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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不见人影的龙天运有要事出外了,任绛汐并不知他的行踪,她的君王从不拿他的忧喜同她分享,她也不想多置喙什么。
适逢今天镇上赶了一个庙会,花绸缪兴冲冲地提出出外逛游,任绛汐答应了,在卫绡不赞同的眼光中,换上一身男装,轻松地出门。
也许她无力制止自己的身心为他沦陷,但却没必要为一个君王禁锢自己的自由与喜悲,不是吗?
巡京门不愧是连衔四方的交通枢纽,许多内自各地的三教九流都汇集于此,做起各种买卖与勾当,那些小贩每拉到一位客人,便口若悬河地鼓吹自己的货品。
“哈,三位爷,瞧瞧,上好的美玉呢。”任绛汐三人走近摆满膺品的玉摊,摊主赶忙向他们拉拢推介。花绸缪撇撇嘴扫过那一档琳琅的伪玉,定格在摊主白净脸上的一咎抖擞痣毛,随着他每句话上下贲动,不由忍俊不禁。
任绛汐同时也注意到了,抵住花绸缪以免过于夸张失礼,就在这一瞬时间,猛地一人撞至,等她发觉不对时,身影早以飞奔而去。
卫绡轻咤一声,晃动身形便即追去,花绸缪一怔过后,与卫绡较技之痒猛地挑起,挑战意味十足地也追上去了。
任绛汐瞧着摇摇头,叹那小偷颇不高明,居然偷到这两大高手身边来了,这下注定是栽跟头,她的眼光收回,余光里却敏感地嗅出一抹异样!
那是来于她左上方的一角酒楼,在晃动的酒幡后,一个用黑纱罩住脸的男子正用锐如利刃的眼光打量着她,任绛汐一怔,澄湛的目光以衔住他。
感到那男子似乎嘿嘿地笑了一下,手一扬,一物便直直朝她掷来,任绛汐伸手一接,眼光再移至楼上,人影已杳。
心下微微奇怪,手心的物事似乎是一件包着纸的硬物,她来不及打开,就见刚刚追去的两人怪异地各自持着半边玉,卫绡是一脸无奈懊恼,花绸缪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般得意过瘾。
“姑娘。”卫绡瞧了瞧那半块玉块,又微愠地瞪了花绸缪一眼,恨不得打散眼前女人的一脸奸笑——都怪这个逞勇好斗的女人,好好的一块玉,便教她扯成两半了。
任绛汐暗暗地卷起了手中物事,脸上并不动声色,好笑道:
“好在这玉虽然名贵,却没什么特别之处,碎了也就算啦。”
卫绡仍一脸歉意,花绸缪挥手道:“别婆妈了!这种玉绸缪楼奉上百块千块都不成问题!话说回来,卫绡姑娘的功夫还真是不简单。”她随手又将两块残玉丢向背后玉摊中,“去、去、去,别一脸的残涎欲滴,喜欢给你。”
背后传来抽气的声音,三人便不再理那贩玉商,径直走去。
眼前四五个脸色凶悍的打手正没命似地往一个衣衫褛褴的长身少年身上狂殴,少年身上已挂满大大小小的彩,但不驯的双眸兀自发出倔强激烈的炙光,远远地站在打斗圈子外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嘿嘿地朝着指指点点的人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