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上放纸鸢的人很多,大都是扎两条小辫的孩童与满脸稚气未脱的小少年。
小心翼翼地放飞纸鸢,上空已邀翔了各式的纸鸢:青乌、蜈蚣、蜻蜒……连鱼儿也跃上了天,上面也同样飞舞了几只蝴蝶,任绛汐抬头瞧了上方一眼,有丝担忧:
“嗳,等会怕会混了。”
龙天运含情脉脉地趴低下头,低低的喃语故意误解了她的意思:
“满天的飞舞,你是最美丽的一只。”
她蓦地红晕上脸,嗔了他一眼,却令好不容易半飞上空的蝶儿又低矮了下来,她低呼一声,他从后圈住她合力执住绳索,奔走起来。
互执相握的两手仿正互约天地间最古老的盟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线已放尽,罩于披风下的身躯也现微微喘息,但眼波却溢满笑意,忽然凑过脸去,轻轻说道:
“爷,我爱你。”她放纵自己溺于欢乐的一面。
他眼神炯炯地,瞧着她一反日前的愁绪黯淡,有丝心喜,更收紧两手,上方的蝶儿在飞舞,他的心同样也在轻舞飞扬。
“跟我回宫好吗?”他对她施蛊,同时调转身躯更将她契入怀里。
她一颤,这么一失神,天空的蝴蝶突斜飞了去,也恰在此时,另一只悠然的蝶儿竟不知为何断了线,缠上了他们那一只,风猛地吹,这么一绕缠,手中握着的线索也断了,双双缠绵的蝶儿便和风效飞去了。
旁边有好几个叫嚷出声。任绛汐抬头极目瞧着那双蝶儿终于消失,霎时间一丝泪意浮上眼眸,泛得满腔满臆都酸楚起来。
“绛汐。”他扳过她身子,有丝心痛,有丝挫败,忽然竟激狂地拥着她身子滚倒于沙地,旁若无人的姿态引起了旁人的注目,也招引回她的神经。
“爷!”她无法苟同他狂烈的亲昵姿态。
他有丝发恼地更贴近她,道:
“你又烦恼了是不?你又在想那刘海,关于他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承诺?你可不可多信任我一些?明天就是恒山武林大会的日子了,你再给我一天的时间好不好?刘海一死,什么承诺什么原则便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