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梦梦如此相像。你们一样优秀,闪闪发亮,站在人群里我就能够一眼辨认出来,你能系完美的红领巾,她能完美地扬起鲜红的国旗,在你们的身边,永远跟随着这么一抹大红,你们就是红色的,跟红色一样绚烂。
我在给戴梦归的第十七封信里这么形容这个女生。
搬家之后其实我跟她聊过几次电话。我说不清为什么搬家之后我只跟她还有联系,就连杨络生,我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而他也不会主动找我,我知道这样的分别并不会使他变得婆妈。戴梦归成为我与过去唯一的联系,也是我与原来的城市和生活唯一的联系。不,应该说,是我选择了她作为这样的联系,因为她有一双用心倾听的耳朵和一张总是提问的嘴巴。这样的电话交流,让我记住的不再是她那样的辫子,那样的头绳,还有书包,或是其他,而是她的嗓音,她说话的腔调,她的笑声,她的口头禅,她惯用的节奏和停顿,这些东西嘎啦嘎啦地脱掉了皮囊直接从耳朵灌进了我的内心。每次都是她先发起话题,说不清是因为我潜意识里希望她先说,还是因为我一向不善于掌握主动权。
“小栋,你在那边怎样了啊,新家是怎样的,大吗?”
“好像不小吧,我住六楼呢。”
“你能习惯么,天天上下六层楼呢,以前你就走两层。”
“没问题,不就是多了四层么……”
……
“小栋!我跟你说,今天我特高兴,你猜猜是什么事?”
“有人说你长得漂亮?”
“才不是!不过,也挺接近答案了,哈哈。”她说,“我被老师选上,能在元旦晚会上跳舞,好开心!”
“哈哈,今天我也很开心,因为我有了我的第一辆自行车!我爸送给我的。”
“是吗?那挺好的,呵呵,我明天就要开始准备了,我们马上就要开始排练了。”
“嗯,我明天也会骑着新车上学。”
……
“小栋,今天过得怎样?”
“……像往常一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