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烟,你为何而来?”
莞烟垂首:“向晚小姐,你们可是要去魏国?可否带莞烟一同去。”
这个无家可贵的姑娘,他们当然不忍心抛弃:“只是这一去,还不知凶险为何?”
“不,不,不,我不怕,莞烟已下定决心。”
那么,好吧。
江河万里,前后几匹马儿奔腾。他们走得急,马颠得厉害。向晚并非完全不会骑马,可到了这关头,却全全控不住速度方向。
起头由司炎牵着,后来实在不行,左扭右歪的,正痛苦不堪之际,司炎突然从马上跃下。也不管向晚是不是同意,已把她一抱而起。
“喂,你干嘛!”向晚急,身后清满莞烟两人互望一眼,彼此相视一笑。
干嘛?怕她这样一路颠下去,未到魏国,已需自疗,却说:“父王之病拖不得,委屈你忍耐数日。”
天已放了晴,金色阳光照在他睫羽间,完全,就不像是他说的话,如果是平日的魏司炎,必定嬉皮笑脸地嘲笑:“想和本王共坐一骑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啧啧,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向晚便也沉默了,马儿颠簸,有他在,果然好了许多,不再忽左忽右屁股生疼,连同背靠在他的怀中,也是温暖的。
脑中思绪此起彼伏,竟是幽幽睡着了,过了山弯便是一片荒漠,尘沙飞扬而起,将人脸吹得生疼,司炎掠马而驰时,便发现她已在怀中睡熟了,水粉般较弱的脸眉。
手间飞扬,已解下他的风衣,掩起她的眉目,将她小心保护在他的臂弯里。
她在梦中似是醒来,含糊着声音,靠在他怀中,夕阳,已染红了西天,黄沙飞土,苍凉得难以置信,亦美的难以置信。她只觉一切都似在梦中之中,浅浅闭上眼,只嘴尚未沉睡,轻轻执住他的手:“司炎,你在想些什么?你此刻的表情,真令人害怕。”
他不明就里听到这句,只觉心里头有什么东西化了:“向晚,你可怪我,凭着交情非要你一同回到魏国。”
原来他在介怀这些,她淡淡的笑,倦花迷眼:“嗯,是有些怪的,却也来得心甘情愿。司炎,我会尽力治好你父亲,好让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