满脸黑沉了。林夏天的愤恨气焰顿时变成一缕青烟的灭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夏天赶忙堆满笑脸:“苏芦大人……就寝时间到了……有什么火明天再发行吗……我怕你睡不好……”
苏芦看到阳台上那满地沙尘暴似的烟头,内心的情绪也掀起了沙尘暴,一把掐住林夏天还在笑的脸蛋肉:“林夏天,你肺癌死了我是不会哭一滴眼泪的!
林夏天捂着脸蛋痛得呱呱直叫。唔……这女人下的是狠手……!
苏芦不解气,又掐了他好几下:“把所有的烟都交上来!你还要继续吸的话,马上领你去写遗嘱得了!”
林夏天边乖乖的交齐剩下的香烟,边告诉苏芦:“不用领我去写遗嘱,我十八岁成人那年就写好了。如果死了,我名下所有的资产会自动转成你的名字。还有保险,你是受益人。”
苏芦气得把另外一只手也用上来掐他的脸:“让你多话!让你多话!!”
“痛——啊——!!”
晚上十点二十分,整栋公寓的住户都听到八楼传来一阵惨烈的叫声,响彻夜空。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八楼新搬来的是一家私宰户。纷纷不约而同地把自家窗户碰的闭上,咒骂。
这该死的杀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