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画取下发钗,挑着灯芯,没有理会耶律楚际的话,却趁着他分神之际,握住灯盏用力朝窗户掷去,霎时间窗纸便燃了起来……
正因灯油泼洒,窗纸窗棂燃起的火势很快便窜了出去,火光冲天,惊动了庭院里的人,渐渐有熙攘惊叫声传来。
耶律楚际低喝一声:“该死……”
傅锦画冷冷笑着,看着耶律楚际因为火光映照显得更加阴狠的面色,说道:“你如果怕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耶律楚际上前扣住傅锦画的脖颈,将她拽在身前,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只怕来不及了……”
恰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踢开,甄扇闯了进来,紧随其后而来的便是虞晋声,他扯住正待冲上前的甄扇,吩咐他先去救仍旧昏迷的青碧出去。
甄扇伏身为青碧解穴,试了几处穴位都不得行,顿时急得抓脸挠腮,虞晋声拿起桌上的发钗,朝青碧脐上一寸处的关元穴掷去,分寸拿捏得正好,青碧悠悠醒了过来,见傅锦画已然被耶律楚际擒住,急道:“公子,救救傅姑娘吧。”
耶律楚际冷笑着说道:“她那里是什么傅姑娘?她是钟银煌诏告天下典册进宫的画妃……”
外面赶来救火的人越来越多,可是因为风势凌厉,火势一时控制不住,直往屋子来扑来,甄扇抓着青碧将她推出去,虞晋声却将甄扇也一并推出了房门,回转身,定定得看着耶律楚际,说道:“要么你放了她走人,要么我们三个人齐齐被烧死……”
耶律楚际眉峰抖动了一下,捏在傅锦画脖颈间的手没有松开,越发加了一分的手劲,说道:“虞晋声,别告诉我你不清楚她和济阳王之间的纠葛,她是济阳王看上的女人,难道你当真愿意为这个女人死?”
虞晋声望了傅锦画一眼,眼神镇定而澈亮,抽出腰中的软剑,直指着耶律楚际的眉心,说道:“在我安陵城,我说她不能死,她就不能有一分伤及。”
耶律楚际放声狂笑,笑声还未敛去,便见屋顶上横梁已然被烧成焦炭,顷刻间便落了下来,耶律楚际想也未想便将傅锦画推向了虞晋声,落下来的焦炭重重砸在了耶律楚际的左臂上……
傅锦画被耶律楚际用力推倒在虞晋声的怀里,虞晋声揽起她的腰肢,疾速弹身闯出房门,霎时间,这间屋子的横梁尽数落下,都掩在火海之中。
傅锦画用手抚着脖间的隐痛,耶律楚际手掌的余温仍在,想起刚才他在危急之时将自己推离,而他自己又丧命于火海,忍不住唏嘘不已。
青碧过来扶傅锦画一把,还未及身子,便见傅锦画软软倒了下去,急道:“公子,傅姑娘昏倒了……”
虞晋声上前探其脉象,说道:“她刚才被浓烟熏呛,又受了烈火炙烤,现在出了门乍受严寒,身子受不住,歇几日便好了,无碍的。”
虞晋声说罢将傅锦画抱起,安置了另一房间,并吩咐青碧近身伺候,另令伍仇带着几个好身手的侍卫日夜守在门外,不得再叫任何人接近。
待到傅锦画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午后,仍旧有些昏昏沉沉得,身子也疲乏不堪,青碧见状上前扶她坐起身子来,低声说道:“姑娘,有人想要见你……”
傅锦画心下一动,有些惊疑不定,仍在问道:“他在哪里?”
“虞府外十丈远,有一马车……”
正说着话,便听见伍仇在门外叫道:“公子……”,傅锦画和青碧相视一眼,当即重新躺下来,闭目假寐。
虞晋声走了进来,青碧上前见过礼,说道:“公子,姑娘还未醒,不如公子再过个把时辰来。”
虞晋声有些诧异,说道:“到这都没有醒,她的身子没有这样弱才是,难不成耶律楚际在她身上动了手脚?青碧,你为她换衣之时,可曾见她身上有什么青紫瘀痕或者针眼暗伤?”
傅锦画听见虞晋声的话,忍不住面色绯红,虞晋声见此正待上前察看,便见青碧抢先一步说道:“定是青碧刚才多放了几个暖笼在屋里,热着姑娘了,待公子走了后,青碧就为姑娘除去外衫……”
话说到这里,换成虞晋声的面色有些不自然,深深地看了傅锦画一眼后,旋即离开。
傅锦画听见虞晋声脚步声渐远,才倏地起身,捂了捂自己的双颊仍有热辣,长长舒了口气,才缓下心情来。
待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青碧在屋子里大声说道:“姑娘也该快醒了,我先去厨房端些清粥……”
说罢,便有一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用帕子掩住嘴低低咳嗽着,伍仇随意说道:“青碧,你尽心照顾姑娘是好,也该注意下身子才是。”
青碧不停得点头,旋即就疾步走出了庭院,径直朝府门外走去了。虞府的门卫识得青碧,所以不曾拦她。
青碧沿着虞府门外的路向西走了几丈远,果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闹市中间,紧张惶恐之际,连手中的帕子掉了也不知,原来扮作青碧出府的人,正是傅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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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家斗:沉香娘子》的老读者,谢谢你们了。