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饿,面前模糊一片,她紧紧抱着自己,瑟缩在一座破庙的杂草堆里。两天了,她不敢出去找吃的,只能在夜里偷偷出去,可就算这样,偶尔被人碰见,就犹如碰见厉鬼一样惊叫。
就在前天,有个更夫在偶尔照见她的面容吓昏过去之后,她便龟缩在这个人迹罕至的破庙中,不敢再出去。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混沌的思绪中,她想着应该自己要死了吧,死了也好,死了就解脱了。
夜幕降临,秋风一阵阵从庙的大堂穿过,她看着那破落的一角空隙,看见深蓝得诡异的天。
“阿郎哥……”身上渐渐起了高热,她喃喃地念着。破败的庙门在这时“吱呀”一声慢慢打开。
一阵奇异的香风拂过,清凉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妖娆魅惑。这个味道这般熟悉,她不由吃力地睁开眼,努力看去。
黑暗之中,那敞开的庙门似巨兽张开的嘴,远远的,几点红光渐渐飘近,她不由抱紧了自己,浑身颤抖地看着那几点灯火来处。
“唉,你怎么这般狼狈。”有个声音叹息着渐渐靠近,那么柔和,带着深深的怜惜。她浑身一颤,不由死死咬住下唇才让自己不惊叫出声。
须臾间,那几盏红灯已经靠近,有个火红的人影似足不点地飘来。刹那间,昏暗的庙宇仿佛被什么照亮了一般,亮了几分。
“点灯!”他淡淡地吩咐随行的婢女,“蓬”地一声,四个婢女手中的红纱灯猛地燃起红光,熊熊犹如火炬,竟将不大不小的寺庙照得犹如明昼。只是红光如血,有一种说不出的沉沉压抑。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低低一笑,对着她藏身之处道:“出来吧。再躲下去,明天便是一具极难看的尸体,给本尊做活尸都不够格。”
她慢慢地爬出杂草堆,挣扎地俯在他的脚边:“尊……尊者。秀娘无用,没有引那个人来。”
那男子忽然笑着用袖子半掩了脸,修长有致的眉慢慢挑出一抹妖媚的弧度,半天才轻慢地开口:“你自然是无用的,从本尊第一天见到你便知道了,还用说么?”
她浑身抖如筛子,不知该如何接口。
他温声说道:“那个人凭你这雕虫小技也能引来,那本尊就真该对你刮目相看了。”他的声音清朗中带着一丝魅惑,听了令人浑身如置春风之中,但地上的秀娘却越发抖得厉害。
他看了她一眼,忽然又是一叹:“本尊不为难你。‘血胭脂’给你之后,你可用得满意?你可杀了你的负心郎?还有那个抢了你阿郎哥的官家小姐?”
秀娘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着他,死鱼一般呆板地眼中迸出强烈的恨意:“杀了!杀了……我杀了他们……杀了。”
“好,那就好。”他漫不经心地道:“本尊了结了你的心愿,那本尊的心愿又该如何呢?唉……”他似极委屈的开口,秀娘忍不住心神跟着一阵恍惚。
“秀娘自当为尊者驱使……引那个人出来。”她恍恍惚惚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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