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也忒地糊涂。”方浮泛眼神飘向内室方向,“希望他可以脱险无虞。”他围着桌坐了下来,上面放了一坛酒,未揭泥封已逸酒香,是瓶好酒。
“呃!”花绸缪一扫紧绷的气氛,指指那瓷酒:
“百年的‘茴草玫瑰露’,是难得的佳酿呢!反正下面赌馆一时半刻也不会有事了;绛汐的本事,你们仍信不过么?与其在此枯等,不如喝它一杯。”
花绸缪又从身上锦囊掏出两对白玉环杯。“好酒配上合适的瓮杯才增色味。”
赌客嗜酒,给花绸缪这一鼓动,连沉毅的方浮泛也心动,方浮漂不客气便揭去泥封,顿时满室酒香四溢。把酒注入白玉环杯,莹润的酒色呈桨状,众人不及待轻呷了一口,许久才叫出一声好来。
转眼两三杯下肚,任绛汐才从内堂走出,他们三人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
“再细细调养二个月,便没甚大碍了。下手的人也忒地霸道,六叔的这条性命,算是捡回来了。”她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侃爷赌馆遇到了什么麻烦。
方浮泛安慰了几句,方浮漂端起酒有点闷闷地正待喝下,任绛汐眼肖地一把夺过那酒杯,喝道:
“这酒不能喝,有毒?”
三人同时惊呼了一声,花绸缪武功较弱,已隐隐感觉不对。
“十香软骨散!……酒并未开揭,怎么会这样?……”
在她微颤的声音里,她的身子软软无力地垂了下去。
任绛汐两眸一张,肃冷的气息表露无痕。
“谁?给我滚出来,什么事竟不能光明正大地冲着来,学那下三滥之人耍这卑鄙的手段?”
远处缥缈的一声箫声回答了她的疑问,此时月儿已低低悬挂于天际,清幽幽的月光由惨淡的月儿发出,映出一室诡异。
“卜星系。”方浮泛倒吸了口气,平素泰然自处的脸上现出恼恨惊急的神情,挪动渐软的身躯挡于任绛汐身前。忽然一声哩讽的“嘿嘿”声起,一条快速诡魅的身形自半启的窗口逸了进来。
“着了我的道儿,还想逞什么英雄?”铿锵的金属撞击的冷谑随定立的身影传了来,正是月下箫魔卜星系。只见他收起黑箫,一对眼目不转睛地望着一脸寒霜的任绛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