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瘪瘪嘴,“呀,难道你看大夫从不给钱,亏你还是三品大官,到底知不知羞?”
又似极为惋惜地看了看大胡子:“呀,忘了告诉你,这十一针下去,虽然对你的病大有帮助,可对其它内脏伤害亦是很大,糟就糟在这拔针也有先后顺序,大人如此小气也就罢了,姑娘我只当自己倒霉便是。可万一我头脑发热,或是有人不明就里弄错了拔针顺序……大人家,怕是……”
这么说着,却是转过身笑了起来,正巧入了魏司炎的眼,直直摇头,却见她好心情地对他眨了眨眼,回过头,又是一针叹息。
“大人现在,是不是觉得头脑发胀,似有一股热气簇拥而上?现在还是小事,待会,怕是五脏六腑都要疼了,唉,真是可怜。”
大胡子大臣开头还硬撑着,后来觉得自己五脏六腑真的就隐隐疼了起来,直吓得一头的汗,眼神痛苦地望着魏司炎。
司炎好笑,直拉过向晚:“好了好了,你解气也够了,还不帮邱大人拔针,他家里可有十房老婆,总不能让人统统守寡吧。”
向晚假意思索一番,侧过脑袋,这才算是接了气,随便将针拔了出来,这才放入另个小包里。
小包用料讲究,外头,用金色丝线龙飞凤舞般修了个“隐”字。白发老头眼尖,一眼见到这字,摸摸胡须儿:“小姑娘和莫隐山那老头儿有什么关系?”
向晚来了精神:“呀,老人家认得我师父?”
这会,连司炎也好奇起来:“原来莫隐山不是瞎编的故事啊。”这话里,当然还有嘲弄他的意思。
向晚不爽,瞪他一眼:“当然,只是世人少有人知罢了,看吧,就不如你叔叔,孤陋寡闻。”
老头儿哈哈大笑:“都说你师父脾气古怪,连招徒弟都花头百出,今日看了你,略略已看出些许眉目。”
忽而凝住表情,朝着向晚深深就是一躬:“既然是莫隐山之高人,还请姑娘尽力医治国主之病。”
夜已经深了,透过司炎房里的窗户,能看到一轮明月儿,窗外,一只飞倦了的蜻蜓趴在床上,低低呼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