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拍拍我的后背。这一刻，我刚才对自己承诺过的一切撕裂得无影无踪。
“好了，白衣。”孟婆走过来，拉开我们，吩咐母亲去送汤。然后对我说：“你过来，王要我向你交代一切。”
我再也无法逃避，也突然不想拒绝了。
我们坐在彼岸花丛中，我忍不住伸手抚摸着雪白的彼岸花，微笑。
“你是个安静的孩子。”孟婆慈爱地看着我。
我低头。如果孟婆看见我在人间的样子，她肯定只会说“你真是个会伪装的孩子”。
“妖族与仙族联姻，本来就天理不容，你父母这样做就已经失去了轮回的机会。作为惩罚，他们以后的日子都必须要在地狱里过。你清楚灵界有灵界的规矩，要得到一样东西，必须要付出。你父亲因与灵王有过交情，暗中哀求他让你母亲离开地狱。他要求用自己的声音和你母亲的记忆来换取她的自由。王答应了。我应王的要求给了你母亲一碗汤，可想不到她依然记得你和你父亲。孩子，这就是爱……后来，王没有追究，他说这是天意，还准许你母亲每月去看你父亲一次，告诉他一些外面的状况。你父亲不能说话，只能静静地听。她也想去看你，可王把她的活动范围限在奈何桥附近。我见她无可依，就让她帮忙。”
我点头。事实不如我想象中残酷。起码，我父母还在，尽管是以灵魂的形式存在。
“王时常担心你心存恨意，又怕你长得如你母亲般妖媚，他想过扼杀你的生命。”孟婆顿了顿。我吓了一跳，她笑笑，继续说：“王完全有权杀掉你，因为你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王想把你留在小孩子的阶段，虽然会禁锢你的能力，但不至于让你迷惑人心。想不到你母亲自毁容颜来留住你的性命，加之王本来就不忍心，又怕你会因此加深心中原本存在的怨恨……”
我望向奈何桥那边，握紧了拳头。我果然是长大在灵王的担忧中。
“她不记得过去的一切，但她记得你和你父亲都是她最重要的，她甚至愿意用一切来换取你们的平安。我就知道这些，如果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话，可以问王。上次见你，也是第一次见你，就觉得惊奇，因为你和她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