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籁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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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湖广、四川与贵州三省交界的地方是古代巴国的属地。据《山海经•海内经》载:“西南有巴国,太皞生咸乌,咸乌生乘釐,乘釐生后照,后照是始为巴人。”而《华阳国志•巴志》里说所谓巴国属地:“其东至鱼腹(今重庆奉节东北白帝城),西至道(宜宾),北接汉中(汉中东),南极黔涪(湖南西部、贵州东北、湖北西南)……与秦、楚、邓为比。”便是指的这个地方了。

巴人是一个古老的民族。他们崇尚蟒蛇,以它的形象为图腾,故中原人称之为“巴蛇”。在湖广与四川的交界处,绵亘着当地人称为“齐岳山”的大山,有长江支流盐水从这里流过。在这里居住着巴人的后代,多为土家族和苗族还有其他一些少数民族。

这天,齐岳山脚下来了一人一骑,是一个白衣男子牵一匹白马。男子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很多的路程,看到这优美的风景,不由放慢脚步,缓缓牵马而行。

此时正是绿意盎然的夏季清晨。山脚下是争奇斗艳的百花,溪流边是枝叶茂盛的草丛。山路曲曲折折,蜿蜒至远方。男子边看边行,走了约莫一里路才恍然悟道自己没有跟着地图走,连忙拿出怀中的地图,细细对过,确定没有走错,才继续牵马前行。

这绝美的风景竟像是有一种让人忘记自己的魔力,人身处其中,只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和自身的渺小。那山路两旁的山体高耸如云,像适意生长的大树般,也不管这样矗立着会给仰望它们的人带来多么强的震撼力。那山路也是没有一丝规则可循,左曲右拐,倒像是一种寻找依靠的藤蔓植物。若不是旁边的溪流一直蜿蜒引导着,男子实在不敢跟着着山路一路走去。

走得几里路程,山路突然一转,男子眼前一亮,只见眼前一个巨大的溶洞,如巨龙之口朝他大张开来。身旁的溪流此刻像是被这大嘴吸引般,迫不及待的流入洞中。这洞口少说也有三十来丈高,宽约二十丈,恐怕一次就能容下几栋像烟霞楼那样的房子了。洞深不见尾,隐隐有一股冷风透出来。男子久久的立在洞口,心中感叹之言实在是不能用话语说出来的了。

夏季正是雨水充沛的时节,溪流也比平时宽大好几倍,这一股脑的投入洞中,哗哗的声响震耳欲聋,远远看去,真像是一条巨龙正在吞江。

男子停留良久,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路要赶,这才恋恋不舍的回头寻找自己要去的路。怎奈在一低头不由大吃一惊,原来这山路跟着溪流蜿蜒,此刻溪流汇入洞穴中,山路也自是就此断了。

面前是巨大的洞口,左右是高耸的山峰,身后是来时的路。男子愣在当地,只得拿出地图来,细看之下不由皱起眉来。那图上指着的前行之路,分明是眼前这黑幽幽的洞口!

无奈之下,他只得坐到山路尽头凸起的一块岩石上,期盼有打渔的船只经过。但这一路行来,很少见到人家,即便是有寻常的打渔人家经过,也不敢入那幽深可怖的洞穴中吧。

转眼日上中天,四下里连半个人影也不见,男子不由得有些焦急。这时忽听一声哭泣,远远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边哭边唱,细细听来,只听她唱道:

哥哥呀,哥哥呀,

你为什么这样狠心,背我往火坑里送。

你为什么要帮人家的忙?

你把我背互岩坎上倒了吧,

让我变只鸟儿,飞到无边无际的天边头去吧;

你把我背到深潭里倒了吧!

让我变只鱼儿,游到无边无际的大海里去吧!

那女子哭的悲切,嗓子嘶哑,一声声泣诉竟然从那幽深的洞中传来!男子一惊,抬眼看去,见那洞口处缓缓划出来几条船来,当前一条船上坐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姑娘,正哭唱着,两只眼睛通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身后是一个默默划船的汉子,那汉子却没有一丝悲切之情,微微笑着。旁边几条船上的人俱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那眼瞧那哭着的红衣姑娘,好像在欣赏她的歌声般。

那姑娘哭的狠了,突然站起身来,用手捶着划船汉子的背,哭唱声也大了起来。她这一捶,只把那船弄得东倒西歪,几欲翻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