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
“你知道孟婆汤的材料不？”
“嗯？”我不知道怎么突然跳到这方面来。
“彼岸花可以使人恢复上辈子的记忆……”
“那……”我完全没想到居然把恢复记忆的东西加入到夺取记忆的汤药里。
孟婆哈哈地笑起来：“天地万物，相生相克。很多东西，因为相生而相融，也因为相克而强大。就因为彼岸花与迷迭散相克，彼岸花的力量又比迷迭散强大，才会使迷迭散的力量更加强大。然而，要彼岸花的力量发挥出来，也要先找到与它相克而又比她强大的东西。大概是由于你母亲凭借爱抑制了彼岸花的力量，她就记得你们。”
我咬住下唇。天地万物，因相生而相融，因相克而强大。
孟婆站起来，拿了鱼缸给我：“带回去给王。”
我接过，不说话。
“王说你对什么都不好奇。果然如此，你有没听过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这句话。同样，你越不想知道，就越会有人告诉你。”
“是。”我不否认。
“王把他留了这么久的鱼都让你交给我，也就是说他想我把他一直对你保留着的一切都告诉你。我让你把空缸带回去，是告诉王我复命了。”孟婆停了停，“哎，你越不好奇，就让人越想告诉你。”
“婆婆，帮我照顾母亲。列凉不孝。”我捧紧鱼缸转身离去。身后飘荡着一声叹息。
我把鱼缸交给灵王后，回到寓所，洗了裙子挂起来晾干。坐在桌子前，拿出碧翡放在面前，一张纸条从香囊里掉落。我捡起来，打开：孩子，碧翡是仙界之物，是你父的传家宝，它会保护你。
父，是该我对父亲的称呼，这是属于仙族、还是妖族的？母亲这是想间接性地告诉我，她所记起的，并不止他们想象那么少。
憧憬，他又是否知道？
我摩挲着碧翡。如果我能流泪的话，我想我早哭了。
皓然来找我。他已经把自己恢复成17岁的样子，显然是想回人间去。
我收起晾干的裙子，叠好，打开大箱子把它放进去，关上。它太妩媚，木箱才是它的归宿。
皓然看着我完成这一系列动作，说：“你别以为和老头子顾作神秘，我就不知道你们在合伙做些鲜为人知的事。”
“切。”我打开地界，自己走了进去。
“喂！”皓然跑来拉住我的衣脚，又忽然放开。他该意识到自己此刻不再是那个拉住我的手叫我姐姐的小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