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小舴紧紧抱着弟弟,脑海中想起父亲的那句话:“小舴要保护弟弟啊!”看了看怀中的弟弟,见他呼吸越来越沉重,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晃了晃男孩,道:“小艋,你别睡着了啊,你跟哥哥说句话!”
小男孩依旧闭着双眼,似乎没有听见。刁小舴见推他不醒,想起父亲离去时也是这样怎么也推不醒的情形,悲从中来,哽咽了几下,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此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他头顶想起:“他死了么?”说着伸手想要探那男孩的鼻息。
刁小艋听那声音,正是常建,不由怒火中烧。手伸到裤管中抽出短刀朝那伸到面前的手腕一扬,只听“啊”的一声惊呼,常建捂着右手,忍着剧痛,倒退几步靠在一块大礁石上,那匕首如此锋利,绕是刁小艋功力微薄,他右手手腕的经脉也已经被生生挑断!
刁小艋听到叫声,完全清醒了过来。隐约见常建倚在礁石旁,强忍着喘气,不禁心惊。他深知他的内力深厚,就算受此一击也完全能有力气把他们两个劈成肉酱。于是握刀挡着弟弟,警惕的看着常建。
一股钻心的疼传遍常建的全身。伤口处血流如注。他忙用左手点了手腕处阳谷、阳池等穴,止住了流血。抬头看那个手持匕首,眼里喷着仇恨怒火的少年,想到从此后自己的右手无法使剑,生生废掉,与常人无疑,便怒叱道:“我好心救你们,你疯了么?”
刁小舴道:“我们不需要你救!你是魔鬼!”
常建冷哼一声,忍住痛向他抓去。刁小舴反手又是一扬,但这次常建已有防备,怎么会再次被他伤到?他左手轻轻一托,刁小舴手中的刀已被夺下,腋下穴道被点,动弹不得。
常建拿着那把锋利的短刀,冷冷的看着刁小舴。余光撇到倒在地上的男孩。刁小舴亦是冷冷的回盯他,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
半响,常建收起刀,抱起那男孩飞身退到木屋中。空中传来刁小舴愤怒的声音:“你有本身杀了我!放下我弟弟!”
一颗石子凌空飞来,正好打在他的哑穴上。于是小岛清静了下来。
刁小舴此刻动也不能动,叫也不能叫,心中挂念弟弟,竟晕了过去。
次日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他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不过穴道已经自动解开。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赶紧向木屋跑去。
推开木门,见弟弟躺在床上,常建和衣伏到在他身侧。他上前摸了摸男孩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呼吸也恢复正常。但见常建的左手对着男孩的右手,似乎昨晚一直传输着真气。再看床边放着一碗留着残根的药碗,刁小舴不禁疑惑起来。难道他是为了救弟弟而体力不支?
这时男孩已微微醒转过来。看见愣愣的哥哥,轻声叫道:“哥。昨晚你去了哪里?”
刁小舴回过神来,道:“小艋,他没有为难你吧?”说着朝趴在床边的常建一指。
男孩摇摇头,道:“叔叔拉着我的手,给我输热气,还给我喝药。他让我一直陪他说话,不让我睡觉。后来他自己睡着了,我也就睡了。”
刁小舴失声道:“他给你输真气?还给你喝药?”
男孩点点头,不知哥哥为何如此神情。他见常建仍旧趴着未醒来,伸手推了推他,不料这一推,常建像没有骨头似的从床边滑落到地上。男孩赶紧趴倒床沿看他,一看不要紧,却把常建血肉模糊的右手看了个正着,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半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边哭边喊:“哥哥,叔叔是不是死了?你救救他啊!”
刁小舴看见那血淋淋的手腕,也是心惊。想到这么重的伤却不惜真气为自己的弟弟疗伤,难道自己真的是伤错了人么?听见小男孩一哭,也乱了心神,忙扯过一块床单,帮常建缠起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